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會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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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輕語十分無奈,「劇本看太多了你,我是那種人麼?就算我真的有這種心思,洛凡能被我說兩句話離開這裡連公司都不要了?你當我是金口玉言啊!」

  話落目光移向洛凡,「就算我反對,你會放棄麼?」

  「不會。」洛凡微笑,笑容很淡,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堅決。

  他早在決定和塗曉楓在一起的時候,就打定主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持到底。

  而這些困難中他最為難的就是塗輕語,因為塗輕語對他和塗曉楓來說都很重要,但縱是如此,他也想過,無論塗輕語多麼反對,他都不會放棄。

  塗曉楓聽這二人都這樣說,才算放心,雖然對不能聽姐姐和洛凡的對話耿耿於懷,但才被姐姐認可,他也想好好表現一下,便只能聽話的離開。

  「姐,我走了,你……你和洛凡哥好好說啊。」臨出門前,塗曉楓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了。」塗輕語無奈他的囉嗦,但也還是耐著性子保證,因為他明白塗曉楓越是這樣小心翼翼,越證明他喜歡的深刻。

  不然那個笨蛋,哪裡會想這麼多。

  只因在乎,才會越加不舍,害怕失去。

  「坐下談吧。」門關上後,洛凡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對塗輕語道。

  「不用了,我不累。」塗輕語朝洛凡走過去,和他並肩站在落地窗前。

  正午明媚的陽光從窗子灑進來,暖暖的照在二人身上。

  靜默之後,塗輕語開口問道,「曉楓的心思我能一目了然,說說你的吧,怎麼喜歡上的,有多喜歡,以後打算怎麼辦?」

  洛凡沒想到塗輕語會問的這麼直接,不過這倒也就是她的性子,坦率直白,不喜歡拐彎末角那一套。

  「如何喜歡上的這件事,若真說起來,怕你沒耐性聽,總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了。」洛凡笑了笑,「至於有多喜歡,這世上的人,我最喜歡的就是他,以後,要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你能確定會一直喜歡?」塗輕語轉頭問。

  「我只確定我不會變就好了,曉楓如何,我不勉強,但他喜歡我一天,我們就會在一起一天。」洛凡非常超脫的回答。

  塗輕語怔了怔,隨即微笑起來。

  洛凡一直都是這樣灑脫的。

  不勉強別人,但若兩情相悅,也絕不會放棄。

  這麼多年沒見過他和誰談戀愛,塗輕語一直以為他是事業型的,清心冷欲心思不在這上面,似乎還和白莫寒誇過洛凡……

  沒想到只是因人而異。

  男人說起一直在一起時,帶些甜蜜感的笑容,和後面的灑脫超然形成鮮明對比。

  塗輕語看著洛凡臉上少有的表情,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理解他怎麼就會喜歡上塗曉楓。

  「我記得你原來是有過女朋友的,你是……不喜歡女人?還是……」塗輕語斟酌了半天,後面的話有些說不下去,她都不太明白自己想問什麼了。

  洛凡卻大概聽明白她的意思,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異色,「我不知道喜不喜歡,原來交女朋友只是叛逆時期學著別人一樣逢場作戲罷了,真心倒沒動過,那你說我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女人?」

  「……」塗輕語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自然無從知道。

  靜了半晌,她也只想出一句話來,「不准欺負曉楓。」

  「放心。」洛凡只答了這兩個字,非是敷衍,十分認真。

  塗輕語認識他那麼多年,深知就算不問,洛凡也會對塗曉楓好,不光不會欺負他,還會保護他不被別人欺負……

  這麼多年,在她照顧不到的地方,洛凡不知保護過塗曉楓多少次吧……

  「忙吧,我走了。」她拍拍洛凡的肩膀。

  「開車來的嗎?」洛凡問了一句。

  「沒有,打車來的。」提到這個,塗輕語想到另外一件事,隨之說了出來,「下樓時碰見你爸了,他很生氣的樣子,你家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解決好,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洛凡保證道。

  這點塗輕語信他,洛凡和家人關係從來不好,根本不可能因為洛青峰幾句話動搖。

  「別弄得太難看了,怎麼說也是你爸爸。」她又勸了一句。

  洛凡只是笑笑,卻未回答。

  ……

  對於塗輕語最終會做什麼決定,白莫寒覺得沒有懸念,他太了解塗輕語的性子,知道她到最後肯定會心軟,同意塗曉楓和洛凡的事,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所以他照常上班,倒不擔心家裡。

  到公司後,白莫寒接到陸展風手下打來的電話——白瑞山要求見他。

  他握著電話怔怔,思索之後給了答覆:「我下午過去。」

  掛斷電話,白莫寒叫來助理問了下日程表,午後一個小會議結束後,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用來見白瑞山。

  將助理打發出去,白莫寒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和南程厚手握眾多國家機密不同,白瑞山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商人,是可以由陸展風通融和他接見的。

  但白莫寒沒那種興趣去見他,更是不想見到他。

  從前如是,現在依然。

  不過因為陸展風的那些話,倒給了他一個見白瑞山的理由——讓他知道真相也好,為這件事做個了結。

  白莫寒沒有落井下石的無聊心思,但白瑞山是讓塗輕語痛苦過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打擊那個人的機會。

  按照那人的身體狀況,估計這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

  下午,小型會議結束後,白莫寒開車到紀檢的特別監獄。

  陸展風在辦明日的移交工作,不在檢察院裡,由他一個下屬帶白莫寒去了白瑞山的單獨牢房。

  因為有陸展風的關係,白莫寒可以直接在牢房中見白瑞山。

  助理將他帶進牢房後,就識相的退了出去。

  白莫寒猜想這應該也是陸展風的事先吩咐。

  時隔多日再見白瑞山,白莫寒有些不敢認。

  白瑞山自進入發病期後,人病饜又消瘦,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但因為各種藥物補品調養的好,又有一群下人圍前圍後伺候,精神還算可佳。

  然而現在……

  面色臘黃,身形消瘦,頭髮一片花白,眼角皺紋縱深,看起來仿佛就在這幾天,老了四十歲一般,從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花甲老人。

  他手上腳上全部帶著鐵銬,許是因為接見,怕他情緒激動下傷到人,白瑞山兩手分別被銬在椅子上面,無法起身行動。

  他面前是張桌子,對面是椅子,白莫寒卻沒有坐,只站在他對面,手指輕輕支在桌上。

  「幾天不見,白先生似乎清減不少?」他故意用揶揄的語氣開口。

  白瑞山望著他,先前帶一些興奮表情萎頓下去,有些意料之中的譏諷。

  「如今落魄了,連爸爸都不叫一聲了麼?」一開口,聲音也是歷滿滄桑。

  「倒不是因為這個……」白莫寒故作吃驚的揚了揚眉,「難道陸展風還沒告訴你,DNA報告被換過的事?」

  白瑞山神色陡然一凜,「什麼意思?」

  「當初你找我認親的那份DNA報告,是陸管家經手去做的吧?」白莫寒凝眸注視著他,「他把報告換掉了,真正和你DNA吻合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他的養子,記得陸展風說叫什麼……」

  「幕寧?」白瑞山忍不住接話,心中已是一片亂麻。

  白莫寒卻嫌不夠似的,點頭微笑,「是他,他才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我不過恰好和他同一間病房出生而已。」

  陸展風說出這件事之後,白莫寒便找人查過當年的往事。

  陸幕寧的母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因為貌美被白瑞山看上,浪漫追求,最終打動。

  可惜懷孕後就被白瑞山拋棄,他當時女人數不勝數,又怎麼會長情在一人身上。

  那女人並沒有打掉孩子,而選擇將孩子生下來,但因為難產失血過多,在生產當天就去世了。

  管家一直對女人很有好感,便理所當然的收養了那個孩子,隨了他姓,取名幕寧。

  白瑞山與陸幕寧雖然不常見面,但也因為管家的關係見過幾次,只因那孩子長的像母親,和他絲毫無相似之處,他根本沒往那上面想。

  而他一生女人無數,又怎會記得曾經哪個女人是何長相,還是經白莫寒此時提醒,才努力在回憶中找到那個女人的模樣。

  清秀的眉眼與陸幕寧重疊,讓白瑞山不由自主想起初見陸幕寧的模樣……

  與白莫寒的清冷矜傲不同,是個非常乖巧又陽光的男孩兒。

  一瞬間,白瑞山心中千百種滋味輪迴交替,即欣慰管家將那孩子養的那麼好,又恨管家的欺騙,甚至不想去相信這樣的事實……

  然而他同時也明白,事已至此,白莫寒沒必要騙自己,就算真正想騙,也不會那樣精準提到陸幕寧的名字……

  他完全可以只告訴自己,DNA報告是錯的。

  「不會的……不會的……」白瑞山喃喃重複這幾個字,額上青筋暴跳,又怒又悲不知如何是好。

  白莫寒只冷眼旁觀,語氣淡淡,帶些嘲諷,「管家和盤突出這一切,原是想我給陸幕寧一條陽光路,我倒覺得他真是不了解我呢,白先生比較了解我,你覺得,我會給陸幕寧一條什麼路?」

  一句話,將白瑞山從煩雜紛擾中拉了出來,他驚異的看像白莫寒,眼中閃過無數複雜情緒,最後都化為不甘的祈求。

  「放過他……」白瑞山顫抖著聲音道,從未有過的示弱。

  白莫寒只是笑,一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傾向前,似談心一般的質問,「你當初,放過塗輕語了嗎?」

  白瑞山神色一凜,面色更加灰敗。

  他做的孽,終是要報復回來。

  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報復回來?

  若他能早一些知道這件事,就該將白莫寒殺了,連同那個女人一起……

  然而現在,他身陷囹圄,自身尚且難保,根本無法保護那個孩子。

  白瑞山心中狠辣與柔情交替,極好的隱藏著恨意,哀求的望著白莫寒,「你放過他,我在S市有幾處隱藏資產,保險箱中的珠寶黃金無數,放幕寧一條生路,我都給你。」

  「你覺得我需要嗎?」白莫寒眼中一片寒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我從一開始,就不稀罕你的任何東西,若當出不是你強把我帶走,我今天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毀了我最重要的三年,改變了我身邊的一切,現在想我放過陸幕寧?你覺得還有可能嗎?」

  「……」白瑞山全身冰冷,血液都仿若凝結。

  他知道,從來都知道白莫寒是個什麼樣的人,睚眥必報,愛憎分明,冷血無情。

  他認定的事,從來都說一不二,就像這麼多年,他傾盡一切利誘,卻始終都無法將那個姓塗的女人從他心中驅逐。

  明明有那麼多選擇等著他,他卻永遠都只喜歡塗輕語一個,在那個女人面前,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即殘忍,又痴情……

  想到塗輕語,白瑞山仿佛突然抓住一絲希望。

  是的,希望。

  誰都無法動搖白莫寒的決定,但那個女人或許能,只有她對白莫寒似乎不太一樣。

  「讓我見塗輕語,我向他道歉,我求她原諒我。」白瑞山急急道,心中並無一絲懺悔之意,但表情仍舊做的誠懇萬分,配上那蒼白的面色與發色,堪稱可憐。

  白莫寒卻沒有絲毫同情之心,眼中一片寒肅之色,冷冷勾唇,「你有什麼資格見她?」

  「……」白瑞山有一瞬啞然。

  正當他思索如何才能見到塗輕語的時候,白莫寒先一步開口,「我不會放過陸幕寧的,所有無法報復在你身上的,我都會報復在他身上。」

  說完,白莫寒若有所思般抬頭在狹小的牢房中看了一眼,似有惋惜道,「可惜,你被關在這片方寸之地中,是註定看不到了。」

  白瑞山緊緊攥著椅子扶手,骨節泛白,眸中充斥著不甘與憤怒,狠狠瞪著白莫寒,終於暴露本性,「你這個野種,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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