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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雪噗呲一笑,見鬼的鮫人淚珠,分明就是司衣局柳司衣曾經用來磋磨過她的硨磲。
蕭炫見她笑,問她笑什麼,傅知雪便把阮氏故意找茬,她跑了兩趟司衣局還差點被王貴妃罰的事說了出來。
蕭炫對這事有印象,孫懷恩好像提過一嘴,「你倒是聰明。」
傅知雪順勢問他,「公子,酒樓為何要作假?」
不等蕭炫回答,有貴客也跟著譏笑,大聲嘲諷道:「掌柜的,鮫人淚珠只存在傳說中,且不說舞娘手中淚珠是真是假,忘川酒樓今年也太不把點花燈當回事了吧?」
其餘人等跟著附和。
「就是就是,我等不缺錢,掌柜的趕緊把其他寶物拿出來,作甚浪費時間!」
「還是說忘川酒樓故意拿硨磲考驗我等眼力呢?」
先前的青衣男子連忙從角落裡奔出來,朝眾人鞠躬致歉,「各位貴客稍安勿躁,此物的確不是鮫人淚珠,以防被賊人覬覦,真正的鮫人淚珠妥帖收藏在忘川當鋪,待貴客拍下,即會有人親自送貴客去更換。」
有人信了掌柜的說辭,也有人有所遲疑,大多數人決定靜觀其變。
「呵,今年點花燈頗為有趣。」
「神神叨叨故弄玄虛,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
第一件寶物無人竟價,三次唱詞過後,第二件寶物被呈了上來,一座京畿之地的豪華宅院,一千兩起拍。
身後的蕭炫顯然不是衝著添置宅院來的,天字一號房與天字三號房的貴客也是如此,三人皆未有所動作。
之後陸續呈上古玩玉器、名家字畫、美人瘦馬,皆被有心者拍走,直到第八件寶物呈上來,在座眾人皆精神一震。
第八件寶物由酒樓掌柜親自介紹,「此乃蝴蝶鎖,想必各位貴客有所聽說,此鎖乃前朝大匠魏重所制,是一把能開啟前朝藏寶之地的鎖,我們東家給各位貴客準備了藏寶圖,不限底價,價高者所得。」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譁然。
魏重的蝴蝶鎖本已令人趨之若鶩,而今又與前朝藏寶圖有關,那豈不是得此物者得天下!
錢財撬人心。
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再也坐不住,一個個望眼欲穿,不試試怎麼知曉藏寶圖是真是假?!
也有人拎得清,「掌柜的,既然是能開啟前朝藏寶地的鎖,為何忘川酒樓不自己去找?莫不是你們沒找到,抑或是找到了寶物又來敲詐我等?」
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若是他們一群人為了爭奪蝴蝶鎖殺紅了眼,那競價就是無底洞。
十萬兩雪花銀砸下去就聽個響,什麼也沒撈到,虧大發了。
酒樓掌柜聞言一笑,儼然早已預料到眾人的反應,不疾不徐解釋,「貴客所擔心的事,我們東家早已替貴客們準備妥當,屆時忘川酒樓會出力,一道陪同尋找藏寶之地,尋得寶物後只抽一成的利,若尋不到,競價所得的銀子返還七成。」
嚯,獅子大開口!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忘川酒樓最占便宜。
大腹便便老者率先出價,一開口就是三萬兩銀子,把一眾膽小的撇在門外。
能來點花燈的人非富即貴,也不在乎三萬兩銀子,自然有人不甘落於人後,紛紛競價起來。
「四萬兩!」
「四萬五千兩!」
「六萬兩!」
眨眼間席間氣氛酣暢起來,絡繹不絕的竟價聲此起披伏,唯獨天字一二三號房的貴客未參與。
傅知雪分別撇了一眼一號房的貴客,那人饒有興趣地盯著眾人,看似作壁上觀,不打算競價。
三號房的年輕男子更是稀奇,端坐著不動,只目不轉睛地盯著蝴蝶鎖。
傅知雪眼珠一轉,轉身問蕭炫,「公子為何不競價?他們若是得了蝴蝶鎖,尋到了前朝藏寶地,恐會顛覆大周,屆時民不聊生。」
蕭炫盯著她開合的紅唇,面具的磨蹭,使她嫣紅的口脂溢了出來,他抬手擦拭她的嘴角。
「今夜無論誰得了蝴蝶鎖,都不會太平走出雲雀街。」
他的大拇指稍稍用力,傅知雪身子晃了晃,下一瞬又被他扶穩。
她捉住他的手腕,喃喃自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蕭炫手腕一翻,改為握住她的手,「是也不是。」
那他是黃雀嗎?
傅知雪糊塗了,她猜不透,不懂蕭炫賣的什麼關子。
蕭炫見她一雙杏眼骨碌碌轉悠,一眼便猜到她又在謀算什麼,也不著急,耐心等著她主動告知。
須臾,懷裡人湊近他耳畔,吐氣如蘭道:「公子,您若得了那把蝴蝶鎖,奴婢便帶你去找藏寶地,事成之後,奴婢不要銀子,只要您答應奴婢一件事。」
外人眼裡,天字二號房包廂里,坐在貴客懷裡的女郎背對著眾人,旁人只看到女郎趴在貴客耳畔說些什麼,看不見她的嘴型,無法分辨言語,大抵是忽悠貴客也去竟價。
只有耳朵靈敏當門神的影八幾不可查地眼神一閃。
傅姑娘竟然知曉藏寶圖!
蕭炫眸光一暗,一甩袖子,藉故遮住他與傅知雪的臉,昏暗光線下,他緊緊鎖住傅知雪的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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