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孕傻三年
「你介紹的人我信的過，但是組隊是需要配合的，整個暑假都要練習，那個人有那麼多時間嗎?」
「我找她的話，會有的。」白莫寒胸有成竹道。
塗輕語看著他那不正常的笑容，心中過了一遍她們認識的人。
電腦玩得轉、手速快、反應快、頭腦好而且和白莫寒關係好的人……
「婉白?」她詫異的看向白莫寒。
白莫寒但笑不語，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一瞬間塗輕語覺得即懷念又想念，深吸了口氣問，「你想怎麼找她?」
其實就算白莫寒不主動找，再過兩年塗輕語也是要找林婉白的。
一想到她之後會被林悅那麼坑害，南昊那麼誤會，心裡就不舒服，這次她要防患於未然。
林悅那個壞女人，她也要幫林婉白好好教訓一下。
「以前怎麼認識的，以後就怎麼認識。」白莫寒道。
洛凡聽不懂也不好奇，只聽說那人叫婉白後問了句，「叫婉白的話，是女人嗎?」
「恩。」塗輕語應了一聲。
「可別和小語子一樣是手殘黨。」洛凡吐槽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手殘了！」塗輕語不服氣的轉過身，追著洛凡打過去，「你才是手殘，你是腦殘黨！」
洛凡拉著塗曉楓跑跑躲躲，間隙還不忘逗塗曉楓，「像不像老鷹捉小雞?」
「是傻瓜捉白痴才對！」塗輕語氣急敗壞，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洛凡笑得都快跪了，扶著塗曉楓的肩膀抖個不停，「小語子，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還沒懷上呢，怎麼就開始掉智商了，等你以後生孩子，簡直不堪設想啊！」
「那洛凡以後想娶個什麼樣的人呢?」白莫寒插了句嘴，說話同時望向塗曉楓，一副好哥哥的溫和笑意，「曉楓，洛凡哥有沒有告訴過你?」
塗曉楓對二哥溫善的樣子最沒抵抗力了，當下坦白道，「洛凡哥說讓我當……」
話說到一半，就被洛凡捂住了嘴。
塗曉楓睜著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洛凡，好像在問為什麼不讓我說完啊。
洛凡對這笨蛋無語，又為這事兒心虛，看著腹黑的白莫寒咬牙切齒道，「行了我錯了！不鬧你的心肝寶貝兒了。」
白莫寒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自行體會，拉過塗輕語繼續往前走，「你想的話，贏到的獎金可以用來給樓心若交學費。」
塗輕語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獎金我們只拿一半，也夠樓心若一年學費生活了，等下年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白莫寒看她笑得眼睛眯起來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你高興就好。」
確實是只要塗輕語高興就好，不然錢的事，他可以找洛凡借，找管家拿，甚至可以自己用開黑的手段賺錢，哪樣都能財源滾滾。
但塗輕語既然想靠自己的努力，就一起組隊打個比賽也沒什麼，他喜歡看塗輕語開心的樣子，為比賽專注努力的樣子，和塗輕語一起做什麼事，他都是開心的。
……
下午，塗輕語被老媽帶到三路的公交站點，等車上人都上滿後，老媽讓她上車表演節目，直到眾人都拍手叫好才准停。
忍著羞恥下車後，她一頭扎進白莫寒懷裡不出來，「都怪你，結果就我自己受罰，太難堪了。」
白莫寒在王慧面前不能有太過份的舉動，只能將手放在塗輕語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沒事的，都是不認識的人。」
「誰說都不認識的，明明就有好幾個經常去店裡吃飯的大叔！」塗輕語在他肩膀上捶了兩下，因為捨不得打重了力道太輕，有點像撒嬌，「以後再見面多不好意思啊！」
白莫寒特別享受這樣的塗輕語，許是因為有王慧和塗地在的原因，塗輕語越來越多展現小女生的一面，越來越願意依賴，而不是像從前一樣，總喜歡一個人承擔一切。
……
兩天後，白莫寒拜託管家從警局中問出案情的進展情況。
當天經過四個小時的挖掘驗取，警方從那棟樓後的空地共挖出六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加上當晚死的女人，一共七具。
經過驗屍確認身份，有三具屍體已經被親屬認領，剩下四具則暫時聯繫不到親人，其中有兩具身份不明，還在進一步確認中。
另外五具已經確認身份的，職業都是妓女。
在警方的審問下，沒用什麼手段，張繁就招認了全部真相。
他之前是個個體戶老闆，兩年前因為經營不善商店倒閉，那棟樓原來是他的，後來被規划進拆遷範圍，用來抵債了。
妻子因此和他離婚，離婚後沒了收入，習慣享清福的前妻不願意工作，又因為有幾分姿色，最後到夜總會做了陪酒女，收入不菲。
張繁則給原來的一個老闆朋友做了司機，因為從前關係就不錯，工作時間相對寬鬆。
他一直想復婚，但是前妻不同意，直到一次陪老闆一起出入夜總會，給車主送包的時候遇到前妻，見他竟然流連在各色男人間逢迎賣笑，張繁深受打擊。
那之後，他面對人的時候越來越內向，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很多，每次去夜總會看到那些陪酒女們，就會覺得特別激動。
直到一次，曾一起做過生意的幾個老闆去夜總會，認出張繁後拉他一起，一個陪酒女主動朝他貼上去，他莫明起了殺心。
「想打斷她的腿，讓她不能再離開我身邊，一直陪著我。」審問時，張繁每次說到殺人的事，就不停重複這句話。
警察覺得他很可能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聯繫了心理醫生給張繁做精神鑑定，結果果然——輕度分裂人格障礙。
因為這個鑑定，張繁在最終受審時，幾乎可以確定會減輕刑罰。
具體還要等警方的判決出來再看。
塗輕語知道這個消息後心情沉重，但同時也是明白，她左右不了警方的判決。
只是，樓心若知道殺害她姐姐的兇手不一定會死的時候，心裡肯定很難過。
至於那個張繁，殺了七個人，卻沒有碰他前妻一根汗毛，不知該說這男人懦弱的變態，還是痴心的變態。
絲毫不值得同情！
案情告一段落，塗輕語和白莫寒又去了樓心若家。
樓心若這兩天已經把她和姐姐的東西都收拾妥當，只是沒找到個合適的去處，且假期過去就要開學了，沒有姐姐也不再有人供她讀書，她得去辦退學。
塗輕語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思索未來的規想。
「都收拾好了？」塗輕語看著地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問。
「恩。」樓心若站起身，笑容有些苦澀，「都是姐姐買給我的東西，捨不得扔。」
塗輕語聽了心裡也是難受，和白莫寒邁進門，「心若，你之前在哪裡上學?」
樓心若怔了怔，答道，「六中。」
「學校都有寢室吧？」
「有的。」樓心若不解的看著塗輕語。
「下半學期先住校，然後換寄宿制學校怎麼樣?」塗輕語道，「我資助你上學，直到你成年，可以自己賺錢的時候，再把錢還給我。」
她這樣說是考慮到樓心若的尊嚴。
如果說無條件資助，樓心若絕對不會同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
「你姐姐也希望看到你成材，現在這種情況，你根本沒辦法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時間上不夠，更何況你沒地方住。而且你才十四歲，一般的地方都不會收你，我不想看你因為這些理由學壞，你姐姐如果知道，也會失望的。算是我提前投資，等你以後畢業了，錢可以連本帶利的還給我，你看這樣可以嗎？」
「……」樓心若說不出的感動。
她又何嘗不明白塗輕語是在為她著想，說什麼提前投資，哪有人會用這麼笨的方法投資的？
塗輕語提出的條件很誘惑，但樓心若還是搖了搖頭，「輕語姐，你賺錢也不容易，我不能要你的錢。」
「怎麼這樣說？」塗輕語不解的看著她，「我既然說了，就肯定拿的出錢來，不然不會夸下這種海口的，你覺得我是喜歡說大話的人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樓心若心急的擺了擺手，欲言又止道，「我是說……你……既然去那種地方工作……肯定也有你的難處……你的錢有很多要用的地方吧？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但我不能這麼自私。」
她一番話說的遮遮掩掩，塗輕語根本沒聽明白。
倒是白莫寒聽懂了，忍不住笑了笑，湊到塗輕語耳邊輕聲提醒，「她以為你和甜甜一樣。」
塗輕語恍然，急忙否認道，「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在上學呢！」
這下換成樓心若理解不了了，她眨了眨眼睛，「那你之前說和我姐姐一起工作……輕語姐你家裡難道是開夜總會的？」
不怪樓心若一根筋，夜總會那種地方，除了陪酒女就是服務生，而樓心若真的想不到塗輕語會去做服務生。
「恩，算是吧。」塗輕語也不想再解釋了，畢竟都過去很久的事了，「所以說我是真的有錢，才會想資助你，你就答應吧。」
求著別人被資助的，她還真是獨一份兒。
樓心若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朝塗輕語認真點了點頭，「謝謝輕語姐，我以後會好好讀書的。」
「恩，你能這麼想最好。」塗輕語放心的笑笑。
「以後我會做警察。」樓心若眸光霍然，「姐姐會出這種事，那個殺人犯有錯，但警察也有責任。和我一起去認屍的那家人說，他們已經報案快半年了，但警方一直不重視，對待失蹤案很敷衍，甚至還說會不會和哪個客人私奔了之類的話。如果警察能一開始就認真對待，後面那幾個人和我姐姐就都不會死，我以後要做警察，改變這些不良風氣，不讓這種事再發生。」
這件事塗輕語也聽說了。
因為死的都是陪酒女，而陪酒女很多都是沒有家人，或是因為職業和家人反目，畢竟誰聽說小姐這個詞，都要嗤之以鼻退避三舍的，因此並沒有人來報案。
唯獨有兩個人的家屬報案，其中一個就是樓心若他們，可惜都沒被警方重視。
很多悲劇的發生，更多是因為掌權人的不作為，不然很多事都可以防患於未然的。
「姐姐當時也是因為被騙進夜總會，才會做這行的，如果沒有那些人的話……」樓心若說著低下頭，掩飾眸中的不甘，咬牙道，「我以後若是做了警察，一定要嚴厲打擊黑社會，不讓他們再害人！」
「說的好，很有志氣。」塗輕語讚賞的目光看著樓心若，同時也很欣慰。
樓心若以後若真成了根紅苗正的警察，甜甜在九泉下也會覺得安慰的。
從樓家出來，塗輕語一身輕鬆。
張開雙臂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她愜意的眯起眼，「明天幫心若去學校辦一下住寢的手續，然後找洛凡開車幫她搬東西怎麼樣？」
「好。」白莫寒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然後找婉白。」塗輕語靠在他身上暢想。
「好。」
「還有，我想……」塗輕語拉長聲音醞釀了一下，忽又話鋒一轉，「算了等我想好怎麼說，再一起和你們宣布好了。」
「什麼事這麼神秘？」白莫寒拉起她的手。
「先不告訴你。」塗輕語用額頭撞了他一下，「等到時候，我要一起宣布！」
……
隔天上午，塗輕語陪樓心若去她所在的初中，幫忙辦了住寢手續。
下午，她借了洛凡的車，幫樓心若將東西搬到寢室，剩下大部分放不下的，暫時放在了家裡。
反正搬了葡萄房子後她家裡很大，完全能夠放下，樓心若若來取，也很方便。
王慧是個熱情的人，聽塗輕語說是朋友的東西暫時放在家裡，自然不會阻止，還留樓心若吃了晚飯。
晚飯過後，對王慧「住下吧」的挽留，樓心若沒有留下，手續既然已經辦下來，她還是覺得住寢更方便。
家裡的房子才倒出來，就被那三位姨給侵占了，爭得不可開交。
樓心若不管那些，房子已經還給她們，她再不欠那些人什麼了，以後只管專心學習，考警校，不辜負塗輕語對她的好意，和姐姐對她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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