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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即沒好氣道:「他大晚上跑知府衙門作甚?找王大人嘮嗑敘舊?還是想走後門爬小妾的床?」
蕭炫撇了一眼刀子嘴的傅知雪,嘖嘖,這姑娘在他面前越發暴露本性,裝都不願裝了。
「問一問便知。」
還想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又擔心她被暗衛審訊的手段嚇到,轉念一想,她那晚獨自對付採花賊,還拿鞋底抽打對方,模樣也挺兇狠,想來不會怕。
前院柴房。
盧慶松五花大綁,被綁在了椅子上。
傅知雪帶上了長及雙膝的帷帽,遮住了身形,挨靠著戴著面具的蕭炫。
柴房燭火亮堂,盧慶松頭上的黑色布袋被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常年浸泡在酒色當中的臉。
眼袋又黑又不重,配上他的桃花眼,簡直絕了。
亮光刺眼,盧慶松頓覺刺眼,他猛眨眼,終於能看清所處之地,一間看起來破敗又沒生活氣息的柴房。
他前後左右立著六名蒙面黑衣高手,個個眼神冷冽,猶如看死物般看著他。
再定睛一瞧,正前方為首之人身形挺拔,穿著一身玄色大氅,戴著閻王面具,面具下的眼神極其迫人,充滿威壓,猶如泰山壓頂令人喘不過氣。
此人身旁還站著一位姑娘,即便帷帽遮住了她的身形,也不難判斷是一位絕色佳人。
盧慶松的目光落在傅知雪身上的一瞬間,蕭炫眸光倏地轉冷,一個眼神瞥向影六,影六抬腳對著盧慶松的膝蓋狠狠一踢。
「死到臨頭還亂看!」狗改不了吃屎。
盧慶松張嘴慘叫,「大俠饒命——」
疼得撕心裂肺瑟瑟發抖之際,盧慶松卻發現他可以說話了!
顧不上錐心刺骨的疼痛,他激動得地大叫,「好漢饒命!大俠饒命!本少爺有錢,多的是銀子,只要你們不殺我,一切都好談!」
影六抽出匕首上前,威脅道:「接下來問你什麼話,你都要老實回答,否則就剁了你的手指餵魚!」
說罷轉動匕首,轉瞬之間一道鮮血濺射開來,傅知雪還未看清便眼前一黑,蕭炫抬手遮住了她的雙眼。
松竹墨香掩蓋了血腥味與尿騷味,她順勢扯住蕭炫的袖子擋在鼻間。
她沒聽到盧慶松的慘叫,想來被影六點了啞穴。
蕭炫見自己的袖子被她當成了遮捂口鼻的帕子,不禁失笑,這丫頭膽子越發肥了。
揮手示意影二等人把污糟的盧慶松簡單收拾一下,他則牽著傅知雪出了柴房。
柴房外,傅知雪乖乖立在蕭炫身旁,也不多嘴置喙暗衛的審訊手段,對付此等惡人,自然要用非常之法。
蕭炫怕她心裡有陰影,故意逗她,「是否覺得我殘忍?」
傅知雪抬眸一笑,時刻謹記拍馬屁,「怎會?公子不過是在替天行道。」
蕭炫眼也不眨地打量她,一雙杏眸清澈見底,滿眼含著對他的信賴,以及一絲絲俏皮。
夜風拂過,他伸手撩起她的帷帽,露出一張芙蓉面,他伸出食指輕輕勾住她的下顎,捋了捋她耳邊碎發,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傅知雪心弦一顫,不由自主闔上雙眸,撲向他懷裡。
暗忖蕭炫出京後仿佛脫韁的野馬,仗著沒有約束,時不時逮著她親一親。
之前來越州與他共乘一騎,中途飲馬歇息,他也是如此,驅馬載著她來到無人之處賞花弄月,待一吻罷了,她才注意到暗衛們都背對著他們守候在周圍。
那時,她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一鑽。
而今,她已習以為常,甚至還主動墊腳。
藏在院子四處的暗衛們注意到廊下的那一幕,紛紛有眼力見避開。
非禮勿視。
一刻鐘後重回柴房,傅知雪心情已恢復如初,看到盧慶松小拇指被包紮起來,斑斑點點的血跡混合著褐色的藥水滲透出紗布。
沒看到斷指,想來僅是被影六拔了指甲蓋。
十指連心,那滋味可想而知。
盧慶松神色頹敗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哆嗦著身子嘟囔道:「大俠饒命……你們問……本少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本還心存僥倖,奈何適才那道折磨令盧慶松神魂俱滅,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影二負責問,影六負責在旁記錄口供。
「你適才鬼鬼祟祟在府衙門口徘徊是怎麼回事?」
「本少爺——」盧慶松連忙改口,喘氣道,「我約了知府大人談生意,知府大人避而不見,當值的差役忽悠我……」
影三近前湊近蕭炫,用密語稟報打探來的消息。
「王延昌的確不在府衙里,府邸也人去樓空,屬下去摸了一圈,府邸有密道通往城外,暫未查出落腳地。」
蕭炫臉色一沉,點花燈那夜,蝴蝶鎖藏寶圖一出,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各路魑魅魍魎奔至越州,王延昌不想沾染是非,提前找了地方藏起來。
「堂堂一州知府公然玩忽職守,誰在替他當值?」
「是他身邊的師爺。」
「太張狂,明日找人去衙門一趟。」
王延昌不出來,那就逼他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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