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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許知雅的思路,孟意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枝頭的灼灼桃花在陽光中微顫,顫出了幾顆露水般靈動。
「意意,等會要不要一起去聽,我也很好奇他們喝醉了酒會說些什麼。」許知雅猜孟意一個人不好意思去,所以她陪著孟意一起偷聽牆角。
「要。」孟意斬釘截鐵的答應了。
要是只有她一個人行動,那她還真是有賊心沒賊膽,但是現在許知雅陪她一起去,天塌下來還有她頂著。
兩個人一合計,晚餐也是隨便應付了幾口,隨後就悄悄的去三樓的露台處偷聽了。
兩人坐在花壇後面,聽著那對父子的酒後談話。
紀銳真有些喝醉了,他年歲大了,喝不過紀昀霄,他抬手拍了拍紀昀霄的肩膀,「紀昀霄啊,別怪你媽看不起你,我都有些看不上你。你說意意在我們家長大,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人的關係愣是沒有發生一些質變。」
紀昀霄抬手掃開了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爸,媽還說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也是等媽大學畢業之後才追的她,要論起來,錯就錯在你這源頭,立的榜樣不好。」
「嘿!你小子,追不到女朋友,還賴到你爸頭上來了。」紀銳有幾分不服氣。
「我可沒有怪你。」紀昀霄倒了杯酒喝。
紀銳拿筷子夾了一塊鵝肝,送進嘴裡慢慢咀嚼,思緒被拉得綿長悠遠,「這件事情還真不能怪我。」
「其實我早就想追你媽了,但當時她家發生了一些變故,她心情不好,處在一個低谷,你說那時候我要是追她,她答應和我交往,她該高興還是該為家庭的變故傷心呢?」
這句話紀昀霄頗有認同感。
他沉默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所以我就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一直陪伴在你母親身邊,一直等到她徹底走出陰影和低谷,確定我的追求給她帶來的是驚喜,才有所行動,不是懦弱猶豫,不是權衡利弊,那個時候我眼裡都是她,一心也只為她考慮。」
紀銳跟紀昀霄說了掏心窩子的話,說完,他抬手以男人的身份拍了拍紀昀霄的肩膀。
紀昀霄垂目片刻,薄唇微微抿緊了些許。
他又何嘗不是呢。
「爸,我們碰一杯。」紀昀霄又給自己倒酒,這次的口問多了幾分正式,多了幾分敬佩。
「你這小子變臉倒是變得快。」紀銳笑著和他碰杯。
砰的一聲。
酒杯相撞的聲音格外清脆。
酒入喉,幾分醇香也順著流入肺腑。
「阿姨?我這有紙巾。」孟意看見許知雅雙眼亮晶晶的,似有淚光閃爍,她從口袋裡掏出,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許知雅接過紙巾,印了印自己濕潤的眼角。
她本來以為今天來這裡聽牆角,聽到的會是紀昀霄和孟意的事情,卻沒有想到聽的是自己的事。
一瞬間代入太深,這淚意就跟絕了堤壩一般。
「意意,我沒事,就是在這裡蹲的時間太久有些累了。」
「那要不……」孟意還想提她扶許知雅回去休息呢。
結果一個過來給紀銳和紀昀霄送下酒菜的傭人,發現了她們。
傭人端著三碟小菜,不敢置信的看著跟做賊一樣蹲在花壇後面的許知雅和孟意。
「太太,孟小姐,你們蹲在這裡幹什麼?」
被點破。
還是有點尷尬的。
孟意只好露出幾分假笑,硬著頭皮和許知雅一起站了起來。
「知雅?」
「意意?」
紀銳和紀昀霄這對父子也異口同聲的喊出了他們自己的老婆。
許知雅和孟意很不好意思笑著轉過頭來。
「我那條珍珠項鍊斷了,有幾顆落在這裡,我來這裡找遺落的幾顆珍珠。」
「我是來陪阿姨找珍珠的。」
兩個人勉強湊出了一個藉口。
但是傭人無情的揭穿了她們,「太太,你這幾天沒有帶珍珠飾品,就算真的有珍珠落在這裡,你可以讓我們去找的。」
許知雅深呼吸一口氣。
孟意聽見了她深呼吸的聲音。
「好了,我攤牌了,我是過來偷聽你們聊天的。」許知雅裝也不裝了。
紀銳沒有膽子對許知雅表露出任何不滿,他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孟意,「意意也是?」
孟意尷尬的笑了一下。
「意意,你學壞了,聽牆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這得改改!」孟意默認後,紀銳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紀昀霄皺著眉頭,「爸!這件事情肯定是媽媽帶著孟意來聽牆角的,你為什麼光訓孟意不訓媽媽?」
「你這臭小子,誰讓你說我老婆的!」
「誰讓你先說意意的!」
兩個大男人,一對父子,此時四目相對,氛圍好像很嚴肅,但是不至於火星子亂濺。
他們兩個人在那裡緊張相對,許知雅和孟意倒是相處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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