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青梅竹馬29
晚上的外賣塗苜點了壽司，外面油鹽比較重的食物裡面，他最偏愛的就是相對清淡的壽司。
朵朵手中拿著精緻的壽司，想到在學校時女生送的盒子，裡面裝的，好像比這個還要漂亮啊。
那是給木頭哥吃的嗎?
那麼漂亮的東西……
她也好想送給木頭哥。
這樣木頭哥就不會吃別人送的了。
朵朵這樣想著，眉頭愁苦的皺了起來，雖然每次能幫到塗苜的忙，都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很有用的，但是能幫到塗苜的地方太少了。
自己好像也從來都沒送過塗苜什麼東西。
會不會有一天塗苜也嫌棄自己笨笨的，喜歡會做漂亮壽司的女孩子在身邊呢?
朵朵想的悲觀了，覺得自己應該更有用一點才是。
……
飯後將外賣盒子一扔，不用洗也不用刷，倒是方便。
塗苜和朵朵先後到洗手間漱。
塗苜先洗完出來，守在洗手間外，注視朵朵洗手洗臉。
清透明亮的水珠順著漂亮的臉龐滾滾而下，僅僅平常的場景就讓他小腹一陣火熱。
「以後不要和她來往……」什麼的，光是想想，塗苜的唇角就大大上揚起來。
「木頭哥，你……你為什麼笑？」
朵朵擦乾淨臉，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塗苜雙手抱胸斜倚在門邊，平時冷淡的臉上很清楚的笑容。
大概是極力克制的緣故，塗苜笑得眼睛都抽了起來。
「沒什麼……」塗苜轉身往房間走，覺得自己真是不矜持。
朵朵乖巧地跟在塗苜身邊，想了想，挽上塗苜的手臂。
對方軟軟的手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溫熱的溫度，依賴的攀附。
塗苜本來想去隔壁被當成書房的房間看書，卻控制不住將朵朵帶回睡房，把人壓在床上。
「咦？」
朵朵平躺在床上，頭下的枕頭柔軟，鼻尖縈繞的都是獨屬於塗苜的，乾淨清爽的氣息。
塗苜挑了挑眉，並未說話，只是俯下身子，意味不明地盯著朵朵，指尖還曖昧地摩挲著對方的眼角和頰邊。
氣氛似乎一下子奇怪起來，但並不是壓抑恐怖的，而是……醉人的，蠱惑的，讓人神志不清的……
「木頭哥？」
朵朵試探地喊，咽了口口水。
塗苜唇角微勾，向前輕吻了朵朵的嘴唇一下，「不想讓我和其他女生來往？」
朵朵想了想，點點頭，正準備說要做好吃的壽司給塗苜吃，就被吻住了。
話都在親密熱吻中暈乎乎的飛散了。
塗苜修長的手指順著朵朵衣擺下急燥的伸了進去，而後又克制的收了回來。
要是不喜歡朵朵，單純只眷戀對方的肉體，也許他早就忍不下去。
可他已經變成只要朵朵一蹙眉就會跟著心疼的笨蛋了，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把朵朵如何，只能一遍遍溫柔親吻，然後將塗苜將朵朵攬到胸前，好想藉由這個親密的動作，將心中的心情真真切切。
等朵朵再大一點，他想，自己才能更捨得一些。
……
隔天塗苜起床的時候，習慣性的緊了緊手臂，卻意外的發現懷裡沒人。
他一下子清醒了，睜開眼坐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朵朵並沒在房間裡。
塗苜穿了拖鞋下床。
到客廳里，他看到朵朵在廚房中愁眉苦臉的對著手機視頻。
手機對面是林繁晴，清冷的聲音正在進行下一步指示。
「把鍋放回去，把電插上。」
對於一個從沒做過飯的人，想過壽司簡直太難，朵朵光是聽著林繁晴的指示，將米淘洗兩遍，就差點不小心將鍋打翻。
米也都漏了出去。
這步把鍋放回去的指示相對相講容易的多，總算沒再出差錯。
朵朵露出笑容。
「把時間調到二十分鐘的煮飯那裡。」
「朵朵，你這麼嫩的手做飯多可惜，塗苜這傢伙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顧橫波的臉突然出現在屏幕一角，事不關己的吐槽塗苜。
「閉嘴。」林繁晴冷冷的斜了他一眼，而後對朵朵說，「之後要等二十分鐘飯才能好，時間到了我們再視頻。」
話落，看到朵朵身後走上來的塗苜，林繁晴原本伸到屏幕前準備掛斷的手頓住。
「喲，這不是我們受歡迎的塗校草，朵朵在給你做愛心餐呢！」顧橫波當面吐槽更是爐火純青。
塗苜懶得理他，過去握住朵朵被水泡皺的手，心疼到不行，但想到這是朵朵在為自己做努力，又滿足的不行。
這笨蛋可真會讓自己心疼。
「我要去吃早飯了，時間到了再找姐姐。」林繁晴不想當電燈泡，自行按了掛斷。
顧橫波「這是要親一個……」的吐槽到一半就沒了聲音。
屏幕恢復原來的界面。
塗苜端起朵朵的下巴向後，輕輕吻了上去。
「笨蛋。」
一吻終了，他咬著朵朵的唇角惡狠狠道。
朵朵兢兢業業的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妹妹說要二十分鐘。」
生怕林繁晴會忘記，自己也要守著。
塗苜捨不得再欺負朵朵，好說歹說說動朵朵不再守著手機，而是去洗漱。
朵朵慢吞吞的動作這次卻前所未有的快，很快就洗完回來盯著手機。
「……」塗苜。
這笨蛋真是一根筋。
……
朵朵為了壽司而努力，塗苜看不下去，在朵朵怎麼努力，都做不出來和那女生一般精緻漂亮的壽司有些垂頭喪氣後，低下頭吻住朵朵。
「比起吃壽司，我更喜歡和你這樣。」
這話說得自己都忍不住臉紅。
但卻阻止了朵朵忘我的投入和努力。
「我的天，長針眼了長針眼了，塗苜你真夠可以的！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繁晴強行按了掛斷。
塗苜臉色緋紅，竟然忘記朵朵還在和妹妹視頻這件事！
……
比起別的女生的壽司，木頭哥最喜歡和自己親親，這個認知讓朵朵覺得很高興，她也很喜歡和木頭哥親親。
於是塗苜發現自己更悲催了。
上課的朵朵永遠專心聽講，哪怕老師講的她都不懂。
但是下課後……
朵朵時不時就要湊上來親親，旁若無人不知羞澀，若來班上同學一片驚呼。
「不帶這麼虐狗的啊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的天塗苜原來你倆真是一對！」
「早戀啊這是！」
塗苜自己說的話無法自己否定，也怕否定了朵朵會傷心，而且私心裡他覺得這樣能讓學校的人都知道朵朵是自己的，免得再遭遇那些讓人無語的告白，或者有人覬覦朵朵的可愛和美貌。
放任的結果就是被老師叫去辦公室。
「你們這樣，班上的風氣很不好，就算你和校董關係非常，老師也不能什麼都放任你們不管，你這樣是早戀！」班主任老師不留情面的說，順便抬出家長，「你們再這樣，老師只能給你爸爸媽媽打電話了。」
塗苜表情僵硬和老師道了歉，保證不會再犯。
最苦惱的卻是該怎麼和朵朵解釋。
中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面對笑著親上來的朵朵，塗苜一狠心將人擋住，「別這樣……」
臉色莫明紅了下，像個被輕薄的「良家婦女」。
朵朵一瞬間有些受傷，看著塗苜的目光有些不解。
光是這樣就讓塗苜心疼了，但是在班上不好和朵朵深入交談這種事，只能等到放學回家。
「我們回家再說，在班上不要親親。」塗苜忍著前後桌都能聽到的羞恥，一臉嚴肅道。
朵朵很聽話的點頭，但迷茫的眼神顯然是不解。
朵朵下午明顯悶悶不樂，笨蛋的喜怒哀樂從來都表現在臉上，那種不解的困惑也讓塗苜心疼。
好不容易回到家，塗苜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摟進懷裡好好吻上一次，期間朵朵的躲閃讓他更是放不開，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將人放開。
「不是不讓你親，我還是喜歡和你親……」塗苜不太好意思的別開臉，「這種事情，是很私密的，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可以做，但是有別人的時候，要遮掩一下，不能給人看到……」
朵朵半解不解的點了點頭，疑惑的重複，「不能給人看到?」
「恩。」塗苜將她的頭按在懷裡，「別人看到就會笑我們，親親是非常秘密的事，要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才能做，如果被別人看到了就會……」
塗苜一時也想不好怎麼說，隨便胡扯了一句，「就會想要拆散我們，所以不能在外人面前親。」
「把我帶到公司?」朵朵想起被父母帶到公司不准見塗苜的事。
塗苜借坡下驢點點頭，「恩，就會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所以還是要沒人的時候親，就沒事了。」
這樣說有點誤導欺騙的嫌疑，但是太深奧的說法他想朵朵聽不懂，這笨蛋沒有那麼多羞恥心。
這個解釋果然震懾了朵朵，鄭重點頭表示記下了。
以後再也沒犯過。
朵朵雖然不聰明，但是個很有記性的人。
非常遵守承諾，也非常喜歡塗苜，為了不被拆散，縱是再想親親，親親的之前朵朵都要左右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再親。
無聊的高中生活因為有朵朵的存在，變得有趣而甜蜜。
枯燥的學習生活也因為有朵朵，變得不再枯燥。
兩年時間匆匆而過，到了高三下半年高考前最緊張的半年。
塗苜成績名列前茅，沒有升學壓力，過的和平時一樣。
反倒是朵朵突然更努力的學習，熬紅了眼睛。
「你個笨蛋又學不會，這麼努力做什麼?」塗苜強行奪走朵朵鋪在桌上的課本。
周末放假回到家，朵朵仍一有空就抱著書本，都不和他索吻了，這讓塗苜感覺自己被冷落了。
「我要好好學習的木頭哥，媽媽和爸爸說你會考上很好的大學。」朵朵抿唇看著塗苜手上的課本，「我還想和木頭哥同桌。」
「……」塗苜心中一疼，被朵朵眼底的期盼刺痛。
這笨蛋……
不知道又從哪裡聽來了林婉白和南昊說話。
但說的也是實話。
大學不比高中，塗苜自己能考上的大學，不是朵朵能進去的，很多名校都不好走後門的，且就算強行安排朵朵進去，朵朵受到的白眼肯定也會更多……
肯定會有太多成績優秀的人覺得憤憤不平，說的話刺傷朵朵，塗苜也會心疼。
大學課程相對寬鬆，塗苜並不打算讓朵朵繼續跟著自己讀書，朵朵天生做不了這個，無論多努力也不會有進展，還會越發讓她覺得自己沒用。
不如換一種生活方式。
「不上大學了好不好?」雖然心中早有決斷，但塗苜還是願意和朵朵商量，「你腦袋笨不適合讀書，可以做些別的，不是每個人都要讀大學的，你不必勉強自己。」
「不……不讀了嗎?」朵朵有些慌亂，「我很努力的，會比初中的時候更加努力，也不行嗎?」
以為高中是靠自己能力考上的朵朵，期盼著努力會帶來改變。
塗苜不忍心打擊她，卻也不想朵朵一直生活在倒數第一的成績中。
「我不想……不想和木頭哥分開……」朵朵見塗苜不說話，說出自己的期盼。
「傻瓜。」塗苜好笑的彈了彈她的額頭，「就算不讀大學，也不會和我分開，我們還是會住在一起，不過是我上學，你在家裡慢慢發現自己的興趣，做些你能做又喜歡做的事。」
和白莫寒不同，塗苜生活在有安全感的環境中，舒適長大，他對朵朵的愛更寬容。
想讓朵朵得到認同，不光是自己的認同，也是社會的認同。
從小到大在一起，他最了解朵朵，朵朵雖然腦袋笨，但其實也有很多能做的事。
讀書不好不代表一切，他要讓朵朵明白，她也是優秀的。
而不是在永遠努力也升不了的成績中變得越來越自卑。
「你可以做的事很多，我們不讀書了。」塗苜將朵朵拉起來攬進懷裡，「其實有很多工作你都可以做，我們還可以自己開一間店，你適合重複的工作，你也很有耐心能做好，讀書無趣，不適合你。」
塗苜耐心解釋，朵朵終於聽明白了，她欣喜地回抱塗苜的腰，「木頭哥，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