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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舍一人而能救千萬人,更何況又不是要你徒孫的命,不過取些血而已,這買賣怎麼都不虧啊。」
「虞宗主,我知道你捨不得徒孫,我更捨不得我那孫女,我天天看著她飽受冥紋折磨,心裡實在不是滋味。你若答應此事,我丹霞宗願出十萬靈石作謝禮。」
「我萬法宗也願出五萬靈石……」
竟然都把靈石拿出來當條件了,這是想讓他賣孫女?
虞望丘聽得額頭青筋直跳,再坐不住,拍案而起:「不必再多言了!」伸手指向殿外方向,下了逐客令,「各位宗主,好走不送!」
丹霞宗住見他冥頑不化,臉色沉了下來:「虞宗主,我原當你是個通曉情理之人,才同你好聲商量,這樣罷,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後我們再來登門要人。」
丹霞宗主本來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要來人,端的就是先禮後兵的打算,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三位宗主走後,虞望丘氣得直接把手中的茶盞砸了,茶水潑了一地。
耿長老戰戰兢兢地過來,同臉色難看的虞望丘低聲道:「掌門,我以道心發誓,絕不是我將此事外傳,而且我也是方才知曉玄陰之體有此等作用……」
耿長老只知道阿圓是玄陰之體和倆崽崽是半妖的事,並不知曉阿正已經感染冥紋。
虞望丘嘆氣,耿長老都以道心發誓了,可見此事並非他所為。
罷了,現在不是追究誰泄露消息的時候,若僅僅是丹霞宗一家登門,靈霄宗一派劍宗,哪裡還會怕他區區丹宗的威脅,可是加上萬法門和藏機閣摻和此事,虞望丘瞬間覺得有些棘手。
既然都拉幫結派,誰還不會搖人找幫手了?
虞望丘思慮片刻,舍下老臉來提筆寫了封書信,喚了守殿的外門弟子過來:「立刻送去金陽宗!」
—
朝瑰城的小雨一直下到黃昏時分,方才停歇。
方遙和謝聽回到落腳的小院中,一邊在篝火旁取暖,一邊在復盤白天發生的事。
「看來,那主教先前同樣是許諾了龐提,每半年給他一杯能壓制冥紋的聖水,才說服他為幽冥教賣命,」
方遙儲物袋拿出那杯聖河之水,放在鼻底仔細聞了聞:「這聖水聞起來倒沒什麼怪味,可是看起來也太黑太髒了,還是先不要喝了,萬一有什麼副作用……」
謝聽點頭,若不是冥紋發作時痛苦難忍,大概沒有人想去喝這黑水。
方遙想到白天從那神殿大門開合時聽到的水聲,問他:「這聖水是主教從神殿裡取出來的,我懷疑那神殿下面是不是鎮著一條暗河?」
「的確,在那主教進出神殿之時,我也聽見了,那聲音像極了河水流動聲。」
狐族的聽覺和嗅覺都很敏銳,謝聽也聽到了那聲音,八成就不會錯。
紅衣主教休憩坐落的神殿下方,鎮著一條能壓制冥紋的聖河,這事怎麼看都透著蹊蹺,如果能到那神殿底下親眼看一看那所謂的聖河,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可是那神殿前十二個時辰都有成堆的守衛把守,那神殿大門看起來也十分結實,似乎只有主教一人能夠打開。
「要是能挖出一條地洞,直接通向神殿塔底就好了。」方遙如是想。
「……挖洞?」
說起這個,謝聽立刻就想到了某位屬下。
「你等著。」
謝聽從懷中拿出一個精巧的竹笛,放在唇邊吹了幾聲,雖然聽不出是什麼曲調,但笛聲宛轉悠揚,連隔壁的小武都吸引過來了。
尊主大人,竟然還會吹笛子?
方遙看到那在院子裡朝里張望的小腦袋,正好招呼他來篝火旁邊坐著一起烤火,順便再給孩子烤點沙果吃。
雖然不知謝聽要等什麼,她並沒有追問,只耐心等待。
一個時辰之後,方遙忽然感覺到木椅下方的土壤有些鬆動,似有什麼東西快要頂出來,那東西仿佛也感受到來自上方的壓力,片刻後,選擇了換一個地兒。
偏不巧又換到了小武的屁股下面,狼崽子低頭看著腳下蠕動的土堆,好奇地踩了踩:「咦?有蟲?」
「……」
那小土堆頂不開,只好又換了一處,終於在第三次時,那土堆被成功破開,一隻有點肥碩的小鼴鼠探出頭,抖掉身上的土,揉了揉差點被小武踩出個包的腦袋。
等他完全睜開見光有點不適的眼睛,看到方遙和謝聽,瞬間把被人踩的鬱悶拋去腦後,眼中湧上激動的淚花:「尊主!尊主夫人!」
「尊主大人啊,您怎麼一聲招呼不打,就跑到幽冥教的領地里來了……您都不知道我這一路有多提心弔膽,還有您的尾巴怎麼成黑的了?!」
方遙闖王宮的那天,盧硯正在外面辦事,等他回去之後,謝聽已經追著夫人和孩子跑了,又給他留下一堆爛攤子,光是那損壞的地磚和柱子,他找了十幾個工匠修了好幾天才修好。
方才聽到尊主的傳喚,他立刻放下手裡的事就打洞過來了,然而離得越近,盧硯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方向怎麼是幽冥教的地盤啊!
他打洞時還無意間挖穿了一處地下蛇窩,那一條條的蛇身上全是冥紋,這一路可把他嚇慘了。
「染的。」謝聽見不得他每回見自己都淚眼汪汪的模樣,言簡意賅道。
方遙看著那一冒頭就哭訴不停的肥鼴鼠,眼睛微眯,這不是先前在妖界問她索要過路費的那隻鼴鼠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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