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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不恥下問,「微臣著實不知,懇請皇上答疑解惑。」
蕭炫輕聲一笑,賣了一個關子,「明日愛卿便能知曉。」
正廳廂房,傅知雪坐在火盆旁烤火,順帶烘一烘半濕的長髮,口渴之際,有人推開房門走進來。
她抬眸一瞧,蕭炫披著一身水汽而來,穿著單薄的長袍,儼然也沐浴了一番。
「皇上何時回來的?」
傅知雪忙起身去取備好的巾帕,繞到蕭炫身後,示意他坐到暖塌上,她給他擦拭頭髮。
蕭炫依言落坐,抬腳勾住火盆,往暖塌旁拉近一些,「朕本想引薦崔昊給你認識,見你在洗漱,便也去沐浴了。」
在外忙活一天,農田裡滾了灰塵,他是愛潔之人,不想回來被她嫌棄,若不是礙於崔昊在,他不介意與她一道梳洗。
傅知雪不知蕭炫心中所想,仔細給他擦乾發梢水漬,「崔大人也住此處嗎?待會兒可需奴婢再與崔大人見一面?」
「無需如此著急,他就宿在前院,明日再說。」
說完伸手把人抱到懷裡,貼過去聞了聞她身上馨香,一掃白日辦差疲乏。
傅知雪手中巾帕落地,沒機會去撈,蓋因蕭炫捧著她的後背,霸道吻了下來。
燭火噼啪燃燒,屋內春意盎然。
一吻罷了,傅知雪羞得臉紅耳赤,歪靠在蕭炫懷裡不敢動彈,一雙杏眼迷濛,泛著層層水意。
蕭炫一副饜足姿態,勾手撩撥她的耳垂,「當真稀奇,杭思遠竟比元祁有眼光,隔著帷帽還能一眼相中你。」
影六匯報東雲寺之事時,蕭炫怒不可歇,有人在佛門淨地假扮僧人恣意妄為染指求子的婦人,簡直喪心病狂。
與那無恥假僧人一對比,愣頭青杭思遠倒顯得不那麼可惡。
傅知雪脊背一僵,嗅到了不同尋常,蕭炫這話委實不好接,又挖坑給她跳呢。
若換成心胸狹窄之人,說不定早就罵她紅顏禍水,上山進香也不安分,胡亂勾搭外男。
傅知雪可不認為蕭炫會亂吃飛醋,後宮佳麗容貌各有千秋,她近日受寵也只不過是新鮮而已,假以時日,她對他沒了用處,且再來辨。
「皇上想聽奴婢如何回答呀?是夸杭員外的三公子慧眼如炬?還是嫌奴婢愛攀高枝呢?」
一句愛攀高枝,間接拍了蕭炫馬匹,太子與皇上,孰輕孰重,三歲小兒都會選擇。
蕭炫見她嘟起小嘴,眼眸含怨地瞅過來,當即輕笑。
「朕誇你呢,小傻子。」
傅知雪昂首瞪著他,不依不饒,「奴婢可不是小傻子,那杭三公子是個拎不清的,可杭員外不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知府大人怎麼也要給杭員外一些薄面,奴婢手無寸鐵,且無縛雞之力,還不是想幫皇上出點力,也好顯得奴婢沒有光吃飯不幹活。」
「手無縛雞之力?傅奉儀自謙了。」蕭炫眸光幽幽,直勾勾地盯著傅知雪,捏著她的手,食指勾抹她的掌心。
領會到蕭炫暗含的深意,傅知雪轟地一下,烈火燒到了臉上,害臊地垂首,壓根不敢與蕭炫對視。
嗚嗚,適才她無意識一抓,又不是故意的……
蕭炫很是滿意她嬌羞的模樣,她的用意他自然能猜到,也知曉她潛藏的小心思,無非是想讓他多加善待她。
蕭炫抬起她的鵪鶉腦袋,柔聲勸哄,「傻姑娘,朕看誰敢說你不幹活?你都搶了孫懷恩的活了,他倒好,閒得發慌。」
傅知雪憋不住,噗呲一笑,「奴婢可不敢居功,除了伺候皇上穿衣洗漱,其餘皆是暗衛的功勞。」
蕭炫湊近她耳畔,壓低嗓音嘀咕了一句,「他們又不能替朕暖床。」
紅霞霎時飛上傅知雪雙頰,她著實鬥不過蕭炫,乾脆依偎至他懷裡討饒,暗罵他就會嘴上撩她,也未見他真的碰她。
昨夜她先睡著了,不知蕭炫何時就寢,醒來時他已不在身側。
「原來奴婢也只能當個暖床的。」
「嘖,傅姑娘這是問朕索要名分了?」
「皇上給不給名分,奴婢都會賴著皇上,您這輩子可別想甩開奴婢。」
耳鬢廝磨的情話隨口拈來,至於有沒有往心裡去,天知地知。
閒扯了會兒,言歸正傳提及接下來的安排。
「後日杭威六十大壽,會邀請越州有名望之士赴宴,屆時朕會協你一同而去,可能需要你從中斡旋一二,你若覺得委屈,也可不必過去。」
需要她從中斡旋?那必然是美人計,美人計的對象自然是杭三公子。
蕭炫重用她,傅知雪當然不會覺得委屈,可得真假參半回話,不能輕易被蕭炫拿捏。
「能為皇上辦差,奴婢榮幸之至,談何委屈,且皇上幫奴婢收拾了盧慶松,奴婢感激還來不及呢,只是……」
「但講無妨。」
「奴婢得索要皇上一個承諾,待以後奴婢需要便應承,如何?」
蕭炫琢磨她的話,又是一個承諾,他記性佳,這已是她問他要的第二個承諾,由此可見,她闖的禍不小,需要他再三兜底。
他的枕邊人,他定會護著。
「一道免死金牌夠不夠你的兩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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