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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遙的實力,獨自遇上龐提並無大礙,哪怕不敵也能全身而退,可是多了倆要保護的幼崽,且龐提的目的就是要擄走他們,方遙一人難免捉襟見肘。
好在他趕來的及時,他們母子三人都安然無恙。
「那你的……」方遙看了眼啃兔肉啃得正香的倆崽崽,又往他身邊靠了靠,低聲道,「冥紋如何壓制?」
她可不會彈琴吹笛子。
「我感染尚早,儘量不動用冥紋之力,還能忍……」謝聽烤好了最後一隻兔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我方才讓你不要殺龐提,是因為我感覺他可能知曉如何壓制冥紋、延長壽命的辦法。」
方遙低頭沉思,下意識地把手中兔肉放到唇邊咬了一小口,焦香濃郁的肉味充斥口腔,她才反應過來。
她以前是絕不吃這葷腥之物,口味竟然被他和倆崽崽逐漸帶歪了。
「真有辦法?他告訴你的?」謝聽眼睛一亮。
「他沒有說,這只是我的猜測……」方遙道,「反正他現在也死了,無從得知。」
謝聽連忙解釋:「我第一次動用那力量,控不住力道……」
他當時隱約聽到了方遙的喊話,但是無法控制躁動的殺意,直到嘗到嘴裡的血腥,才逐漸恢復了理智。
他能在戰後沒有脫力昏倒,還能坐在這裡和他們一起烤兔子,已是不易。
方遙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又咬了口兔肉,繼續低聲道:「我師弟守拙說過,在他受傷前,在銀淞城中看到有兩個幽冥信徒與龐提相談甚歡,似是在談什麼交易。」
「如果能找到當時那兩個幽冥信徒,或許就能知道他們交易的內容是不是跟延長壽命有關。」
謝聽聞言,有些複雜地看著她道:「那兩個幽冥信徒也被我殺了。」
方遙睜大眼睛:「……什麼?」
謝聽心虛地低頭吃肉:「我當時看到有妖和兩位幽冥信徒聯手,在欺負你師兄,我宰了那隻叛妖,就順手把他們都殺了。」
那兩個幽冥信徒就算動用冥紋,實力也不強,他哪裡想到那兩人就是跟龐提談合作之人。
眼下龐提死了,那兩個幽冥信徒也死了,就近的線索都中斷了。
方遙想了想,無奈道:「那就只能去西北了。」
西北方是幽冥教的老巢,聽說那裡許多城池已經沒有了正常人,全是身負冥紋的感染者,但如果有存在緩解冥紋的辦法,也一定會是在那裡。
謝聽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不由得又燃起了些希望。
他感染冥紋後,動不動就會狂躁,越來越難靜下心來思考事情。現在想想,以龐提那唯利是圖的性子,既然答應幫幽冥教用罪妖做活餌,散去各地製造混亂,對方肯定會許給他一些好處才是。
不然就算他能借幽冥教之力,把自己拉下台,他自己也頂多當三年妖王。
這買賣,龐提肯定不干。
一定是幽冥教某些核心人物掌握著能壓制冥紋、增長壽命的法子,以此為交換,才說服了龐提成為了他們的走狗。
謝聽看向方遙道:「我跟你同去。」
「你真的想跟我一起?」方遙則有些猶豫。
她本想送倆崽崽回宗後,獨自去往西北,她不確定謝聽現在這樣,能否還有精力去那麼遠的地方。
「嗯。」謝聽篤定地應聲。
他又不是動不了了,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為治癒他冥紋的事,冒著風險四處奔波,自己坐享其成。
他不想和她分開了,哪怕最後找不到法子,能死在她身邊,也是一種歸宿。
倆人吃兔肉的功夫,很快就定下了初步計劃,先把倆崽崽送去靈霄宗,再前往西北,幽冥教的老巢尋求解決冥紋的法子。
「爹爹娘親,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你們要去哪兒啊?」
阿圓隱約聽到他們說要去哪裡,靈動的杏眼眨了眨,「我們也要去。」
「哪兒也不去,好好吃你的兔子。」謝聽挑眉道。
阿圓哼了一聲,一邊咬兔肉,一邊心想爹爹和娘親肯定有事情在瞞著他們。
方遙吃了小半隻兔肉後,覺得油膩,實在不想再吃了,把剩下的大半個兔子都塞回到了謝聽手裡。
謝聽打完架肚子也餓,把她剩下的烤兔都吃得乾乾淨淨。
天黑露重,崽崽們吃飽了就犯困,他們也不想再趕路,便打算在這郊外的篝火旁將就著睡一晚。
方遙剛從儲物袋裡拿出鋪蓋,那邊的一大倆小已然席地躺下了。
謝聽再度顯露出了獸態原形,趴臥在地上,像一座在黑眼裡散發著白芒的雪山,光是攤開來的狐尾就占據了比四人床榻還要寬的地盤。
吃飽喝足的倆崽崽已經在爹爹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大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了它的身上,幼小的身形幾乎陷進了它蓬鬆厚實的皮毛里。
「娘親,不用鋪床啦,爹爹的狐狸毛很厚的,你快來試試,很好睡!」阿圓招手呼喚著娘親,同時往哥哥那邊挪了挪,給方遙騰位置。
「……」
這也能行?
方遙看了看那頭正在朝她熱情招手的倆崽崽,又看了看那隻直勾勾盯著她的巨狐,在黑夜裡明滅閃動的金瞳,仿佛是在無聲地邀請。
她猶豫了片刻,提步走過去,在阿圓的旁邊席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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