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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找到以前愛過的人,感受當時的觸摸,心動,一下就能回到那個美好的情境裡。」
棠昭流利地講到這裡,全是肺腑之言,脫口而出一句愛過的人人,讓腦子嗡了一下。
言多必失,她不露聲色地笑一笑,趕緊岔開話題:「當然,不一定是愛人,也可以是失聯很久的朋友。不是有個詞叫普魯斯特效應嗎,類似於氣味,音樂,這些東西都能幫人找回丟失很久的感覺。」
「我演十八歲的時候,也試著在找自己的十八歲。」
主持人又問,棠昭有條不紊地聊了幾句,還好趕著走紅毯,沒再被問深。
紅毯結束,她找了藉口離開,沒去下半場。
可能是太冷了,她捂著胸口的時候,覺得心跳劇烈,停不下來。
周維揚的消息發來:來了嗎。
棠昭在嘉賓休息室找外套披上,她回:馬上。
周維揚:我在地下停車場,這兒沒人。
棠昭:嗯。
她是直接從酒店穿了禮服過來的,也沒帶衣服更換,就這麼直接下去找他了。
電梯直達地下層。
棠昭一個人從電梯出來,拎著裙擺,高跟鞋踩地,又怕發出聲音太大,她走得小心。
到周維揚的車前,一輛黑色漆光轎車,擋住正在攀談的兩個人。
棠昭剎那間止了步子。
他背對著棠昭。
面前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姑娘,棠昭不認識,不是娛樂圈人員,也穿了華麗禮服,看樣子應該也是來參加酒席的,大概是某個圈子的名媛吧,她猜測。
長得還挺漂亮,臉頰肉乎乎的,粉雕玉琢一張臉,看著就不到二十歲。
兩個人在說話,周維揚一米八八的高個,對方即便穿高跟鞋也夠不著他身量。他很紳士地折身,聽那女孩子說話,姿態顯得親密。
周維揚臉上帶點笑,一身西裝筆挺,氣質又散漫不羈,跟女孩子說的是粵語,一來二去,相談甚歡,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棠昭聽見了:「下次嚟記得請食飯,唔好唔記得我。」
(下次來記得請我吃飯,別把我忘了。)
女孩子快速點著頭,說吼哇吼哇。
她不自覺地打量,他看人家的眼神,好像也照樣挺寵的。
棠昭腦子裡不合時宜地蹦出一句話,男人都喜歡十八歲的女孩。
等人走了,她才過去。
坐到他的車上,周維揚垂眸,打量著她綁帶的高跟鞋。
棠昭沒說不舒服,就平靜地歪頭看著外面。
「怎麼不說話?」他的視線又往上,看著她臉頰。
「嗯?」棠昭被束在端莊優雅的裙擺里,坐姿都端莊得像個黑天鵝,長頸一偏,回眸看他,笑笑說,「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呀。」
他的手從後探過來,摟住她的腰,微涼的指尖鑽進鏤空的衣裳,讓她發麻。
棠昭推了他的手腕,警惕地看前面司機,很小聲的:「別在車裡啊……」
她沒講完,車前的擋板就被升了上去。
「……」棠昭收聲。
「吃醋都不會?」周維揚低頭,貼著她嘴角問。
她微微驚訝。
「要我教你是不是?」他又問。
她悶不作響半天,才鼓了鼓嘴巴:「你剛才……看到我了啊。」
從這脹氣的腮幫子裡,總算看到點她的往日脾氣,周維揚一笑:「就躲那兒,一言不發。坐這兒,也一聲不吭,讓我猜。」
棠昭無辜地說:「沒有啊,我要是生氣我就、我就找你吵架了!我生氣你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啊。我就是覺得,你有你的空間嘛,有你的工作要處理,可能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
他糾正:「不是生氣,是吃醋。」
「有什麼區別。」
「你應該無理取鬧,問我她是哪個?」周維揚語速緩慢,怕她記不住知識點,真的在教她似的,「然後說,你今後,不許再跟別的女人說話,否則——
「我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棠昭平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嘴角擠出一個輕輕柔柔的笑:「我不喜歡隨便的說這種話。」
在周維揚深邃的凝視里,她終於肯順著他的話,問了心裡嘀咕了好久的問題:「那她是誰啊。」
他說:「我表舅的女兒,我表妹。日後帶你認識。」
她愣了下,想了好久這層關係,終於,如釋重負地笑了:「好吧。」
周維揚說:「我不要你的體諒,不要你的冷靜。我想要感覺到,我在被你重視。」
他折身,將她高跟鞋的綁帶拆開,棠昭被緊緊壓迫的腳踝如蒙大赦,跟腱的一片紅暈被他按在指下。
周維揚給她輕輕揉了揉紅腫的地方。
他覺得這姿勢有所不便,又攬著她的腰,將她托起,叫人橫坐在他身上。
「棠昭,別跟我這麼乖。」
周維揚幫她揉捏著小腿,緩緩的,輕輕的,讓她肌肉的酸痛化開。
他說:「像以前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疼也要嚷嚷,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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