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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你帶著一堆人和他打,你有什麼臉去說武德?」溫楚看著他打了祁迎,也罵了回去,她又看著祁迎噴了這麼一大口血,著急問道:「你是不是打死他了?!」
冬月那一掌雖將他打吐了血,但也不至於就這樣把人打死了,他道:「你關心關心你自己些吧,你若再不跟我們走,他一會再來一次,到時候我就說不準打死他了。」
溫楚知道冬月說得都是真的,她最後看了眼祁迎,也只能轉身跟著冬月走了。
*
冬月抓到了人後就將人塞進了一輛馬車裡頭,連夜趕路,他們本來三四日的腳程,硬生生被他縮到了一日帶回了宋府。到了宋府的時候,天已經黑得不成樣子。
溫楚的身上算不得多體面,就連頭髮也還是處於昨日那樣散發的凌亂狀態,她都已經心如死水了,哪裡還顧及得到人是否體面。這幾日她來回奔波,前幾日倒還好,至少想著前途光明,心情也好,可是現在,她被逮了回來,想著宋喻生一定能折磨死她,腳步有些虛浮,甚至兩眼開始有些發黑。
堂屋裡頭燃著一盞燈,燈火些許昏暗,屋內算不上多亮堂,她被帶去這裡頭跪著。
溫楚知道宋喻生在上頭坐著,然而此刻她就是連頭都有些不敢抬起來,腦袋一直埋在胸前。
周遭的空氣十分安靜,她似乎能聽見宋喻生的呼吸聲,一起一伏,他不說話,然光是這樣都折磨著她的神經。
她累得厲害,一日的馬車坐得她渾身難受,驚懼與害怕又在胸口那處無限放大,然而害怕的同時,一股無力的感覺快要把她淹沒。
兜兜轉轉,跑來跑去,還是跪到了這處。
她這次真得騙人騙得有些過火了,被抓了回來不消有什麼下場的。
在溫楚迷迷惑惑想著之時,眼前出現了一雙墨色刻金官靴。
宋喻生見到溫楚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頭痛也終於得到了緩解。
他笑了笑,就說她會回來的吧。
昏暗燭火下,宋喻生臉上神色不明,只是嘴邊掛著輕淺的笑。
過了幾息,溫楚始終沒有聽到宋喻生開口,越發得不安惶恐。暴風雨前的寧靜,過了這刻的安靜,誰又知道宋喻生會發什麼瘋。
溫楚都要覺得窒息,喘不上氣,此刻宋喻生終於開口了。
「楚娘,你終於回來了。你這一回去了哪裡,為什麼走了這麼久,我怎麼都找不到你。不過好在,你還是回來了。不要跪了,你從地上起來好不好,你我是要當夫妻的,你是不用向我跪的。」
說著就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動作也是說不出的輕柔。
溫楚聽到了宋喻生這些話,又端他如此行徑,已經驚駭得出不來了聲,她猛地抬頭看向了宋喻生,只見得,燈光下,他的眉眼之間是說不出的柔和,溫楚看見,他那雙薄情的眼中,倒影出了絕望驚恐的自己。
她想,宋喻生已經瘋了吧。
這次是真瘋了。
溫楚有些害怕地後退,「你......你別這樣......」
他的一舉一動,皆讓溫楚陷入了巨大的驚懼之中。
周遭昏暗的環境,更將此處的氛圍襯得恐怖詭異。
宋喻生的笑,在溫楚眼中若是邪魔,似帶著些許嗜血的意味。
溫楚不斷後退,可宋喻生卻步步緊逼,他攥住了溫楚的肩膀,眼神之中都帶了幾分疑惑,他問道:「你在怕我?為什麼要怕我。」
他拉著溫楚的手,不顧她的不願,帶她走進去了屋子裡面。
他走到了衣櫃面前,從裡頭拿出了一套鳳冠,璀璨的珠玉在燈火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他道:「你看這個,是我備好的鳳冠,我知曉你應當不大會去做這些,便先為你備好了這個,可是之後,嫁衣什麼還是得要你弄才能好些,這樣吉利,有福氣。」
他將鳳冠遞到了溫楚面前,鳳冠在他的手上,被襯托得更加華貴,他問道:「你看看,這個樣子的鳳冠,你喜歡嗎。」
說到了這裡,宋喻生看向溫楚的眼中似乎帶了幾分期待。
然而宋喻生的聲音恍若惡魔低語,徹底擊潰了溫楚的心神。
溫楚覺得他太可怕了,光是這樣說話,她都受不了了,她淚水橫流,嫌惡地轉開了頭。
宋喻生見她這樣的舉動,僵愣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又笑了笑,他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嗎?那便換一個。只是,你答應要和我成婚,那便不能反悔的。」
溫楚聽到這話,積攢已久的怨氣已經達到了頂點,她再也忍受不住,連夜的奔波已經讓她精神渙散,現在看到這樣瘋癲的宋喻生,她的精神在這一刻已經被擊潰。溫楚一把打掉了宋喻生手裡的鳳冠,罵道:「你瘋了是不是,你想要幹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說你想要成婚,多可笑啊你,你明白什麼叫愛,明白什麼成婚意味著什麼嗎,你就去說!反正婚嫁一事在你眼中這麼隨便,你樂意成婚隨便找個人娶了就是,我不願意!我現在同你說,我不願意!你怎麼只能記得我會陪著你,不會離開你的那些話,那我說我不願意,你能不能也給我一直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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