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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你怎麼說。」
「我就說, 維揚也會照顧人, 會疼人,不比泊謙差的。而且、他只是看著壞壞的, 其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周維揚又不問爸媽了,得寸進尺地揪住她的話頭,慢悠悠地問:「很好的話,你給我打幾分?」
棠昭不假思索:「一百分。」
他意外道:「不怕我驕傲了?」
「你這麼帥,驕傲也是應該的啊。」她理直氣壯地袒護他。
擁有了男朋友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樣。
周維揚被哄得高興,嘴角沾一點笑。掩藏不了絲毫的愉悅,浮現在他俊美的劍眉星目里。
「棠昭。」
「嗯?」
周維揚喊了她一聲,然後低斂眼睫,望進她一雙溫淡似水的眼中,他看著她,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語氣淡淡的,沒什麼鏗鏘重音,但也讓她心裡打起鼓,波瀾起伏。
棠昭難為情地別開眼,嘴角卻喜滋滋地彎出漂亮的小弧形:「可是你才多大啊,都不懂愛。」
周維揚:「我不懂愛誰懂?」
「四十歲的男人,還是六十歲的男人?」
他幾番反問讓她啞然失語。
在她似懂非懂的眼神里,周維揚冷靜又深沉地告訴她:「在我想說愛你的時候,我就是懂愛的。」
愛和年紀、閱歷沒有關係。
它是一種直抵人心的感受。
有哪怕一刻,願意為她奮不顧身,願意陪她地老天荒,愛就存在過——
他這樣理解愛。
這句話讓她微微豁然,沒來得及想深,在他簇光的雙目里,棠昭淺淺地應一聲:「那我也愛你。」
他輕嘖一聲,不滿地敲一敲她的額角,教訓得毫無力道,挑一下眉梢:「你的誠意就是:那我也?」
在他看來,好隨便的一句接茬,敷衍又散漫。
棠昭腹誹,怎麼咬著字跟她算帳啊。
她不知道他計較在哪裡,也說不出自己是不是真有誠心。
「有什麼不一樣嗎?」她遲鈍著問。
大少爺心氣被她磨平了,周維揚無奈地扯一下嘴角,嗔她,「傻子!」
靠在他胸口,好久,發炎的位置又隱隱作痛,來勢洶洶的痛楚讓棠昭噙一滴淚。
他摸到熱液,問怎麼回事兒啊?
棠昭可憐楚楚:「好疼呀周維揚,你親親我。」
周維揚眉頭微擰:「還是去醫院看看?」
棠昭搖頭:「沒有那麼嚴重,你親親我就好了。」
他觀察她的臉色,觀察是不是真的不嚴重。
棠昭點點頭確信:「真的。」
他俯下身,隔著裙擺的布料,在她傷痛之處落下一個輕盈的吻。
周維揚單膝跪在床沿,低頭親吻的動作,讓少年身軀微弓,折脊俯首的姿態在她眼中更為鮮明。
吻畢,周維揚又湊到她臉龐,親在她眼角的淚。
「昭昭,最後一次好不好。」他輕緩地撥她額前的發,眼里似乎也有當時沒將她勸住的懊悔,「以後別為我疼了。」
棠昭沒有疼到那種程度,她搖了搖頭。
你不用為我擔心,不用為我後悔,更不用為我承擔虧欠,千言萬語凝成一句心甘情願,她統統沒有說。
眼淚的詮釋可以有多種,包括對那句「我愛你」的動容,人在美好里是很容易流淚的,興許是害怕這美好太快破碎。
在一起的事就這樣瞞住了。
周家的人都有素質,沒有人破門而入,撞破他們在房間裡親昵。
周維揚太擔心她的身體,吃完一頓晚飯的工夫,他好朋友孟辭源就過來幾趟,送了好幾種藥,中藥西藥,噴霧塗抹膏,林林總總,遞來一堆。
黃昏巷口,少年比肩而立。她藏在門後,看他和他的朋友。
「行啊周少爺,不讓我追小白花,原來是給自個兒留著呢。」
念在他給自己送藥的份兒上,周維揚沒跟他計較,接過對方拋過來的一袋又一袋:「謝了。」
「祝姑娘早日康復,帶出來玩啊。」孟辭源跨在一輛山地車上,沖他笑。
周維揚懶得搭理,聲音拽又冷:「那是我媳婦兒,誰跟你們玩兒啊。」
他回頭之後,碰見有人,衣角被緊緊一攥——「媳婦兒是什麼。」
周維揚微微偏頭,看見了藏在身後的人,刮一下她的鼻尖,逗她似的,說道,「媳婦兒就是老婆,我們之間都這麼說。」
「什麼老婆啊。」棠昭被噎到,好像明知故問的人不是她,她揪起包裝袋的一邊提手,眼里有著扭捏的羞澀。
周維揚拎著另一邊提手,讓她晃晃悠悠地拽進了家門,輕笑說:「就准你喊老公,我喊老婆就不行?」
瞥見一旁擇菜的惠姨,她回頭警告著比了個噓。
「什麼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在聊什麼?」坐在客廳的周泊謙聽見了外面的聊天聲。
周維揚視線淡淡瞥過去,過幾秒鐘,應聲道:「沒什麼。」
周泊謙戴了副眼鏡,偏眸看過來的時候,鏡片簇光,幽深的視線藏在其中,讓人看不出情緒。
「我……我在學北京話呢。」棠昭亂說一氣,漲紅了臉,趕緊轉移話題,「我在普吉島受傷了,有人給我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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