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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妃娘娘不幸傷了腳,眼下傷勢未痊癒,清縣行宮溫泉有療養之效,皇上特帶羲妃娘娘過來歇息幾日。」
「這事老奴誰也未透露,太子殿下務必守口如瓶。」
蕭元祁怔住,心裡說不出是啥滋味,替母后不值?那倒也未必,父皇納妃還輪不到他來管。
「元祁多謝孫公公告之。」
只要父皇沒事,他便放心了。
蕭元祁在行宮歇了一炷香,又馬不停蹄出了清水縣,去往京郊碼頭接商船。
戶部尚書也接到了聖旨,二人幾乎同時到達,互相寒暄了一番便開始對接,一眾人等忙活大半日才把所有東西卸完。
蕭元祁親自負責押送,戶部一眾人等挺直了腰杆,哼,這回工部那些人還不得點頭哈腰叫他們爺爺?
當夜,蕭元祁未回東宮,守在國庫核對清單。
貼身太監福泉從東宮尋過來報喜,「恭賀主子,賀喜主子,太子妃娘娘順利誕下一名小皇孫!」
忙得腳不沾地的蕭元祁倏地愣住,半晌撫掌大笑,「好,明早我回去便重重有賞!」
第二日一大清早,蕭元祁把清點完畢的冊子隨身攜帶,火速返回東宮。
東宮朝霞殿裡,皇后及一眾高位妃嬪皆在,各自送來不少名貴補品。
蕭元祁顧不上與她們寒暄,急忙奔進寢殿。
他先去看了一眼躺在搖籃里的兒子,剛出生的孩子委實不怎麼好看,滿臉皺巴巴的,又瘦又小,僅比小貓崽子大上一些。
奶嬤嬤在旁悉心照料,行禮過後說著吉祥話,「太子殿下,皇太孫模樣像極了您。」
蕭元祁笑而不語,他委實看不出來。
隨後交代嬤嬤們務必妥帖細緻看顧,蕭元祁便折去了內間探望阮菀。
阮菀戴著抹額,見到蕭元祁回來,忙要起身相迎,卻被身邊的大宮女海棠給阻止。
「娘娘當心身子——」
蕭元祁也出聲示意阮菀不用行禮,「太子妃辛苦了,你現下坐月子,身子最為要緊,你我之間無需多禮。」
阮菀遂又躺了回去,兩側肩背不能見風,海棠忙不迭替她掖好被子,向蕭元祁行禮,便退至一旁。
蕭元祁坐到床沿,細細關心了一番阮菀,還問了太醫的說法,又看了膳食清單。
「太子妃好好歇息,切勿用眼過度,母后她們還在暖閣花廳,我去見一見再回來。」
阮菀心中極為不舍,卻又不得不體貼地配合,「殿下自去忙,您放心,莞兒身邊有人守著。」
蕭元祁笑著起身,「我去給莞兒討賞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阮菀臉上的笑容一收,旋即變得冰冷,低聲吩咐海棠,「叫人看顧好小太孫,別讓秦良媛等人接觸。」
海棠頷首,「主子放心,奴婢知曉。」
暖閣花廳。
薛芙梨還未開口,王貴妃便追問蕭元祁,「太子殿下,皇上可有大礙?」
薛芙梨不著痕跡瞥了一眼王貴妃,一個個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說來探望生子的太子妃,實則皆是為了打探皇上的消息。
也不怪她們,後宮的妃嬪以皇上為天,天若塌了,她們也無法苟活。
蕭元祁瞧著一眾后妃臉上的期盼與擔心,到底憋不住,提前透露了一二。
「父皇沒什麼大礙,只不過……」
江南道台蘇嶺的千金因去了越州首富杭威的壽宴,因緣際會救了聖駕,特別擢封為三品妃位,可謂羨煞後宮一眾人等。
薛芙梨默默出神,皇上此去泰山封禪太過匆忙,原來竟然去南下微服私訪去了。
至於皇上納妃,在她意料之內的事,江南美女何其多,皇上怎能坐懷不亂。
王貴妃捏碎了帕子,心裡慪得要死。
嫻妃與如妃等人倒沒那麼大反應,二人的心思基本都放在子女身上,對於爭寵沒什麼想法。
薛芙梨回了延春宮,坐在梳妝檯前沉思。
貼身伺候的大宮女春杏端來放了一小會兒的藥,「娘娘,該喝藥了。」
薛芙梨看著碗裡的藥,味道苦澀,她苦笑,「喝再多也無濟於事,多活一日多一份傷神。」
「主子切不可憂思過度,太醫說了容易傷神。」春杏婉言勸道:「待皇上與那新晉的羲妃回來,定然還要主子費心操持。」
薛芙梨輕聲一嘆,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延春宮裡風平浪靜,王貴妃回去後發了一通火。
「哪裡來的賤皮子怎就如此巧救了聖駕!皇后是個不中用的,不聞不問,她不開口問,本宮又如何繼續追問?!」
自打皇上去了泰山封禪,王貴妃左右眼皮時不時跳動,她思來想去也未能猜到皇上納了新人。
自去歲起,皇上逐漸冷落後宮,原以為皇上真的修身養性,敢情是膩了她們這群老人。
王貴妃怎能不氣,又氣又慪。
誰沒年輕過啊?她雖生了子,但樣貌身形保養得當,不至於令皇上嫌棄的地步,如何就不能再獲盛寵。
哼,她倒要看看那莫名其妙的羲妃長成啥樣,有何本事能令皇上青睞!
宮裡的風雲並未影響至行宮。
一日前,剛到京郊碼頭的傅知雪,還未來得及欣賞碼頭的熱鬧,便被蕭炫派來的人帶到行宮,被迫受傷的她哪也不能去,安生待在行宮裡『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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