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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些距離看他,真覺得這人看起來像是「挺會玩的」。
棠昭趴到床上,稀奇地撥弄了會兒玫瑰,她問周維揚:「你特地來看我嗎。」
他語氣平靜:「想得到是挺美,我來談事兒。」
她都不屑拆穿他,笑問:「你談什麼事兒啊?」
「有個電影合拍計劃,這不肖導正好工作結束,明兒找他去聊聊。」
棠昭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半天,拖長尾音「哦」了一聲。
她說完,控制不住胃裡翻江倒海。
笑意還沒收回去,急急地衝到廁所,哇一聲吐了。
周維揚:「……」
難得還想搞點浪漫,全讓她一身酒氣毀了。
「怎么喝這麼多?」周維揚怕她吐不乾淨,一會兒還難受,把棠昭抱到洗手台,用牙刷抵著她的舌頭,叫她接著吐了幾口,然後倒水,替她漱口。
她被他圈在懷裡,有點重心不穩,扯著他襯衫的領子,一個用力,拽鬆了兩顆。
他低眸,看著她有些野蠻的手勁:「著什麼急,洗洗乾淨再說。」
「……」棠昭腮邊升起兩團軟軟的紅雲,她盯著他,話鋒一轉,「你知道嗎,有人說你包養我。」
周維揚的眼裡沒絲毫波動,渾不在意。
他說:「我要是想包養你,何必讓你進公司?不患寡患不均,既然都是拿君宜的資源,我也要尊重別人的機會。」
棠昭:「要公平分配?原來這就是你不包養我的理由啊。」她意味深長。
周維揚笑,貼著她發熱的耳朵,用低沉的氣音說:「我不如直接幫你開個公司。」
「……」
棠昭看著他狹長幽邃的深情眼,頓覺醉意都減弱了一半。
他只要一靠近,平靜地注視著她。
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就會彌散得飛快,紛紛擾擾,都會被他堅定的語氣碾碎。
棠昭不需要向誰證明,他們的感情有多深厚,她心知肚明就好,他是這陳腐世俗的唯一解藥。
第77章 給你的詩05
棠昭頭暈得厲害, 抱著周維揚,躺在他布置好的玫瑰溫床上。
已經沒什麼浪漫的氣氛了,她只覺得臉頰很熱,身上也燥。
他用水裡浸過的微涼骨節碰她漲紅的臉, 替她降一降溫, 問:「難受?」
棠昭追逐著他指腹的涼, 最後乾脆將他的手掌都按在自己臉頰上,點點頭。
周維揚說:「是不是胃裡在燒,好像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被形容得過於精準,她蠻好奇地,仰面看他:「你也有喝吐過嗎?」
本來不打算回答的, 但看她視線緊緊抓著自己,糊弄不開, 周維揚淡淡地「嗯」一聲。
棠昭不敢置信地問:「真的假的呀, 誰敢灌你?」
他只是說:「人總有迫不得已。」
棠昭看著他。
他神色平淡, 一雙與少時未變的冷戾的眼,當初底氣十足地跟她說過:你就當我隻手遮天。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周維揚的本事。
她總覺得這一些年, 即便稱不上活色生香, 他也大抵是過得如意順遂的。哪怕真的是沒能力的阿斗,也有周家的名望替他撐住一席地位。
含金鑰匙出生的人, 需要誰的操心呢?
可是再高的出身, 也是□□凡軀, 軟軟的心腸抵不住生硬的刀鋒,諱莫如深的心意頻頻敗給這浮薄的世道。
周維揚真的為她求過人, 棠昭怎麼會知道。
她只在疼惜的心情里, 抱他更緊了些,發燙的嘴唇貼在他的喉結處, 過了一會兒,感受那熱冰塊似的稜角輕輕地震了一下,他說:「你很在意那些看法嗎?」
「哪一些?」
「包養什麼的,或者——」還算不上詆毀,「一些謠言吧。」
棠昭:「你會不在意嗎?」
她問完就覺得多此一舉,周維揚要是活在別人的眼光里,他就不是周維揚了。
「你在意的話,我就去處理,如果你不在意,」他用手指撐起她下頜角,讓棠昭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們就好好過我們的。」
這話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周維揚笑得很淡,說:「反正,你總有一天要承認我吧。」
她抱著他,眼睛都睜得乏力,但仍輕笑著點頭回應。
周維揚怕她發熱,一直想辦法幫她降體溫,又找人送來醒酒湯。
他特地從北京趕來,本該是一個愉快的夜,因為她的酒興泛濫而自動擱淺了欲望。
周維揚不屬於天生會愛人的那類人。
他不像周泊謙,周到與細膩從來不是他的天性,他和耐心這倆字沾邊嗎?
他是頑劣,是驕傲,是目中無人。
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不過因為她是棠昭,是他心愛的人。
所以甘之如飴,所以不辭辛苦。
雖然難受,被人照拂著,在玫瑰的香氣里睡去,這大概是棠昭最接近幸福的一刻。
棠昭每次拍完戲,都會回一趟南京。
六朝金粉的古都,過完節日沒多久,還有元宵的殘跡。秦淮河上,虛虛浮著槳聲燈影,她在夫子廟的橋頭,看著蟠龍與飄來盪去的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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