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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雖然是皇太子先動得手,但卻也是因二皇子先挑釁,後又加之宋喻生那番威脅,二皇子怕真叫靈惠帝知道這事,到時候去翻當年他欺負過李昭喜的舊案,那才是得不償失了。
他還真就只能把這件事咽回了肚子裡頭。
但是過了幾日,兩人打了架的風聲還是傳到了靈惠帝的耳朵裡頭。
錦衣衛指揮使韓企,三十年歲,一直在跟在皇帝的身邊。指揮使為錦衣衛首領,正三品官職,直接向皇帝負責,一般也都是由著皇帝親信武官擔任。
按理來說,錦衣衛應該是天子近臣,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是。
可是,上上一任指揮使就叛了靈惠帝,轉投了禮王。否則,禮王也不能這麼輕易、悄無聲息發動了兵變,而靈惠帝卻一點都不知道。
而這個韓企,是自那個叛臣之後的下下一任指揮使。
上一任指揮使在外面做辦事的時候出了意外,而韓企就接任了他的位置。
如今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了約莫也有了三年的時間了。
乾清宮殿內,除了韓企以外,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方修也在場。
韓企將那天抬瑃樓發生的事情盡數告訴了靈惠帝。
靈惠帝正坐在上位,仰頭閉目休憩,而方修此刻正替他揉著肩頸。
靈惠帝聽完這話沒什麼反應,淡淡道:「我明白了,所以就是說老大打了老二是吧?」
韓企應是。
靈惠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老大不是個大脾氣的人,能動手那也是難得,而且,老二挨了打卻還沒鬧,也是奇怪。說說,那天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打起來。」
韓企聽到這話有些踟躕,抬頭悄悄去瞥方修的神色,靈惠帝忽地睜眼,眼神刷地看向了他,道:「朕讓你說你就說,支支吾吾做些什麼?!」
韓企也不敢再去看方修,他垂首道:「聽聞好像是因為一個同懷荷公主生得有些像的丫鬟起了爭執......」
「說明白了。」
韓企也不敢隱瞞,道:「那天二皇子在抬瑃樓裡頭見到了一個和懷荷公主生得十分相像的女子,後來才知道是定國公府世子身邊的丫鬟,湊巧那日世子爺在和皇太子一起用飯,後來也不知道他們是說了什麼也就爭了起來。」
靈惠帝別的話全都聽不進去了,宋喻生身邊的丫鬟......又和懷荷生得像。
有那麼湊巧的事嗎?
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幾分,然而旁邊方修卻還在道:「不管是什麼緣故,這個皇太子殿下動手打了二皇子殿下終究是事實,皇太子是儲君,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靈惠帝聽了這話,忽地冷笑了一聲,「你現在倒是把他當儲君了。」
方修頓覺不妙,本他還故意讓韓企提起了這件事情,本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給皇太子使個絆子,但聽靈惠帝這話的意思,許是不想要去管這事了。
靈惠帝往前靠了靠,不著痕跡地躲開了方修搭在他肩上的手,他對著底下的韓企問道:「同小喜生得像?是有多像?」
韓企道:「這個......屬下不知啊。」
「也是,你自然是不知。」靈惠帝道。
靈惠帝讓宋喻生幫他去找懷荷,可是宋喻生卻是和他說尋不到,那他身邊為什麼會有和小喜生得那麼像的丫鬟呢?
巧合?
他不信。
方修在一旁不免也有些好奇,真這麼巧嗎,難道李昭喜真的還活著嗎?他想試探靈惠帝是如何想,卻聽他道:「你走先吧,朕乏了。」
方修有些不肯,他道:「既皇上累了,臣就在一旁服侍你吧。」
靈惠帝聽了這話卻勃然大怒,他忽地起身摔起了桌上的東西,「滾!朕說朕累了,朕讓你們滾!聽不懂朕的話嗎?!」
方修被靈惠帝突然發難嚇到,想到了他這些年情緒越發不穩定,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能叫他忽地發瘋,這一回,許是他沒順著他,便又惹得他生氣了。
他都這樣了,方修自然也待不下去了,他怕繼續留在這里觸了他的晦氣,趕緊往外退去。
在退出殿前,靈惠帝喊住了他,道:「去讓那個逆子給朕滾過來!」
方修有些不明白是哪一個。
皇太子,還是二皇子。
「還能是誰!還能是誰!他今日敢說小喜的壞話,明日就敢殺朕!」
此話便是說二皇子了。
皇太子能對二皇子動手,想也知道那天許是說了李昭喜什麼不好的話了,畢竟當初整個皇宮也都知道兩人關係甚好。
方修走後,整個殿內只留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
靈惠帝頹然倒回椅內,怒氣過後,他的手都不可遏制有些發抖。
他想見見那個丫鬟,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小喜,他怕她不是,卻又怕她是。
若她真的是,又該如何?那麼她寧願當個丫鬟也不願意來見他這個父親啊,他又有什麼臉面再去喊她來皇宮啊。
他的小喜,也不想要認下他這個懦弱的父親,這個拋棄過她的父親。
既如此,他又怎麼敢去厚顏無恥去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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