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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的對白里,棠昭又快速沉進去想了一想,應該是她刪的吧。
因為周維揚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一件狠心事,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加完好友,他把手機息屏,乾脆地塞回衣兜,像辦完一件公事一般爽利。
眼裡沒有絲毫可以供人拆解,拖泥帶水的情緒。
過了會兒,霍桉起了身,說去洗手間。
狹窄的位置總算打開了一些。
棠昭緩了口氣,旁邊的溫盈羽也緩了口氣。
周維揚沒緩,他只是看著霍桉起身的背影,半分鐘後,也隨他出去了。
霍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周維揚就手插褲兜里站洗手池邊,他背對著門,還留著旁人進出的空間,這姿態,說堵也算不上堵。
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氣場很強,這無關他的穿著,言行,當他想挑事的來意分外鮮明時,他往那兒一站,就是堵牆。
「周維揚。」
霍桉走過去,喊了他一聲,笑笑說,「你應該比我小几歲吧,喊名字是不是更合適?」
周維揚看他一眼,眼裡沒什麼不快。對於喊不喊他周總,怎麼稱呼,他倒是無所謂。
他瞥一眼霍桉遞來的煙,但沒接,晾了他五秒鐘左右,霍桉也沒讓自己尷尬,那根在手指間的煙還夾在手裡,不過利索地轉個朝向,銜在口中,點了火。
說到年紀,周維揚就想到霍桉今年應該有三十了,跟他哥一樣大。
爹系男友?這個人設倒是不錯,很前沿,會讓人產生安全感。
放這人身上,安全感里就摻進了迷幻劑。
「你經紀人哪個?」周維揚一貫直來直去,懶得跟他周旋廢話。
霍桉說了個名字。
「來了嗎?」他問。
「沒,找他有事兒?」
周維揚道:「讓他有時間來找我談。」
「都是成年人,如果不是工作交接方面的事,你直接跟我說也可以,」霍桉挺友好地笑了笑,「不然怎麼感覺像老師叫家長,好奇怪。」
周維揚很乾脆地就說:「既然你搶著聽,那我就直說了,你原封不動向他轉達就行。」
「好。」
他問霍桉:「你知道一個藝人靠什麼撐著能走得最長久嗎?」
霍桉真的揣測起來:「演技?」
「是藝德。」周維揚語氣冷凝地說著,「業務能力決定一個演員的上限,藝德決定下限。藝德損耗得越快,這條路結束得越快。派的上用場的時候,演技,獎盃,是你的光環。窮途末路了,就全是泡沫,到時候還想往上爬,但什麼都踩不住。」
霍桉聽完,有稍稍的怔愣,而後很快還是端起那副很從容的笑,「周總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周維揚也笑一下,意味深長的:「有心的人聽得懂。」
霍桉:「您平時給自家藝人就上這些課?聽起來不錯。」
他說:「光明磊落的人不需要上課。」
周維揚說著,也不講告辭,沒打算接著跟他扯下去,回過身就走了。
霍桉又被他晾在那兒,他看著男人離去的身影,默默抽完了一根煙。
周維揚沒再回去,他下了樓,在王子恆的公司樓下,碰見行色匆匆來找他的江轍。
「什麼事兒?」他掂了下手裡的車鑰匙,往門口去。
江轍快速跟上:「他公司——啊,就是那個霍桉,他那邊聽說電影宣發是我們做,說想提供一點營銷手段,看能不能給電影預熱一下,就之前那個消息,他跟棠昭吃飯那回,是他們自己拍給狗仔的,結果輿論反響還不錯。嗐,說白了想跟咱炒作唄。」
周維揚並不意外,輕描淡寫道:「猜到了。」
「我怎麼說?」
「給他回一句話就行。」
張揚的阿斯頓馬丁停在門口,車門像是天鵝翅膀撐開。周維揚坐進去,把鑰匙卡進槽里,轟然踩下油門。
「什麼。」江轍立刻就把電話撥了出去,等他發話。
周維揚說:「先做人,後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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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昭跟溫盈羽的車回去,徐珂是在周維揚走了之後來的,她也在車裡。
溫盈羽的話很多很密,徐珂也不相上下,兩人湊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棠昭想安靜看會兒東西都不行。
外面天也黑了,她把劇本合上,打開手機,看到自己已經被拉進很多個工作群。
車裡兩個人正好聊到了周維揚。
「就簽了一年?你們這合同怎麼跟過家家似的。」溫盈羽知道了棠昭進了君宜的事情,她說,「說真的,你不如努努力把他攻略了,這才是長久之計。當老闆有什麼意思,當老公才夠勁兒。」
「短約方便跑路啊,」棠昭淡定地笑了笑,「攻略就算了,志不在此。」
上一次她說我不稀罕,這一回又是志不在此。
溫盈羽不理解,她快被周維揚迷死了,怎麼還會有女人對他無動於衷的?一邊開著車,一邊煽動說:「你知道他什麼背景嗎,我聽說他小時候住故宮旁邊,就南池子那一塊兒,牛逼格拉斯,你真一點也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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