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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講干預他了你這個人……」鄒立屏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想確認他是不是始終專情這一個姑娘。
這不,老黃那邊托人又問我留學的事情,你家兒子要是真出國讀碩士,那現在必須要開始準備了。」
「準備著唄,」塗茂實在不理解她多此一舉。
「照這麼說,你兒子還挺專一。
人家姑娘要是沒出國的打算,你兒子樂意啊?」
塗茂扯過轉椅,不小心坐了個空,對著電話那頭「嘶——」了一聲。
為了一姑娘放棄前途這種事,塗晨北這小廢物沒準還真幹得出來。
「你看這樣,」塗茂短思片刻,「要不咱找姑娘聊聊,那是個不錯的孩子,一塊兒送出國讀書也沒問題。」
鄒立屏嘁了句,「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崇洋媚外。」
她緊接著補道,「再觀察幾天吧,我瞧他倆八字還沒一撇呢。」
*
塗晨北蒙著頭睡到下午。
拉開窗簾,俯看街頭掛著紅彩,才猛然發覺這時節年關在即,今兒個是小年。
昨晚他的話,許爍沒給回復。
他正要去廚房給自己下口素麵條吃,手機響了。
許勺子: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放樓下信箱啦
許勺子: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等大年三十再拆(憤怒火柴人.jpg)
塗晨北輸入「去了…」,即刻套上羽絨服下樓取。
是一封信。
牛皮紙信封,倒不像賀新春活潑的喜帖,反而像提交入黨申請的材料那般嚴肅,角落還附著「牧里市廣播電視台」幾個小字。
塗晨北心想你未免太沒誠意。
但都說嘛,信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塗晨北還是懷揣一個期待興奮暗暗欣喜的心,拍了張圖給她,「拿到咯。」
對面很快回復,出乎意料。
許勺子:呀,送錯啦!
許勺子:這是我給別人的……
許勺子:你保管好別拆哈,改天我找你拿
三句話,讓塗晨北聽出了廣撒網的意味。
殊不知手機這頭,謝子貫和馮語一左一右,圍著許爍指點江山,滿意地點點頭。
「能行嗎?」許爍憂慮仰頭。
「你放一萬個心,按照塗晨北的大腦結構,他現在百分百覺得你在廣撒網,悲傷又失落。」謝子貫抿了口白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喝茶。
許爍: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馮語非常配合地抄起手機,「現在需要我完成最後一步。」
許爍撓撓頭,你倆倒是婦唱夫隨。
很快,塗晨北又收到一條消息。
馮語:抱歉抱歉,你是不是收錯了一封信
馮語:許爍讓我順路幫她帶禮物,信封都一樣,不小心把你和那誰的送反了
馮語:你別拆啊,千萬別
塗晨北百思不得其解,「哪誰?」
馮語遮遮掩掩:「沒誰……哎呀你別多問。」
演完這一齣戲,謝子貫一副看透人性的表情說。
「相信我,埋了這麼多伏筆,沒有一個男人能忍住不拆。咱就假裝忘記這茬事,他必定會拆。
到讀完信那時候,他喜歡呢,自然就大膽主動出擊;就算他真覺得時機不對,也會愧於偷看了別人的信,假裝絲毫不知,你倆也就能繼續當朋友。」
馮語幫腔:「兩全其美哇!」
許馮謝三人自然靜候佳音。
然而。
第二天,許爍收到了塗晨北的消息:「你今天什麼時候有空,我把送錯的信面交給你。」
謝子貫聞此不可置信。
「我靠,塗晨北你他媽這麼穩的嗎?!」
許爍一副「我累了你們玩吧」的表情,怏然道:
「我就說吧,塗狗從小家教很嚴,他不會私自拆給別人的信。」
謝子貫老馬失前蹄,奄奄一息,「那先放著吧,再等等看。」
許爍也認為這事兒要暫且放一放。
畢竟民生這邊有關春運的選題壘成了山,她們這些年輕人都紛紛被外派到車站各條線上搞採訪。大家雖然開一樣的實習證明,但如果跟一趟車錄些素材,後期就能省很大的勁兒。
於是許爍和馮語分線路,買了火車軟臥票,扛著一大包設備去取材。
送錯信這件事,也被塗晨北隨手放在臥室的抽屜里不了了之。
白天一程錄夠了素材,沒有在當地停歇,許爍和馮語買了返程臥鋪票。坐在火車東站的候車椅上,聞著紅燒牛肉麵和衛生間消毒水混雜的氣味,馮語一陣作嘔,奔去廁所。
許爍恐她有個三長兩短,緊跟著刷臉在販賣機買了瓶水,追去看馮語。
臨走時,她專門背起座椅上的兩包設備,就怕大件兒被壞人偷走。
馮語嘔到最後只剩一肚子酸水。大約是一路火車太顛簸,隔間裡的大哥們又一頓連著一頓吃泡麵,她身子受不住。
許爍想起隨身攜帶的小挎包里有暈車藥,八成也能止噁心。便跑回大廳座上查看。
一探不要緊。
她倆的小挎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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