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自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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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有些暗,一盞淺紫色的壁燈開著,房間內映照著幽暗的紫色。

  塗輕語抬手揉揉發漲的太陽穴,撐著床準備坐起身,手往旁邊一放,觸到的不是絲滑床單,而是溫熱的皮膚。

  塗輕語心沉了沉,飛速往旁邊看了一眼,不禁一驚。

  沈明涵?

  她們怎麼會在一張床上?

  男人被她按醒,睜開眼睛的瞬間有些迷茫,盯著她看了一會才喃喃出聲,「塗小姐?」

  「是……」塗輕語身上有些異樣的發熱,心中預感很不好。

  她不知道沈明涵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遂往後縮了縮,靠在床頭,雙臂抱膝,做防備狀。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還記得嗎?」她冷冷的問。

  因為沐璃的事,沈明涵在她心裡的印象值已經一落千丈,塗輕語也懶得客套稱呼沈先生。

  「我……」沈明涵憶起被阮梨算計的事,臉上一片愁雲慘澹,笑得十分勉強,「中招了。」

  他同時發現身體有些異常。

  異樣的發熱,下腹空虛難耐,雖然沒中過這種藥,但他曾用在別人身上過,也看過別人用,所以很清楚中了烈性藥的人,如何沒有理智。

  他撐著從床上下去,四下掃了一圈。

  是他的房間。

  不過房門上了鎖,他過去試著撞了撞,根本撞不開。

  「砸玻璃行不行?」塗輕語看出沈明涵的意圖,從床上站起身,提出建議。

  「我的房間都是都是防彈玻璃,你看看這四周哪裡有能砸壞它的?」沈明涵無奈的說,目光焦急的四處亂掃。

  一間大房,一張大床,無處藏身。

  藥效比想像中來得快,且迅猛……

  絲毫不給人喘息之機。

  「好熱……」塗輕語抬手撫上自己的脖子,嗓音嘶啞的說。

  她額上滲著細密汗珠,眼睛裡泛出迷濛水光,臉色比平常白一些,嘴唇卻紅得鮮艷。

  沈明涵有些口乾舌燥,可以說現在無論是誰在面前,他都能很快動情失控,因為他體內的藥效也在折磨著他。

  他竭力克制著讓自己冷靜,冷靜下來思考,找出最優對策。

  阮梨是誰的人,為什麼害他,這些目前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們的目的。

  把他和塗輕語下了藥關在一起,為什麼?

  就算他和塗輕語真發生了什麼,又能如何呢?

  誰會得益?

  那個人想得到什麼結果?

  想的越多腦子反而越不清醒,理智漸漸壓不住本能的生理反應。

  沈明涵朝塗輕語走過去……

  「別過來!」塗輕語厲喝一聲,竭力維持著清醒,問,「是你抓我的?」

  「不是我……」沈明涵苦笑,極力克制想撲上去的欲望,「塗小姐是白少的心頭肉,我怎麼敢……」

  塗輕語懶得理他近乎調侃的話,在腦中飛快轉了一圈,問,「寒寒有沒有找過我?」

  一句話,讓沈明涵在一堆理不清的結中找出關鍵。

  他如果欺負了塗輕語,對他本身沒什麼影響,但如果被白莫寒知道……

  又或者白莫寒剛好撞見那場面……

  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想到白莫寒上次在倉庫的模樣,沈明涵發自內心覺得恐懼。

  他說服自己冷靜下來,體內的藥性卻克制不住,一陣陣難以按捺的空虛熱浪上涌,眼前開始出現平時看不到的光彩。

  很多催晴藥會有致幻作用,如果任由這樣下去,他可能很快就會將塗輕語錯認成為別的人,介時定無法控制清醒。

  沈明涵低頭咬破手腕,用疼痛喚回暫時的清明。

  他在房內掃了一圈後,兩步走到床頭,拿起上面的檯燈,狠狠摔在地板上。

  玻璃罩嘩啦一聲碎成數片,沈明涵挑了塊和刀寬度長度差不多的,對準腹部,找准位置。

  「你幹嘛!」塗輕語叫了一聲,見沈明涵一副揮刀切腹的模樣,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意圖。

  「白少一會兒如果進來,見你被我欺負了,一定會毫不猶豫開槍的……」沈明涵抬頭,朝他微笑了一下,笑容有點勉強,「與其讓他送我一程,不如我自己動手,還有一線生機。」

  隨著話音落下,他手中的玻璃刀同時刺進腹部。

  「我動不了,只剩你一人,白少還能少衝動一點……」

  沈明涵下了狠心,這一刀刺的頗狠又深。

  藥效的關係,他感覺不到太多疼痛,只是隨著血液的流淌,身上越來越冰冷。

  最終跪在地上,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塗輕語見沈明涵自己刺自己時,心中還存留些清醒,那瞬間心中有過很多思量,該阻止、該解救……

  然而在沈明涵倒地後,她開始出現幻覺。

  身體輕飄飄的像躺在雲端,燈光變幻出迷離的色彩,各種熟悉的、不熟悉的景象接踵而來,整個人如同墜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這個夢的主角是白莫寒。

  白莫寒躺在地上一角,地下鋪著顏色鮮艷的紅毯,在溫和的朝她笑。

  塗輕語想過去,偏偏在此時,她聽到了房門被人踹開的聲音。

  她耳邊嗡嗡的響,感覺那聲音像是來自異空間,所以一開始並未放在心上,只朝著「白莫寒」爬過去。

  然而身體卻不聽使喚,爬到床邊時一手按空,差點直接滾到地上去,幸好有人及時抱住了她的腰。

  「謝謝。」

  塗輕語抬頭就笑,但笑著笑著就皺起了眉,因為眼前又是一個白莫寒。

  奇怪,他明明看見白莫進躺在地上,怎麼突然變成兩個了?

  而且這個白莫寒很奇怪,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像在竭力壓抑著某種怒氣。

  「寒寒?」她輕喚了一句,表情迷茫,目光也渙散的無法聚焦。

  白莫寒的眸子沉了沉,一下把她的頭按在胸口上。

  塗輕語又努力地抬起來,看見一個人走過來問:「白先生,沈哥怎麼辦?」

  白莫寒勾唇,看上去像是在笑,眼神卻涼涼的,看得人心底發毛。

  「死了就丟出去,沒死就補兩刀。」

  塗輕語仍舊無法作出反應,腦中那根弦突然變得非常遲鈍,甚至不太清楚他們說的沈先生是誰……

  她的身體在渴求著另一個人的體溫,心中也只有那一個念頭。

  渴望被擁抱。

  塗輕語伸手抱住白莫寒的腰,嬌軟的身體往男人懷裡蹭,嘴裡輕喃著白莫寒的名字,聲音都透著渴望。

  白莫寒被她簡單的兩個動作撩起了火,再看塗輕語赤紅的臉色,便明白他是中了什麼藥。

  這裡顯然不是地方。

  他脫下了外套披在塗輕語身上,將人抱起。

  「姐,我馬上帶你走,再忍忍。」白莫寒湊近她耳邊低語,抱著她往外走。

  塗輕語有些恍恍惚惚的,突然間分不清時間與空間。

  不知是不是致幻劑的作用,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白莫寒突然離開的時候。

  兩人一上車,塗輕語就緊緊抱住白莫寒不放,一邊是身體渴望著,一邊是心中難過著,兩種情緒在腦中拉扯,她不自覺的流出眼淚。

  「寒寒,我們的孩子沒了……」

  白莫寒關車門的動作一頓,心中五味沉雜。

  他回身抱住塗輕語,「姐,沒事的,都過去了……」

  「我好難受,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塗輕語自顧說著,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白莫寒知道她可能陷入自己創造的情緒幻境中,心中憐惜發著疼。

  「總裁,回別墅還是……」嚴森在塗輕語停頓的間隙插言一句,他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但不早些確定目的地,只會更耽誤時間。

  「別墅。」白莫寒沉聲答道,雙臂緊緊將塗輕語圈在懷裡,聲音異常溫柔,親著塗輕語臉側,「乖,我們就到家了,到家再說。」

  嚴森默不作聲發動車子。

  「我們再生一個吧,好不好?」塗輕語抬起頭,用動作生澀的親吻來取悅白莫寒,顫抖著嗓音說,「我們生個孩子……」

  白莫寒最喜歡塗輕語主動的模樣,但此刻見她這樣子,環在他腰間的手驀地僵了下,隨即又摟得更緊。

  他撥開塗輕語額前的發,輕輕吻過那泛著水光的眼睛,柔聲說,「姐,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一定。」

  「寒寒……」塗輕語仰起頭,按捺不住的吻上去,雙唇因為激動顫抖得不能自己,身體因為藥性的折磨止不住的哆嗦。

  白莫寒低頭與塗輕語接吻,但制止了塗輕語脫他的衣服的動作,將塗輕語雙手反剪在身後,不讓她有機會扯她自己的衣服。

  塗輕語只感覺身體越來越熱,難耐的在白莫寒身上蹭來蹭去,光是接吻根本無法抑制體內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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