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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袁成秀臉色一變,正要動用靈氣時,忽然一道磅礴震盪的靈氣從屋內向外沖開,平地捲起層層氣旋,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攪動聚攏。那股力量壓到極致又驟然鬆開,濃厚的靈氣如流雲般四散。
院子裡的梅花在這靈氣的沖刷下,朵朵競相綻開,滿樹紅梅似火,清冷馥郁的梅香頓時溢滿了整個院落。
幾息後,涌動的靈氣慢慢歸於寂靜。
袁成秀和祝雯月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驚異。
她真的在破鏡,可這靈氣的濃度,真的只是在破元嬰嗎?怎麼感覺比他們的師叔突破大乘境時,鬧出的動靜還大?
屋內,方遙緩緩睜開眼,感受到丹田洶湧澎湃的靈力,內視識海,由意識具象而成的縮小版嬰孩正和她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在識海中打坐,透明純粹,沒有一絲雜質。
元嬰境,大成。
饒是她那張素來清冷的面容,也不免露出一絲笑意,但又因著門口發生的事,笑容一閃而逝。
方遙逕自起身,走向門口,對袁成秀冷聲道:「看清楚了嗎?我是不是真的在破鏡?」
後者啞口。
「抱歉,是我師兄莽撞了。」祝雯月先道了個歉,順便恭賀道,「恭喜方道友,這麼順利就突破元嬰了。」
她點頭回應,淡淡地回了個「嗯」。
祝雯月趕緊扯了扯師兄的袖子,尬笑說:「那就我們先告辭了。」
袁成秀被祝雯月拉走,等倆人走遠,方遙動手闔上屋門後,繼而轉過身,打量謝聽。
謝聽一見到她,方才渾身的戾氣和陰鷙都一掃而空,眼尾愉悅地翹起來,整個狀態都為之一松。
「阿遙。」他輕輕叫她。
「你剛才那句滾……說得挺有氣勢。」
方遙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謝聽沒由來地有點心虛。
謝聽掩唇清咳一聲:「……我平時不罵人的,除非特殊情況。」
他這話說得不假,他的確很少罵人,一般都直接動手。
「罵得沒錯,是該讓他滾。」方遙說。
這就是她不太想在宗門以外的地方破鏡的原因,總會有些意外情況發生,不過好在她已經順利突破,並無受到干擾。
謝聽把她的雪寂還給她,方遙把劍別回腰後,隨口問:「我閉關了多久?」
「二十七天。」
方遙皺眉,竟然用了這麼久?
「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謝聽想到什麼,「現在就走?你餓不餓?要不要用些吃食?」
破鏡的確很消耗精力,方遙經他這麼一問,才覺得胃裡一陣空虛。
她從儲物袋裡掏出兩顆辟穀丹服下,苦澀的藥丸一入腹,就變成暖融融的飽足感,飢餓的感覺瞬間消退。
「無礙,現在就走罷。」
他們在此處也耽擱得太久了些,再晚下去,師父他們該等著急了。
受被她破鏡四溢的靈氣影響,不止是她院落里的梅花,整個府衙的梅花都在一息之間提前盛開,府里的下人們都在討論這一神奇美景。
徐知府得知方遙要走,拼命挽留:「仙長,何必走得這麼著急,您就是在這住個一年半載,我都求之不得啊。」
方遙客氣道:「我們叨擾徐大人多日,實在不便多留,還得儘早回宗復命。」
「……萬一您一走,那隻還潛伏在順梁大妖出來鬧事,可如何是好?」徐培有些顧慮地問。
有個元嬰級別的仙長坐鎮,哪怕只是在閉關,他心裡都踏實,她這一走,徐培瞬間就又有些提心弔膽起來。
方遙頓了頓說:「我閉關了這麼多日,它都沒有現身鬧事,多半已經離開了。」
而倆人口中的某大妖,此時已經坐進了馬車裡,慵懶愜意地倚在窗邊,聽他們二人聊天。
方遙的飛劍帶倆崽崽尚能行,但帶著他,多有不便,於是問徐培借了輛馬車。在他們的馬車前面還停靠著一輛車,金陽宗的幾人也決定做馬車回去,金陽宗離順梁近,坐個半日也就到了,還不用費靈氣。
「徐大人,告辭了。」
方遙向徐培請辭,剛準備登上馬車,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叫她:「師姐。」
她轉頭一看,是唐岐。
他與蘇明畫同歲,且以他和蘇明畫的關係,他叫自己一聲師姐也不為過。
唐岐從懷裡拿出一支精緻的花簪,有些難為情地懇請道:「師姐,能否幫我把這個帶給明畫?」
「這是?」
「賠禮。」
唐岐撓頭,經過多日的調理,他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血色,「能否再幫我帶句話,我上次真不是故意吃她的丹藥,而且當時在擂台上,我也沒想那麼多……」
方遙接過髮簪:「我會幫你傳達的。」
見唐岐有些躊躇不安的神色,她不禁安撫道:「三師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你改天來靈霄宗哄哄她,也就沒事了。」
「多謝師姐。」唐岐拱手道謝。
方遙撩開帘子,鑽進馬車,在謝聽身側坐下。
「他給了你什麼?」謝聽問。
「髮簪。」
他方才聽全了他們的對話,知道是唐岐托她給師妹的賠禮,只是有些疑惑:「道歉為什麼要送個?」
「女孩子都喜歡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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