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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陵塵擁住他:「那你答不答應?」
他的下巴抵著虞慕枝的肩頭。虞慕枝很瘦,雖不至於只剩下骨頭,分量也不重,肩膀摸上去瘦骨嶙峋。
是太柔弱了些,得用心養著。
「答應什麼?」
燕陵塵眸光微冷:「妃子,還是朕的暖床丫頭?」
怎麼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
虞慕枝翻了個白眼。
答應你個大頭鬼。
「你想通了,就應一聲。朕讓司寢局的人教你規矩。」
虞慕枝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次他的表情沒有逃過燕陵塵的眼睛,燕陵塵的指腹蹂躪過他的唇瓣:「朕的耐心不是無盡的。」
虞慕枝忍著疼:「無論是妃子還是暖床丫頭,我都不想做。抗旨不遵罪可誅,陛下不如殺了我吧。」
燕陵塵的面容越來越冷。
虞慕枝強按住顫慄的指尖。
「朕暫時不會殺你。說說吧,蘇瑾的事。」
燕陵塵鬆開他,為了昭示自己正在氣頭上,特意坐遠了十來步。
他咬重語氣,一字一頓。
「說實話。」
虞慕枝的呼吸驟然粗重,大腦飛速轉動,不如將密旨的事和盤托出,燕陵塵腦瓜子聰明,估計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只是,如實相告後,如果燕陵塵依然要他當什麼狗屁妃子,他該怎麼應對?
況且,燕陵塵正生他的氣,不一定會幫他。
虞慕枝怔忪半天,不知如何開口,燕陵塵耐心耗盡,終於一甩袖,站了起來。
第129章 騙子
「朕擒獲燕長瀾後,將他打入死牢,就在幾日前,獄卒通報,親眼看見你放走了燕長瀾。群臣聯名上奏,要朕處死你以儆效尤。」
虞慕枝吃驚不已:「我沒有做過!」
「朕也想相信你。只是既有獄卒證詞,你又偏偏趁這個時候逃跑,而且,你的態度讓朕不得不懷疑。」
虞慕枝剛要辯解,燕陵塵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朕事務纏身,先走了。」
虞慕枝揪住他的衣擺:「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實話,等朕忙完再說。」
虞慕枝眼巴巴凝著他:「那你快點回來。」
燕陵塵蓬勃瘋長的怒氣乍停。唇畔慢慢扯開一縷笑,鼻腔擠出兩個音節:「很急?」
虞慕枝乖乖點頭:「急。」
能不急嗎,腦袋都快放鍘刀下面了。都怪燕陵塵老是扯別的,要是他知道群臣彈劾,他早就把一切從頭到尾說清楚了。
「那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燕陵塵一笑,摸摸他的臉,拂袖而去。
虞慕枝被他陰陽怪氣的笑臉氣了個仰倒。
沒過多長時間,又有人推門進來。
是個面熟的太監,虞慕枝愣了愣,猛地想起來,這人不就是當初給燕陵塵送毒酒的那個蠻橫太監嗎?!
太醫嘿嘿一笑,巴結裡帶著討好:「這是陛下讓老奴送過來的。」
虞慕枝接過一看,是本厚厚的畫冊,扉頁題著四句小詩。
視線瀏覽過那幾句詩,,虞慕枝面色微變,翻開畫冊,用直白露骨都難以形容的畫面跳入眼帘,虞慕枝大慟,「啪」的一聲重重合上畫冊,臉頰臊得通紅。
羞惱與憤怒快速蔓延,臉頰紅得仿似滴血,他氣得哆嗦,連聲線都在發抖。
「滾出去!」
張福撿起畫冊,勸道:「殿下您還是多看看,多學學,省得將來不周到,衝撞了陛下……」
「成。」
虞慕枝咬牙切齒:「等我得了寵,第一個砍你的狗頭。」
張福縮縮脖子,抱著畫冊,快步回了燕陵塵那裡。
他惴惴不安地回稟完,等著燕陵塵發火,等了好半天,沒聽見陛下發落攝政王。
張福踮了踮腳,巴望著燕陵塵的神情。
陛下捏著一份奏摺,肩頭微微聳動。
「陛下?」
多日來冷著臉讓人望之生畏的陛下,第一次「噗嗤」笑出了聲。
張福看傻了。
「沒事,你以後每天給他送幾本,盯著他看完。」
張福撓撓後腦勺。
逼著攝政王看春宮圖,這是懲罰還是獎勵?
「陛下,王妃她在外頭等著。」張福頓了片刻,燕陵塵已經登基,按理來說陳玉珂應該被封為皇后,但是遲遲沒有旨意下來,宮中諸人只好依舊使用王妃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
「她有何事?」
燕陵塵收斂笑意,臉又冷了下去。
「娘娘說她做了蓮子羹,請陛下品嘗,要不老奴讓娘娘進來?」
張福諂媚地笑:「娘娘多日不見天顏,若能得到陛下召見,娘娘定會喜笑顏開的。」
燕陵塵眉頭擰成了「川」字。
當初迎娶陳玉珂,一是為著她父親在朝中的勢力,二來是因為她心有所愛,不會帶給他麻煩,沒想到他一登基,連陳玉珂也開始討好。
也就虞慕枝,仍然拿他當傻子看待。
「不見。」
讓她好好待在自己宮裡,無事不要出來。」
張福還想再勸:「陛下,您多日來忙於朝政,也該去後宮鬆快鬆快了。自您登基以來,後宮閒置,您偶爾去娘娘宮中轉轉也好啊。」
「再過些日子,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您也得考慮考慮大選秀女的事兒了,老奴聽聞民間妙齡女子就等著大選,侍奉陛下呢。陛下丰神俊逸,是多少女子的春閨夢裡人,陛下您多選幾位陪伴在側,再過幾年,就能添好幾位皇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