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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劍,以一招逆鱗刺,劍尖直指他眉心,取他命門。
那道劍風寒芒如豆,如利刃懸心,將精純磅礴的靈力聚壓在一線劍尖,帶著穿雲入霄的氣勢,劍意無匹,教人避無可避。
湯康眉間發涼,敗走數步。
直至他的腳跟懸在擂台邊沿,那抹劍意亦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湯康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千鈞一髮之際,在贏擂台和保命之間,他果斷選擇了後者,毅然翻身躍下了擂台。
「師姐贏了!」
蘇明畫和景郁緊張得盯著擂台,連眼皮也不敢眨,直到看見方遙三劍把湯康橫掃下擂台,那個方才還口出狂言、把各宗弟子皆不放在眼中的散修,在大師姐的劍風下壓得抬不起頭,毫無還手之力。
景郁連肩頭的骨裂之痛都不覺得了,渾身只覺得暢快。
他們可以永遠相信大師姐!
台下倆崽崽在娘親出劍時,大氣不敢出,方遙在擂台上的劍意,跟平時教授他們劍法時全然不同。
阿正看著娘親手中的長劍如同一條活過來聽話的銀蛇,指哪打哪,銳不可當,雙眼不自覺地睜大,亮晶晶地閃著光。
娘親的劍法是他見過最厲害的,甚至感覺比教他們劍道課的烏長老還要厲害!
在湯康滾下擂台後,倆崽崽更是變身小海豹,把掌心都快拍紅了:「娘親贏啦!娘親好帥!娘親天下第一厲害!!」
「方遙贏了……」
各宗大弟子傷得傷,調息得調息,同時都在緊張擂台上方遙的戰況。
只有在擂台上親手打過才知道,那個散修內力深厚,幾乎沒有弱點。
他們最久的也只在他手中堅持了一炷香,如此強悍的一個人,在對上方遙時,好似變成了一個不會武之人,被打得節節敗退,三劍敗北。
可見這三年間,方遙的劍道和別宗弟子相比,又拉開了多大的差距。
袁成秀看著擂台上那抹纖細清冷的身影,心下既為她高興,又有些難言的落寞,感覺離她更遙不可及了一些。
曾經,他為自己早她一步突破元嬰而沾沾自喜,可時至今日,他居然連跟她同台對招的資格都沒有了……
「靈霄宗大師姐的劍果然鋒銳,湯某甘拜下風。」
被打落擂台的湯康面色有些難看的陰沉,但他很快調整過來,作落落大方地朝方遙抱拳行禮。
「承讓。」方遙疏離地回道。
此時湯康才覺得額頭微痛,有些濕潤的潮意,伸手一抹,指腹沾染血跡。
那劍風已經刺破了他額間皮肉,他剛才如果多戀戰須臾,必然要被她劍穿眉心。
說他下手狠辣,她這一出劍,不也是分分要人命的節奏?
方遙之前就一直蟬聯大比的魁首,湯康之前就早有耳聞,也已做好了不敵她的準備。他此番就是來各宗面前露臉,雖未奪魁,但走到這步,也已經足夠了。
他隨即轉過身,回到散修看台中調息。
看到最終站在擂台上的是方遙時,各大宗主齊齊坐挺了身子,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各大宗門的名聲保住了!
「你家遙兒的劍法,更勝你當年啊。」袁鶴對虞望丘艷羨地說了這麼一句。
同樣是元嬰初境,他那兒子簡直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當初知道方遙已有了倆孩子,袁鶴對聯姻之事還有些心懷芥蒂,如今見她在擂台上雪寂劍祭出,無人能出其右的風姿,又覺得自己當初眼界真是狹隘。
有倆孩子算什麼,要是虞望丘真能答應這場聯姻,這樣天賦的劍修做他的兒媳,他們金陽宗不賺大發了?
虞望丘上翹的嘴角已然壓不住,眉眼儘是驕傲之色:「在場可還有弟子要與我徒兒比試?若無人,此次大比金丹元嬰境的魁首便是我徒兒了。」
話音落,台下弟子席間無人吭聲。
各宗大弟子全都已經被打了個遍,哪裡還有人呢。
此時此刻,不管是平日對方遙頗有微詞的辛子柏,還是其他心裡對她有成見又不敢說出口的弟子們都不得不承認,每在這種關鍵時候,能站出來力挽狂瀾之人總是方遙。
無人再上台應戰,方遙毫無異議地成了魁首。
之後,便是築基和鍊氣期弟子的擂台切磋。
方遙從台上下來,回到席間坐下,倆崽崽作勢給娘親捏一捏手臂,錘一錘肩膀。
她被倆崽崽這過於誇張殷勤的舉動逗笑了:「何至於此?」
「至於至於,打架可是很辛苦的。」
倆孩子軟乎乎的小手捏著她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說。
娘親這般厲害,他們都跟著好自豪。
方遙這次保住了各大宗門顏面的同時,也給後面的同宗師弟妹們增添了信心,一個靈霄宗的築基期弟子第一個登上擂台。
往日光是金丹元嬰境的擂台就要比上大半日,而這回突然殺出來個湯康,只花了一個時辰就把各宗弟子挑翻,方遙上台後更是乾脆利落,只花了一刻鐘不到,便已決出最後擂主,無形中把大比的進程加快了許多。
望著阿圓還在給方遙捏肩捶背的悠閒神態,席知南有些焦急,那丹丸怎麼還不起效?
築基期的弟子們已經開始了比試,擂台上時不時傳來刀劍相擊之聲。
歷來,金丹元嬰境的擂台比試是最好看的,相較之下,築基期的比試就沒有那麼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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