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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炫還未提審虞衡司眾人,已有人架不住嚇唬主動坦白。
「東宮薛良娣的胞弟薛長青任職虞衡司少丞,夏秉良是薛長青上峰,薛長青指控夏秉良威脅他去林子里破壞柵欄投放烈藥。」
傅知雪倏地一頓,忽而睜大雙眸,吃驚道:「可夏秉良已死,死無對證。」
茶盞已涼,蕭炫喚人進來更換,「還有一人可以作證。」
傅知雪瞅著蕭炫暗含深意的眸光,忽而一笑,「還是皇上聰明。」
蕭炫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嬌嬌,你是當局者迷,朕旁觀者清。」
夏秉良刺殺羲貴妃,羲貴妃還活著,羲貴妃便是最好的人證。
午後,皇上有旨,春獵取消,一眾官員女眷可回京,東宮太子妃、夏良娣及阮夫人等人暫行扣押。
東宮太子妃被扣押?太子妃竟然是主謀?!
在場之人紛紛震驚,忍不住竊竊私語。
「太子妃為何如此做?」
「早聞阮尚書千金囂張跋扈,聽說太子府里死了不少太子殿下的妾氏。」
「那她為何要算計女眷們?」
「恐怕真的是針對羲貴妃……」
「怎又與夏良娣有關係?」
一時眾說紛紜。
來不及互相打聽求證,一眾官員女眷即被驃騎營的士兵催促回京。
聽聞阮菀、夏良娣等人被扣押,崔玲兒喜出望外,她想要留下來旁觀,遂跑去皇帳那邊求崔嬤嬤。
看在同為崔性的份上,崔嬤嬤稍稍透露羲貴妃沒有大礙,勸崔玲兒先行回宮。
「皇上有旨,不讓任何人見羲貴妃,崔良媛趕緊回去吧。」
崔玲兒也不強求,羲貴妃無礙就好,她先回京去看望堂哥。
清縣大帽山獵場出事火速傳遍至宮裡,太后懿旨傳來,命令蕭炫不得私自對太子妃用刑,且令一眾人等即刻回宮,太后要親自主審此事。
蕭炫故意拖延了一晚,翌日大清早才返程回宮。
午後,一行人徑直入了皇宮西城門,直奔寶慈宮。
寶慈宮正殿門外,阮臨浦摘掉了官帽脫掉了官服,著一件青色單衣背著荊條請辭謝罪來了。
阮臨浦跪在石階下,朝跨過宮門而來的皇上與羲貴妃叩首,「微臣教女無方,縱容莞兒嫉妒成性,差點害死羲貴妃,微臣有罪,不堪為吏部尚書,懇請太后與皇上責罰。」
早就等候在殿內的後宮眾人表情不一。
太后一臉肅容,幾日不見,瞧著蒼老憔悴了好幾歲,兩鬢斑白。
薛芙梨揪著手里的帕子,臉上無光,蕭元祁被絆在了政事堂,王貴妃、嫻妃與如妃等人心思各異。
蕭炫眉峰微蹙,黑眸冷厲,看也不看阮臨浦,徑直牽著傅知雪的手跨過正殿門檻。
阮臨浦見狀,身子越發低了些。
雙手被繩索束縛的阮菀眼裡蓄著淚,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阮臨浦如今為了她負荊請罪,再也憋不住,頓時潸然淚下。
「爹!」
墜在最後的阮夫人兩眼汪汪,輕輕喚著阮臨浦『老爺』,阮臨浦未抬頭,依舊跪在原地。
阮辰安、阮吳氏無顏面對阮臨浦,二人低垂著腦袋,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傅知雪隨蕭炫向太后行禮,而後落座到蕭炫身側。
王貴妃等人紛紛側目,皇上偏心到家了,羲貴妃挨著皇上坐,恰好與皇后位置平齊。
瞧著不像有外傷的樣子,臉色倒是挺紅潤有光澤的。
薛芙梨權當看不見,也無暇顧及這些。
阮菀轉身見到太后,飛快奔至近前跪下哭道:「皇祖母,莞兒冤枉,莞兒豈敢設計陷害羲貴妃?都是那夏良娣栽贓陷害莞兒!」
朱將軍替皇上傳話,羲貴妃被猛虎抓傷,醒來後一口咬定夏秉良是受她指使,夏秉良已死,她成了活靶子。
傅知雪太狠了,壓根不給她到皇上面前辯解的機會,直接定了她的罪,還分別關押了她與阮家人。
蕭元祁不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太子妃冷靜,是否有人故意陷害栽贓你,哀家自會替你問個明白,斷然不會令你受委屈!」
親眼目睹阮菀悽慘的狀況,太后臉色非常不好看,忍著怒火又宣阮臨浦進殿。
阮氏父女真有意思,阮臨浦負荊請罪,阮菀嘴硬不承認,擱這唱雙簧呢。
蕭炫還未發話,傅知雪抬起帕子擦拭眼角,故意拔高嗓音唉聲嘆氣。
「阮尚書愛女心切,本宮深有感觸,若是本宮父親得知本宮差點被猛虎咬死在大帽山,還差點被歹人□□,想必也會憎恨幕後兇手。」
言外之意,誰的閨女不是閨女!
嫻妃瞥向傅知雪,拋去一個讚賞敬佩的眼神。
其餘人到抽一口冷氣,羲貴妃可真敢說啊!
蕭炫繃著麵皮,心里高興不已,他的小狐狸說話能噎死人。
太后橫眉冷對傅知雪,見不得傅知雪這副惺惺作態模樣,怒氣沖沖道:「羲貴妃,再怎麼說阮大人也是長輩,他替太子妃求情無可厚非!」
「你和哀家仔細說說,那夏秉良是如何一回事?」
傅知雪咳嗽一聲,細細向眾人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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