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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說,這件事情她本就不占理,再說到時候把宋喻生說煩了,受罪的還得是自己。
外頭的人等得著急不停,礙於宋喻生的人還在旁邊看著,林平象徵性地打了從房間裡頭出來的林宿簡兩下,後狠狠地罵道:「我平日裡頭是怎麼教你的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強搶民女的事情來呢,世子爺的救命恩人你也敢碰,不要命了是不是,老子今天非不打斷你的腿!」
看那宋喻生的架勢,林平恐怕今夜這事不能善了,若他現在不這樣,只怕一會宋喻生要來發難。
方才在門房來找林平的時候,林夫人就聽到了風聲,只不過她都已經歇息下了,重新穿衣打扮也不如林平方便,總不能跟他一樣,披件外裳在路上邊走邊穿,是以這會才來晚了。
她方來到院子裡頭,就聽到了林平打罵林宿簡的聲音,趕緊護了上去,「簡兒這是做了什麼錯事能叫你這樣打,這樣罵!至於嗎你!」
林平被她推開,也不再動手,嘴上卻還裝模做樣罵著,「能不打嗎!不打行嗎!這個孽障,今天能強搶民女,明天就能殺君弒父,我非不得打死他!」
林夫人爭道:「那不是沒成嗎,沒成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給人姑娘道個歉都是給她臉面了!你再打,我明個兒就帶著簡兒回去娘家!」
兩人就這樣唱起了雙簧,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唬得別人一愣一愣的。
這點伎倆,唱給別人看看還好,在場的暗衛,都是跟了宋喻生幾年的,春風從八歲開始就跟在了宋喻生的身邊,什麼骯髒事沒見過。
這招實在是有點不夠看。
但他們都受過良好訓練,即便不喜他們做派,面上也都沒什麼表情,就這樣在一邊看著他們夫妻演戲。
他們的聲音傳到了屋裡,溫楚沒甚表情,起了身,坐到床邊開始穿鞋襪。
方才若不是宋喻生來得及時,林宿簡脫完她的鞋襪後,就要脫了她身下裙子。
思即此,溫楚便止不住地後怕,穿足衣的時候手都止不住哆嗦。
宋喻生就在一旁看著溫楚,看她手抖個不停,怎麼都套不上足衣。
他先前一直以為,溫楚的膽子很大,上一回被趙順找麻煩的時候也不曾嚇成了這樣;溫楚有的時候回家很晚,就是連走夜路也不怕;她雖看著瘦弱,可她的力氣卻也不小,一個人能背著比她高出許多的自己回家,還能一個人搬動一張床......
可宋喻生才發現,原來,她害怕的時候也和別人一樣。
撕心裂肺的哭聲又在他的耳邊久久不散,所以,她方才應該是怕極了,怕得泣涕如雨,怕得現在就是連鞋襪都穿不好了。
宋喻生緩步走至了床邊,站在她的身前。
面前被陰影籠罩,溫楚有些無措地抬起了頭來,眼中不知何時又蓄上了淚水。
面若敷粉,唇若施脂,眼中帶淚,益增嫵媚。
似有輕羽拂過心尖。
從前宋喻生倒是不知道溫楚這樣愛哭,他嘆了口氣,蹲下了身,從她手上拿過了足衣。
兩人共住兩個多月,溫楚知道宋喻生這人是有人很嚴重的潔癖,她被宋喻生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方想要開口阻止,卻聽他道:「楚娘,膽子這么小,下回不要這樣了。」
就這點膽子,還敢去出賣他啊。
宋喻生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涼,說話之間,竟已經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腕,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
冰涼的大掌一碰上腳腕,溫楚頓時噤了聲音。
第二十七章
宋喻生神色如常, 就和在幫她穿衣服的時候一樣,即便動作旖糜,可於他卻不過是像做著如吃飯看書一樣的常事。
莫不是這些事情,他從前經常做?
縱使溫楚再過是神經大條, 這樣的情形卻也從未有過, 她面上不自然地浮起了一抹紅暈, 一尷尬,連帶著腳趾都忍不住緊縮。燭火燃燒,偶爾炸出一聲音「噼啪」聲響, 溫楚的心也跳得越發快。
宋喻生注意到了溫楚的慌亂,他抬眼, 看到溫楚臉上浮著莫名的紅霞, 而手指也緊張地攥住衣角。
他嗤笑了一聲, 「楚娘, 你在胡亂想些什麼?」
他分明是這樣的清風朗月, 然而語氣中卻帶著說不出的譏誚,聽了這話, 溫楚兩眼一黑, 恨不得馬上昏過去算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
宋喻生幫溫楚穿好鞋襪後就起了身,往門口走去,溫楚定了定心緒, 也馬上跟上了他。
在林府, 唯宋喻生一人能叫她稍稍安心, 她緊緊地跟在他的背後。
門一開, 所有人往宋喻生那處看去, 卻只能看見宋喻生的背影,不見得那個女子。
林平好不容易透過宋喻生的身體, 看到了那個躲藏在他身後的女子,他趕緊湊了上去,想要拉著溫楚說話,他邊走邊道:「這位姑娘啊,實在沒有想到你是咱世子爺的救命恩人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林平就要走到溫楚身邊,宋喻生卻不著痕跡地換了個方向,將人嚴嚴實實地遮擋在了身後,他道:「是嗎?臬台大人,要不現在就好好管教管教家中嫡子吧。畢竟強搶民女也不是什麼小事,俗說『情而不淫』,林公子此番實在輕薄。若是傳到了京都裡頭,也不知曉朝中該會有怎麼樣的風言風語,該說臬台大人教子無方了。京官六年一察,外官三年一察,如今算來也要到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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