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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媳婦沒腦子,她娘家那個娘腦子倒是靈光得很。
唐氏氣鼓鼓在一邊兒不吭聲了。
晌午用過飯,喜春帶了他們去鋪子裡,從招呼客人,貨物擺放、存留貨物,等方面從頭學一學,寧家只大哥寧書在鎮上鋪子裡做過帳房,其他人都是沒經驗的。
鋪子上做事,就是當個夥計都是不容易的,石炭種類不多,但從接了客人起,到賣出去,貨物留存,擺放,甚至說話婉轉各方面都跟平日隨口說話不同。
唐桂花擠破頭要想紮根兒在寧家還沒影子的鋪子上,被留了下來,但她往常說話太不著調,別說說好聽的,哄著把買賣做穩當,就怕她得罪人的,是重點被帶著學當夥計的培養,從進了鋪子起一言一行都叫人盯著,不好就叫她改正。
陳氏這個東家也跟著早出晚歸的,只有時見了周家請來給周秉看病的大夫有些疑惑,問喜春:「早前我記著仿佛不是這個大夫?女婿的病可是出了甚問題?」
大夫是喜春請的,隔一日就入府給周秉診斷一回,看病情好壞。
喜春回話:「沒事,就是看看要不要換個方子。」
喜春氣啊,氣得不輕,但又不能放任他身子不顧。
寧書等人在府城留了四五日,便要準備回縣裡去了。喜春公事公辦,跟他們簽了契書,等寧家的鋪子弄好,便把石炭給運過去。
過了月余,寧家的石炭鋪子在縣中置辦齊整。
鋪子是大哥寧書托人置辦的,定契書那日,寧家大小都去看過,點了頭這才拍板買下,又把裡頭休整灑掃了一番。
已是快立夏的時候,大街小巷人人都穿了輕薄的羅衫羅裙。
寧家由寧書上了府城,跟喜春對了單子數目,結了銀錢,運到縣裡去,自家人做買賣,喜春也是按章程來的,不會叫周家倒貼去。
寧書跟妹子告辭,又跟周秉這個妹夫說了幾句,離得遠,喜春也聽不到他們說了甚,但也是頭回見他們這樣親近的。
夜裡,喜春踏進房門,正要步去外間榻上歇息,只見往常放在榻上的被子不見了蹤影,她正要問巧雲兩個,周秉不知何時到了身後,很大方的承認:「是我叫她們把東西給收了。」
「你!」喜春眼見又氣上了。
周秉低著頭,周身十分落寞:「是我的錯。」
喜春一怔。
周秉又用了寧家老家的語言重複一次:「是俺錯了。」
他手中舉著一張紙,羅列著自己的十大罪狀。
喜春正在氣,突然就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狗男人。
想像一下一個風光霽月,冷酷俊美的男人說「是俺錯了」這話。
修了下。
第55章
周嘉得知兄嫂不睦的時候,十分憂心。
七歲的周嘉已經有了自己的伴讀,是府上甄婆子的孫子,比周嘉只大了兩歲,已經是個半大的小子,才被挑出來做為伴讀送到周嘉身邊沒幾日,平日隨著周嘉一塊兒上學下學,受先生文氣薰陶。
甄婆子孫子姓蔣,叫蔣翰。
蔣翰安慰周嘉:「大公子不用憂心,據小子所知,夫妻之間總是三日一大吵,兩日一小吵,大公子還有很多時間去開導他們的。」
這都是來自於經驗之談,蔣翰對此十分有心得。
周家府上的事又沒特意瞞著,周嘉哪怕先前不知,過後也會有隻言片語傳到他耳中,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半大懂事的伴讀在,把聽到的消息與他分享,在一旁給他分析、出主意,宛若諸葛。
周嘉有些不放心,他沒見過三日大吵,兩日小吵的,想了想便獨自背著小手兒來看望兄嫂。
大夫給周秉請過了脈:「周東家的脈象與前日一般,游龍有力,脈案沉穩,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不過月余定能大好。」
這個前提,是他要好生服藥。
周秉倒了藥汁兒的後遺症就是喜春已然不信任了他們主僕,寧願麻煩一些請了大夫入府隔日診脈。
和好了也不例外。
她起身送了大夫出門兒,坐在周秉身側,廚房裡正熬好了藥汁來,玉河端著,走到身邊不知該不該遞。
這副方子是如今請來的大夫重新調配過的,換下了原本幾種辛苦的藥材,比之前一副方子熬出來的藥汁在味道上要好上一些,但總歸是藥,並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喜春伸出手:「給我吧。」
玉河遲疑著,目光看像自己主子,得了他肯定的點頭,把藥碗端給了喜春,便退下了。
白瓷碗中墨黑的藥汁還冒著熱氣兒,喜春拿著湯匙在碗中攪拌幾下,待溫度適中,輕輕勺了一口,舉到他嘴邊兒。
周秉十分配合,不時抬眼看她,一口一口把藥汁兒喝掉。
「你看我做何?」
「你好看。」
喜春輕笑,臉頰薄暈像天邊兒的雲霞,煞是好看,她側過身兒,好氣又好笑:「我大哥素日裡瞧著這般穩重,君子端方的,倒沒想還能給你出主意。」
男人,再老實去了幾趟花街茶坊,也能學成油嘴滑舌,張口就來。
且,竟還十分管用。
周秉當然不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大舅兄他們鬧了不和,只問他如何哄人,寧書不知其中波折,面對周秉的問尋,頭一次被妹夫求上門,寧書只沉思片刻,便吐出了三個字,「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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