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需要人照顧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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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璃出了診室,卻有些恍惚,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的感覺。

  沈明涵從進醫院全程陪在阮梨身邊,塗輕語和白莫寒在另一間診室包紮傷口。

  好像只有自己是多餘的。

  在車上時也是,五個人,白莫寒護著塗輕語,沈明涵保護阮梨。

  只有她,孤單看著那四個人成雙成對,仿若一個局外人一般。

  明明幾天前,她和沈明涵才是一對不是嗎?

  沐璃想著沈明涵在山莊時的承諾,用來癒合心中的傷口。

  她告訴自己,因為自己坐的那邊相對來講不太危險,沈明涵才會護著阮梨,而且他親口說過對阮梨的感情物是人非,沒理由騙自己……

  自我勸解一番後,沐璃重新打起精神,和護士打聽了阮梨的病房,去找沈明涵。

  ……

  白莫寒背部被碎玻璃扎傷,看上去血肉糊模,實則都是皮外傷,因為有衣服擋著,很多地方只是微微蹭破點皮,只有幾處扎進肉里,被醫生挑了出來。

  白莫寒左肩處的傷口相對比較嚴重,足有指長,縫了十針。

  塗輕語全程在旁看著醫生為白莫寒縫針,等一切結束後,感覺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小心翼翼的幫白莫寒穿回衣服,生怕會碰到傷口,白莫寒卻仿若不是很在乎的樣子,動作流暢,全程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真懷疑你沒有痛感……」塗輕語心疼的抱怨一句。

  「只要你沒事,我就不會覺得痛。」白莫寒轉身朝她一笑,又上下打量她一眼,笑意加深幾分。

  明顯挺開心自己將她保護的很好。

  塗輕語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心疼又後怕。

  二人到阮梨的病房探望。

  雖說不是故意,但這起車禍發生時,到底是白莫寒在開車,總該看看阮梨。

  二人進入病房時,沐璃正在站在窗台前為阮梨倒水。

  塗輕語見她扶著水杯的手掌心包著紗布,忙上去接了一下,「我來吧,你手都傷了,怎麼還做這些?」

  「沒事,沒阮梨傷的重……」沐璃無奈的笑了笑。

  「沐璃,你手傷了?」沈明涵被二人的對話吸引,起身走了過來,「怎麼都沒告訴我一聲?」

  他低頭,拉起沐璃的手察看。

  可惜外面包著厚厚一層紗布,看不到掌心被刺得頗深的血窟窿。

  「沒事,就是被樹枝劃了一下,傷的不重。」沐璃抽回手,神色黯然,心中有些麻木。

  不知是不是最近習慣被忽視。

  沈明涵對阮梨的關心超出一切,她進房間這麼久,男人竟沒留意到她手上包著紗布。

  「抱歉,我不知道你手受傷,還讓你幫梨梨倒水……」沈明涵不好意思道。

  「你還真是夠忽視沐璃的。」塗輕語搶在沐璃之前插了一句,心裡對沈明涵這種行為很鄙夷。

  她端著水到病床前,將杯子遞給阮梨,「阮小姐,小心燙。」

  「謝謝……」阮梨接過杯子,點頭道謝。

  白莫寒電話響了,出去接電話。

  他回來後,塗輕語該做的都做了,和沈明涵打招呼,準備離開。

  沈明涵將二人送出病房。

  塗輕語其實很想把沐璃直接帶走,免得留在這裡受氣,但是別人的感情外人不宜過多摻和,很多事她只能幫沐璃報不平,不能幫沐璃做決定。

  白莫寒這傷情並不需要住院,加上公司有很多事都需要處理,在車上又接了一個電話後,直接回了公司。

  塗輕語心裡擔心的不得了,生怕他太專心於公事,傷口感染或者撕裂。

  她也明白自己太過多慮,白莫寒回公司又不是去搬磚,他傷的是肩膀也不是手,只翻翻報表簽簽字什麼的,不至於讓傷口惡化。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麼多人,林婉白就能夠照顧他。

  在心裡勸了自己一通,塗輕語拒絕了白莫寒帶她一起去公司的要求,一個人回家。

  ……

  葉斯辰收到包裹已經在幾天之後,見收件人上寫著白莫寒的名字,頗有些不敢置信。

  他秉承著十二萬分的懷疑,將封皮拆開,生怕自己會拆出個炸彈。

  然而裡面露出的東西,卻遠比炸彈更讓他驚懼。

  付靖華的日記。

  他心裡的聲音是排斥的,並不想看。

  但是更大的還是好奇,因為白莫寒不會無緣無故郵這種東西過來,又或者,這只是寫了白莫寒的名字,其實真正想把東西郵給自己的是……

  他克制著心中的顫動,翻開手中的日記。

  日記的時間開始是在媽媽帶他到別墅之前,上面寫的都是一些日常瑣事,每天的生活,遠比他要美好的生活。

  直到某一頁翻開,看到上面屢次出現的名字和日期時,葉斯辰按著紙頁的手有些顫抖。

  那些簡單稚嫩的文字,將他帶到那段努力去遺忘,卻無法遺忘的過去……

  直到看完日記的最後一行字,葉斯辰低頭,勾唇輕笑。

  因為痛到哭不出來,就只能笑。

  笑到眼底晶瑩閃爍,一滴滴淚順著臉頰流到下巴滴落在紙上,氳濕大片字跡。

  葉斯辰驚覺,後用手捂住,眼看著紙上的字跡變得越來越模糊,那些藏在心底的愛恨也跟著越來越模糊。

  那個唯一願意愛他,當他是親人,對他珍惜,對他好的人已經死了。

  被自己親手殺死的。

  為什麼不說呢?

  付靖華,如果你早告訴我這些的話……

  如果你……

  葉斯辰合上日記,望著窗外與天空水藍連成一片的綠色草地,心裡,比那日下飛機時還空落。

  ……

  自從白莫寒受傷之後,塗輕語就開始非一般的忙碌。

  首先是白莫寒當天回來,塗曉楓知道他受傷的前因後果,將塗輕語叫到房間好一通上課。

  「二哥對你這樣好,用身體幫你擋玻璃,這麼好的男人哪裡去找啊!姐,你一定要好好對二哥,千萬不能水性揚花,更不能總是使小性子,二哥現在為你受傷,你一定要拿出二十萬分的耐心對待他,千萬不能不耐煩,也不要趁機欺負他……」

  塗輕語雖然當場將塗輕語按在床上收拾了一通,告訴他誰才是姐姐大人。

  但是小二貨的話還是被她聽進心裡,想著白莫寒是為保護自己受傷的,就在心疼上面又加了一層心疼。

  結果就導致她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

  白莫寒傷的雖然不是手臂,但當時醫生說過,要注意傷口癒合前避免雙臂用力,因為很容易會造成撕傷。

  本來是沒什麼毛病的一句話,卻成為白莫寒的藉口。

  那個人直接將自己當成一級傷患。

  第一件奇葩發生在晚飯餐桌上,白莫寒掃了眼塗輕語為他做的一桌豐盛菜餚。

  「姐,餵我吃飯。」

  塗輕語分筷子的動作一頓,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

  「可能是白天簽字簽太多,感覺傷口很痛,不太敢用力。」男人迎著她的目光,人畜無害的微笑。

  「……」塗輕語。

  這麼爛的藉口,你也好意思說?

  真當我是白痴啊!

  「姐,二哥是為了你才受傷的,這樣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嗎?」塗曉楓閃著一雙星星眼,控訴又期待的望著塗輕語。

  塗輕語簡直想把桌子掀了。

  她現在發現林一諾當初的有些話很有道理,比如白莫寒就是吃定她心軟,塗曉楓是個坑姐的豬弟弟!

  她不理會那二人,筷子分完,低頭吃自己碗裡的食物。

  「姐,我記得洛凡手受傷時,你好像餵過他吃東西,到我這裡,就不願意了嗎?」白莫寒淡淡反問。

  「什麼時候?」塗曉楓兩隻耳朵立時豎了起來,眼刀刷刷掃向洛凡。

  「小語子,莫寒好歹是為你受傷的,你餵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在那矯情什麼!」洛凡手敲了敲桌子,「快喂!」

  他最怕白莫寒提這些沉年舊事,一提塗曉楓就會想起他陪塗輕語扮情侶,把白莫寒逼到自殺……的事!

  「我……」塗輕語詫異,語結。

  她沒想到連洛凡都幫著白莫寒說話了,這是發生了什麼?

  「你什麼你,快喂,老夫老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洛凡催促道,心裡同時想著該找個藉口搬出去住,最近白腹黑一直賴著不走,嚴重影響了他原本的幸福生活。

  「餵就喂!」塗輕語端著碗過去,坐到白莫寒對面。

  反正被餵的都不怕丟人,她餵飯的有什麼丟人?

  她舀了勺飯,又夾了兩塊青菜放在上去,送到白莫寒嘴邊。

  「吃!」聲音十分惡狠狠。

  白莫寒笑了笑,順從的張開嘴。

  塗輕語把勺子收回,低頭拌飯。

  白莫寒慢慢咀嚼。

  食物本身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他更喜歡欣賞塗輕語現在的表情。

  塗輕語性格大方,對感情卻內斂,一向不太喜歡在外人面前做出什麼親密的事,每當他有各種意向時都會被拒絕。

  他仍然樂此不疲,一方面證明塗輕語是自己的人,一方面喜歡她被逼無奈的樣子。

  很惹人疼。

  ……

  飯後,洛凡和塗曉楓便躲回房間,塗輕語收拾碗筷的時候,白莫寒窮極無聊,就跟在她背後。

  寸步不離地跟進跟出。

  塗輕語感覺像自己養了只大型寵物犬,同時也覺得這樣的白莫寒挺可愛。

  然而現實讓她很快又把這個想法收了回去,在白莫寒要求她幫忙洗澡的時候。

  這是她覺得最讓人頭大的一件事。

  但又不能拒絕。

  因為傷口不能沾水,手臂又不能用力,很多地方白莫寒自己都夠不到。

  一切就都只能由她代勞。

  白莫寒難得老實地乖乖配合,等著塗輕語幫他從上脫到下,從外脫到內。

  赤luo裸之後,便大大方方地享受塗輕語的擦身服務。

  塗輕語幫他先擦了胸口,然後是腳,然後是小腿……

  最麻煩的地方留在最後。

  光是捏著毛巾看著就頭皮發麻,塗輕語吸了口氣,惴惴的。

  白莫寒明明傷的不是手,卻完全沒有自己親力親為的意願,一副很悠閒的表情等她動手。

  塗輕語只能抱著平常心,小心翼翼給他擦洗大腿,再慢慢往上。

  洗著洗著,眼看某人的某地方毫不掩飾地迅速起了反應,那生動勃一起的樣子讓塗輕語忍不住一把丟開毛巾跳了起來,往後大大退了兩步。

  「怎麼了?」男人坐著鎮定地發問。

  塗輕語張口結舌的,半天才憋出來:「你,你怎麼……又這樣……」

  「姐,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白莫寒一派淡定的解釋,「如果你這麼碰都沒反應,你才該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我身體是不是出問題了,你要為後半生的幸福著想,不是嗎?」白莫寒「幸」字咬的特別重,說完別有深意的笑笑,邪氣又迷人。

  塗輕語想把毛巾摔在他臉上。

  「你說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啊?付氏沒被你經營倒閉,真是蒼天保佑……」

  塗輕語抱怨了兩句,走過去低頭繼續幫他擦身體。

  白莫寒天生就是一副該讓人伺候的長相,從從容容讓她服侍,沒有半分不自然,即使某個部位的狀態非常不安分,他也是一派優雅無辜的姿態。

  讓塗輕語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她只好假想著這是個還需要人照顧的嬰兒,只不過體格發育得太好而已,鎮定的在他腿間抹了幾下,草草了事,然後拿起浴袍趕快往白莫寒身上一裹,把他腿間嬰兒沒可能有的罪證蓋起來,趕他出浴室。

  「姐……」白莫寒一手撐著門,不肯出去,眉頭緊擰,英俊的臉上一片苦色,「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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