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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楚走不出來過去,宋喻生也理解不了她,兩人又有什麼好去說的?
若對牛鼓簧,夏蟲語冰。
好在宋喻生也沒有想要去深究此事,她的情感他理會不了,可她若是厭何家,厭惡曾經欺辱過她的二皇子,那不用她說他自然也會動手。畢竟,當初的事情,他總是有所虧欠。
後待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到了,溫楚便可用飯了,用完了飯後,宋喻生起身把溫楚帶進了裡頭的臥房。
他道:「你先進去歇著吧,我晚些再來。」
說罷便又要往外走去。
溫楚喊住了他,「我今夜在這?」
宋喻生不把她鎖小黑屋裡頭了?
宋喻生頓步,問道:「你想回去?」
方才那個府醫的話也給宋喻生提了個醒,溫楚現在的身體狀況算不上多好,若是把她鎖在那個屋子悶著悶著,只怕悶出了一堆病來,倒還不如待在他身邊。
宋喻生是這樣想,但溫楚顯然不是,她雖然待在那個屋子裡面上不能喘氣,下不能好眠,但好歹也不是在他的身邊,若是讓她日日夜夜和宋喻生膩歪在一起,那她寧願睡去那個小黑屋。
她聽到宋喻生問她是否想回去,猶豫了片刻,想明白了其中利害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溫楚寧願去小黑屋裡面被鎖著,也不想在他的屋子裡面。
宋喻生看著她,淡淡道:「想都別想了。」
說罷,便頭也不回得往外頭去了。
這一日後,溫楚便一直宿在了宋喻生的屋中,從前的那個小黑屋她也再沒去過了,但因為溫楚跑過一次又一次,宋喻生再不肯相信她了,若他在家,便要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若他不在家,便也是讓暗衛盯死了她,一舉一動皆要被匯報於他。
溫楚不願意理他,可他到了晚上兩人躺在一起之時,他總是喜歡拉她做一些男歡女愛之事,她推不得,拒不得,可到了最後,身體竟也可恥得生出了幾分迎合。
她時常會想,若是再這樣下去,或許一輩子真的就要永遠留在了這裡,而她,或許也會去慢慢習慣了一切。
溫楚在玉輝堂待著的日子,也無甚大事情發生,只是外面就有了幾分熱鬧,因再過個一月左右的時間,八月初十,便是靈惠帝的誕辰,舉國上下要恭賀皇帝誕辰的萬壽節。
雖說靈惠帝這個昏庸無度的皇帝實在是上不了什麼台面,也沒什麼會真心去祝賀他的壽辰,但他既為皇帝,一國之君,這面子功夫總也不能少,少不了的禮儀,也要跟著走一趟。
這邊禮部早早就已經開始準備,靈惠帝屆時參加典禮所要穿的衣服了。
黃健身為禮部儀制司的五品郎中,自也管其中差事,他和他的同僚,名陳度,官從五品員外郎,兩人在一起準備靈惠帝誕辰當日所要著的袞冠禮服。
皇帝的誕辰,也不只是皇帝一人的誕辰,大昭自從建朝以來便崇尚君權神授之說,作為一國之君,上蒼之子,他的誕辰典禮是再被重視不過。以往靈惠帝尚且懂事之時,皇太后和內閣幾位官員,以及皇帝的老師先生們,對這件事情重視得不行。
這世上那麼多的事情,若不重視也還好,一旦叫他們重視,其中所要受得苦和罪那便不是一點了。
典禮所需要的東西十分繁複,別的東西就先不說了,皇帝一整日都要戴著厚重繁複的冕冠,而當日所要穿的禮服都要好幾套,根據不同時刻,換上不同的禮服,以示他對此次的典禮的重視。說是皇帝的誕辰典禮,但一日下來,他得敬天法祖,祭拜先祖牌位,再在皇太后面前背誦他早就倒背如流的賦文......諸如此類的事情,要進行整整一日,這個時候,皇帝已經疲累不堪,可一日下來,還有著君臣同樂的晚宴要去參加。
這樣疲累的誕辰,一過一個不吱聲。
但是靈惠帝從九歲即位那年,便是一直這樣過來。一個九歲的幼年皇帝,在眾人的擁躉下,一步一步做著禮儀官們事先教好他的動作,一遍又一遍背誦著先生老師教他的賦文詞稿。好在他年齡雖小,卻也算是聰慧,從始至終,也都不曾出過什麼差錯。
若說那個時候的靈惠帝倒還能算是個勤勉的皇帝,也願意配合眾人做著這一套又一套的表面功夫,可是早在十幾年前,靈惠帝的誕辰便再也沒有這樣過下去過了。
員外郎陳度和黃健兩人坐在廂房之中辦公,此刻正坐在一處比對著要用到東西的單子。
他們已經整理了一日典禮所要用的東西,陳度看得兩眼發黑,怨懟道:「若是要我說,也無甚什麼好整理的,準備這麼多套禮服又有什麼用?咱們皇上又不穿,也別去費什麼力氣才是,直接給他備上一套道服我看就行了。」
這陳度素來心直口快,況說這處又是只有他們二人,黃健為人他也信得過,不怕他會去把這個話傳出去。
靈惠帝這麼些年來,哪年還會老老實實配合他們走完這些流程?自從太傅在他二十歲那年死後,君臣之間鬧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再加上後來他又在他二十四歲那年碰上了他生命之中的那個女人德妃,自此從當初那個聽話懂事的小皇帝一去不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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