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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一回頭的遲疑,對方就到了她身後,如行鬼步,她本能地就使了招格擋。
卻連對方的邊都沒觸到,肩頭劇痛,被人一掌劈去了地上,一個咳嗆就將醒神的藥吐了出來。
「你會解迷煙?」少年頓足,這一掌下去,他基本就確定了她的身手,並不放在眼里,可此女會解迷煙,說不準也會用毒。
他歪頭只略想了下,就決定去廢了她的手。
右手腕脈被按住的時候,趙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一把反握上對方肩頭,抬起痛到有些起霧的眸子,示弱討好:「何人遣爾至此,要什麼,皆可以談。」
她判斷不出,此人來路。
星輝憑窗斜映,流照著地上人弱骨纖逶,她眸色璀然,衣袖落上去,露出一段藕臂盈透。
少年手上動作一滯,忽然鬆手笑了笑,朝她下頜輕佻地颳了一記道:「一會兒聽話些,伺候舒服小爺我,就留下你。」
趙姝猛然縮手,一顆心砰砰似要跳出腔子,才終於反應過來,這家食肆原就是個殺人越貨的黑店!
還不待她想到脫身之法,那少年突然退開。
她才要拔劍,突然兜頭一盆水潑來,將她淋了個半透,以為是水裡有毒,對方突然猱身襲來,一下就卸了她的劍。
「這麼好看的一雙手,廢了太可惜,小爺我難得冒險些也無礙。」
腰帶衣袖裡的黏濕的藥粉三兩下就被盡數卸了,其中也包括解寒毒的藥。
竹筒被棄擲於地,一路滾去窗下。
周身漫出股陌生的熱意,她被一把推回到榻上。
「什麼人!」慌亂間,那少年猛然頓住,臉上笑意盡消,神色凜冽得朝後退了半步。
他才呵完,門扇就被人破開,耀眼寒芒四散,也不知從何處,一下子闖進六個黑衣蒙面的執劍武人。
趙姝眼尖,看到領頭那人的鞋紋,脫口就喊:「你們……是國師的人?兄長可曾來?」
她雖自小有些怕國師季越,畢竟也是尊稱過一聲師父的人,此刻見了,猶如救星。
然而,為首那人根本回應她,只用刀指了指那店小二低聲道:「先解決此人。」
這六人皆是自小受訓,出招狠辣不留分毫餘地,似是生來就是殺人的機器。
生死搏殺,許多時候,慢一步就要丟命,以至於那少年高喊來同伴後,兩方就搏殺起來。
黑店掌柜連夥計是七人,憑藉屋內機關,竟絲毫不落下風。
一炷香後,趙姝顫著手勉強握住劍,她看著屋內橫七豎八的屍首,黑衣人竟只剩了方才為首那人橫在地上,口鼻溢著血沫,露出了一張她並不全然陌生的臉。
此人,她曾在國師府的衛隊裡見過,她甚至還差遣過他一回。
屋內立著的人,此刻僅剩了那少年和一個中年夥計。
那少年赤紅著眼,方才掌柜的身首異處之際,她聽他淒哀至極地喊了聲「哥哥」。
任誰也想不到,這一群匪人在此經營十餘年,這客舍里機關密布,早練就了一套圍剿的本事。
此刻,那黑衣人首領,猶如待宰赴死的羔羊,一雙眼死氣沉沉,一面吐著血沫,一面恰好望著趙姝的方向。
鬼使神差的,前一刻趙姝還僵立著,她突然按下床頭機關,看準了位置,在箭矢齊發的一瞬,她捏碎一枚丸藥,從那兩人身後就攻了過去。
藥粉都還沒灑出,那少年側身避開箭矢,迎面揮劍,她朝後拼命避開,右臂一熱,險險避開,繼而肩頭劇痛,連著凳子一併撞去牆下。
「小公子。」黑衣人含糊地叫了聲,利刃貼去項側時,他忽唉嘆著抬眼看她,來不及措辭:「主上說,要親見您的首級。」
『首級』二字未盡,他鮮血淋漓的頭顱就滾落出去。
屋子裡靜得駭人,血腥氣重得讓人作嘔。
因那人死前一句,屋內三人一時皆是懵住。
靜可聞針,直到她忍無可忍,涕泣著嘔了一口。那少年才回過神,他赤紅著眼,突然開始狂笑,一面吩咐著僅剩的中年夥計將自家掌柜哥哥的屍首搬出去,一面立在屋內笑。
中年夥計抱走了首身分離的掌柜,沒再回來。
屋子裡的人還在笑,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直不起腰來。
直到牆邊突兀得溢出女子難耐的一聲低喘,少年陡然嘶吼似得哭了記,他提劍猛然指來,崩潰似地叫了句:「他們竟然只是來殺你的!」
見趙姝微醺的目中亦是震驚,少年棄劍上前,毫不收力地一揚手,就像丟破布袋子一般,就將她一下摜去了窗邊一處圍榻。
「怎麼,你也奇怪有人要殺你?」他下手極重,卸了她兩只胳膊,又只是一拳,就叫她痛到全無還手之力,外衫一下被撕開,「這家中錢財得多到何種地步,就你這麼個東西,值得這些人來取命。」
下位者的粗蠻暴戾,讓趙姝連哭都忘了,她心頭作嘔絕望,張口就朝對方脖側咬去。
這愈發激怒對方,又一次劇痛,她的下頜亦被卸了下來,口涎不住淌出。
施暴不再止於原本預定的程度,身上人不受控制了一般,撕扯衣服的同時,更多的是泄憤的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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