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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楨推開門扇,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眸光巡著四下,半響才走出來。
誰知踏出客房的剎那間,忽而聽到有人喊了下她的名字,驚得她瞬間挺直了脊背,似乎有細碎汗珠漫過背脊。
她呼了口氣,佯裝沒有聽清的樣子往前走。
這時候,又聽到那道嗓音喊了聲,身後的腳步聲也愈來愈快。
秦楨抿著唇往前走。
直到那人對她道:「秦姑娘,是我,梁釗。」
剎那間,秦楨倏地鬆了口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心神實在過於緊繃,根本就沒有聽清那人的嗓音。
她回過頭,掀開遮擋的帷帽。
帷帽揚開的瞬間,葉煦若有所思的神色映入眼帘。
秦楨忽而想起,早些時候她轉身離開別院時,看到了站在斜後方的他,「好巧。」
「還真是你。」梁釗不可思議地挑了挑眉,心中閃過些許詫異,「葉煦和我說走在前頭的人是你時我還不信。」
秦楨本以為他們是瞧見了自己探頭出來的模樣,不曾想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影。
思忖須臾,她眉梢微蹙:「葉公子是如何認出我來?」
及腰帷帽全然擋住身影,若僅是見過幾面的葉煦都能通過背影認出她來,和她相熟之人自然也能認出,就在她尋思著是否真的要離開盛京時,就聽到葉煦道:「出門看到你探頭的模樣。」
頓了頓,他又道:「姑娘若是不願他人注意到你,只需和尋常一樣即可。」
葉煦眸光一瞬不落地凝著眼前的女子,陡然鬆了口氣的模樣甚是可人,與在別院中遇到的她判若兩人,甚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心思活絡了許多,不似白日般沉悶。
現下孤身一人出現在這兒,想來也是因為別院中的事情。
思及此,葉煦擰了擰眉。
秦楨也意識到自己過分緊繃的心神,探頭前後觀察的模樣確實惹人注目,「多謝葉公子提醒。」
「總歸也有過幾面之緣,姑娘不必和我們如此客氣。」梁釗擺了擺手,他本就想認識那日指點自己的秦楨,得知她還是祁洲後心情愈發舒暢,想要交友的心思也日漸明顯。
葉煦眸光掠過好友,又看向眼眸清明的秦楨,問:「也到了覓食的時候,可要和我們一道?」
「我就不打擾——」
「秦姑娘無需和我們客氣,就當是還你那日指點之情。」
秦楨的話被梁釗的熱情所打斷。
她抿唇望著眼前的兩人,心知他們不是什麼不著道的人,那晚又是他們送自己回到府中,尋思須臾,道:「是我該請兩位公子吃飯,多謝二位公子那晚送我回府。」
葉煦目光一錯不錯地看著她,只覺得她客氣而又疏離的模樣像極了沈聿白。
不過顯然梁釗並未感受到這份客氣,聽到秦楨答應後忙道:「客棧不遠處就有一處酒樓,我們在那兒可行?」
秦楨頷首。
放下帷帽側了道身,示意熟路的他們走在前頭。
隔了一條街的酒樓往來人影繁多,落著帷帽的秦楨慢條斯理地穿過人群隨著他們踏上台階,走入他們早已訂好的廂房中,直到小二記下菜品離去她才取下帷帽。
搖曳光影傾落於她的身上,襯得愈發的出塵。
秦楨收好帷帽,不疾不徐地抬眸。
目光相對的剎那間,葉煦叩著桌案的動作微滯。
澄亮的眼眸中倒映著光點,恰似夜色下的點點繁星,一顆顆地落下。
少頃,他收回了眸光。
滿心滿眼都是交友之心的梁釗遞了杯茶水過去,大大咧咧地問:「姑娘今日為何在此?」
秦楨微啟的唇瓣霎時間抿緊。
廂房內靜了瞬,葉煦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全然在狀況之外的好友,呷了口茶水,「只能你我在這兒?」
「倒也不是。」梁釗撓撓頭,也意識到自己冒犯了,對秦楨道:「姑娘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秦楨搖搖頭表示沒事。
也並沒有放到心中去,只是這時候被問起心中免不得咯噔下。
梁釗也怕誤會,直言道:「我還在徽州時就聽聞過祁洲的名字,家中也藏有你兩年前掛出的雲狐,也算得上是祁洲的崇拜之人,是以知道姑娘就是祁洲後免不得失了態,還請姑娘多多擔待。」
秦楨詫異,想不到雲狐竟藏於梁釗手中,也想不到他早在徽州就聽說過祁洲的名號,「不過是小打小鬧之物而已。」
「姑娘謙虛了,你這如果還是小打小鬧,可要某些日日吹噓自身作品的卻毫無才氣的人怎麼活。」梁釗搖頭不甚贊同她的話,說著他瞥了眼呷著茶水不言語的葉煦,又道:「不信你問問他,他說話向來不留情面,若他都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說話不留情面的葉煦:「……」
面對秦楨求知若渴的眼神,他落下茶盞,『嗯』了聲。
剎那間,眼前的女子神情綻開露出道淺淺的笑容,恰似皎皎明月,晃人眼眸。
頓默少頃,葉煦問:「為何會用祁洲這個名字,聽起來像男子。」
也不怪世人至今認不出祁洲到底是何人,這行的女子本就少,誰又能想到頂著這個名字的是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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