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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雪鼓足勇氣近前,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帕子落至蕭炫額頭的一瞬間,她的手腕驀然一緊,下一瞬天旋地轉,她被他給禁錮在懷中。
未等她出聲,蕭炫的冷臉在眼前放大,緊接著她右側肩頸一痛,她驚呼出聲。
他竟然咬了她一口!
疼痛密密麻麻,傅知雪倒吸一口冷氣,嘶了一聲,心中委屈說來就來,淚珠不值錢地砸下,怎料還未抱怨,蕭炫又在她的肩頸處落下一吻。
隨後猶如一隻大貓般在她脖頸處蹭來蹭去,耳鬢廝磨。
這一吻使得傅知雪心尖狠狠一縮,瞬間軟了繃直對抗的氣勢。
男女相處之道上,她無多經驗,九五之尊的強勢,獨屬於上位者的氣息令她身子軟成泥,無助攀附著蕭炫,猶如藤蔓攀附著枝丫而活。
蕭炫主動吻了她……
儘管帶著懲罰、警告意味,那也是實打實的吻。
她深知此時此刻乃天賜良機,後宮一眾妃嬪,要想在蕭炫心裡留下濃墨重彩一筆,必須拿出與眾不同。
「皇上……」
她主動伸手圈住他的脖頸,試探地湊近他的唇,見他撩起眼皮,凌冽的黑眸直勾勾地鎖著她,眼裡有暴雪在肆虐。
傅知雪怕極了他的眼神,抖著膽子抬手遮住他的雙眸,一鼓作氣親上去。
他唇瓣微涼,還參著一股茶香。
勇氣戛然而止,不敢再朝前越雷池,她點到即止,隨後往後縮,卻被蕭炫摁住了動彈不了。
「親了朕就想跑?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蕭炫睜眼,猶如睡醒的猛虎,瞬間張開獠牙。
他抬起她的下顎,黑眸里勾著火,還藏著未歇息好的紅血絲。
「奴婢不敢。」傅知雪杏眸含情,含羞帶愜,一副任君採擷的嬌羞模樣。
蕭炫豈會看不出來傅知雪的有意撩撥,眼下他確實還沒膩了她,她主動投懷送抱,他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與她說道說道。
「心裡想明白了?」
傅知雪迷茫的眼神一怔,未料在這關頭,蕭炫還有心情與她掰扯一二,她也是服了他的定力。
她斂起亂七八糟的心神,慢慢歸攏,規矩坐好,朝他舉手發誓。
「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眼裡心裡只有皇上一人,奴婢對崔大人絕無肖想,只覺得崔大人與奴婢已故表哥有些相似。」
「已故表哥?」
這託詞陳舊,看在她主動親他的份上,蕭炫給她一次機會,攬著她落座到床沿,主動接過她手裡涼了的帕子擦臉。
傅知雪被他摟在懷裡,也不敢隨意動作,緩緩道來,「奴婢幼時在外祖家住過一段時日,姨娘家的表哥比奴婢大十歲,對奴婢非常照顧,後外出經商被歹人殺害……」
說到此處,她泫然欲泣,「表嫂那時懷有身孕,還未滿三月,因傷心過度,孩子沒守住,一年後表嫂也跟著去了。」
蕭炫不動聲色打量她,見她情真意切,嗓音哽咽,也不似那作假的樣子。
她話里真假,他只需派人去她外祖家打聽便知一二。
暫且信了她的解釋,蕭炫把帕子往案几上一丟,抬手擦拭掉她的眼淚,把人抱坐到腿上。
「嗯,那藏寶圖又是怎麼回事?」
傅知雪趁機依偎到他懷裡,捉住他的手,撥動他手腕上佩戴的佛珠,見他默許縱容,她乾脆摘掉他的佛珠,拿在手裡玩。
「越州臨近幾個縣城都有前朝藏寶圖的傳言,據傳藏寶之地在越州東雲寺,那主持是個見錢眼開的,入寺要交門錢,每人一兩,誰能找到藏寶地各憑本事。」
「奴婢入京之前,未曾聽說有人找到過藏寶地。」
原來如此。
蕭炫按住她的手,把佛珠戴進她的手腕,「此事朕會派人去查,如有必要,你得一同前往,你可願意?」
傅知雪顧不上手腕上的佛珠,睜大眸子瞧著蕭炫,「越州畢竟是奴婢的家鄉,皇上不怕奴婢跑了再也不回來?」
蕭炫把問題拋回去,鎖住她的眼,「你會跑麼?」
捨得丟棄榮華富貴,捨得拋下錦衣玉食被人伺候的日子。
後宮妃嬪哪怕再無寵也未離宮。
傅知雪肯定不會跑,她大仇未報,餘生難以苟活。
她作勢踮起腳尖表決心,蕭炫偏頭避開她的一吻。
「朕今日要早朝,不宜耽誤。」
耽誤什麼,不言而喻。
傅知雪霎時羞紅了臉。
早朝後,蕭炫一直未回乾寧殿,傅知雪閒極無聊,繼續待在殿內翻閱小報。
孫懷恩不在,其餘宮人不會進殿,傅知雪眸光一動,環顧四周,起身走向堆放奏摺的案幾。
她也不亂翻,目光搜尋大理寺呈上的摺子。
好巧不巧,大理寺的摺子竟被放在在最上面。
本欲翻開來比對一下字跡,忽然想到藏在乾寧殿的暗衛,驟然回過神來。
糟糕,差一點露出馬腳!
傅知雪反應極快,從筆筒里抽出一支湖筆,又從堆放紙張的架子上取出一疊新紙,把手中小報墊在下方,靠著案幾作畫。
她畫了越州地形圖,又在其中標註了東雲寺的位置,隨後把筆擱在筆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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