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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們乖乖應聲,哥哥牽著妹妹跑出門撒歡去了。
謝聽看著滿桌的空碗,除塵的法術已經掐在指尖,想了想又把妖力散掉。
院裡沒有水井,他足不出門,碗筷和孩子身上的衣物卻總能保持整潔乾淨,時間一長,總會惹人懷疑。
他於是把空碗盤都收進食盒中,又拎起一筐崽子們換下來的衣物,出了院門。
謝聽來到山間小溪邊,放下髒衣,回憶著凡人百姓在溪邊浣衣的樣子,在樹叢邊找了根木棍,便開始捶捶打打。
兩個崽崽在山野里瘋玩,凌雲峰上風景優美,漫山遍野都是樹木花草,非常適宜他們的天性。
但他們謹記著爹爹的話,再撒歡也沒露出耳朵和尾巴,他們就像普通的凡人孩子,時而爬樹摘摘野果,時而聞聞開得正盛的花朵,捉一捉草叢裡的蜻蜓和小蟲子。
可是玩著玩著,倆崽子又覺得有點無聊。
「哥哥,你說娘親現在在幹嘛?好幾天了,她怎麼也不來看我們。」方圓咬了一口摘來的不知名野果,酸得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方正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想娘親了,要不我們找娘親去?」方圓眨眨眼。
方正只猶豫了半刻,點頭贊成。
於是兩個崽崽沿著山路溜達下山,全然忘了謝聽不讓他們跑遠的叮囑。
-
而此時,被兩個幼崽惦記的方遙正在主峰擂台上,和師弟師妹們切磋劍招。
她平日裡除了偶爾代上劍道課外,不常管宗門瑣事,但宗門招新是一樁大事,少不得他們幾個掌門親傳露面。
她這幾日忙碌奔走,偶爾得了空閒,她滿腦子都是那日沒推演完的劍法。
大致的劍招已在腦海里成型,能否有成效,還得需要實戰才行。
放眼整個宗門,能和她對招的弟子也沒幾個,於是這陪練的苦差事,自然就落在了她的三個師弟妹頭上。
「轟——」
一道鋒銳沉厚的劍氣盪空破來,堅固的青岩台面被劈出一道三寸深的刻痕。
蘇明畫甚至沒看清方遙是怎麼出的劍,就見二師兄守拙手持巨劍擋立在身前,手臂上誇張的肌肉撐著道服鼓出了輪廓,麥色的臉頰被憋得發紅,仍被那道劍氣逼得連連後退。
直到退到擂台邊緣,實在退無可退,守拙無奈之下,只好一躍而下,才沒有被那道劍氣所傷。
守拙手中的那把重劍名為「萬鈞」,劍如其名,有萬鈞之重,換一個人都未必能拎得起他這把劍。他善用的劍法是以守待攻,而方遙用的是長劍,她的劍法主快攻,劍氣鋒銳無匹,勢如破竹。
用一根最鋒利的矛,去扎一塊最堅固的盾,結局要麼是矛斷,要麼是盾破。
所以每次對上守拙,方遙怕他受傷都不敢使出全力,而守拙心裡也很無奈,他這套全方位無死角的防禦劍招,打遍全宗門從未碰壁,唯獨會在大師姐這裡吃癟。
方遙立在台上,蹙眉看著他道:「有時候一味的防守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方才我故意賣了兩個破綻,你都沒有抓住。」
守拙有點慚愧地低下頭,他剛才發覺了那處破綻,但是他不敢,怕是方遙故意誘他上鉤的圈套。
反正他怎麼都打不過大師姐,不過是多撐兩招,和少撐兩招的區別。
「大師姐,師父傳我去執事堂,我先走了。」守拙忽然掏出腰間的傳音牌看了兩眼,神色凝重道
「好,你先忙。」方遙點頭。
後者把萬鈞劍往腳下一踩,轉眼飛得沒影。
「……」
蘇明畫分明眼尖地看到,二師兄手裡的傳音玉牌根本就沒亮。
總共三個人已經打跑了一個,方遙的目光在剩下的兩個倒霉蛋——蘇明畫和景郁之間游移片刻後,點名:「景郁,上來。」
【📢作者有話說】
謝聽:崽兒想吃肉還不容易,叫個閃送跑腿。
第7章 對招
◎娘親好厲害。◎
景郁的本命劍是兩把短劍,一把名碎星一把名焚月。他的劍法講究速度和身法靈活,所以在三個師弟妹里,他和方遙對招往往是撐得最久的。
景郁翻身上台,倒顯得很興奮:「師姐,這次怎麼打?」
在方遙閉關的這些時日,他也在勤學苦練,今日定能讓師姐刮目相看。
擂台不遠處的草叢中,兩個小崽子躲在半人高的灌木後,小手扒開樹叢的縫隙,好奇地朝擂台的方向張望。
凌雲峰和主峰相連,腳程並不遠。兄妹倆逢人便問路,還有好心的弟子御劍帶了他們一段,沒費什麼功夫就摸到了這裡。
「哥哥,娘親是在打架嗎?」方圓輕聲細氣地問哥哥。
方正雖然只比她早半盞茶的時辰出生,但她總覺得哥哥見多識廣,遇到什麼問題都下意識地詢問他。
「應該是,他們手裡都拿著劍呢。」
雪白的劍刃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方正的呼吸不由得緊張起來。
兄妹倆都有些擔心,娘親能不能打得過?會不會被欺負啊。
「我們要上去幫忙嗎?」
哥哥認真想了想,搖頭說:「先看看,我們只會給娘親添亂。」
擂台上,方遙問景郁:「記得靈霄劍法第十九式麼?」
「我宗的獨創劍法,我怎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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