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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星杭氣壞了:「我靠,說一萬遍了,那不是我!」
「不是你啊?」霍桉有些驚訝,而後笑說,「不過那也沒人知道,認領了又怎麼樣。」
「不行,我粉絲天天鞭策我,把刀架脖子上讓我練肌肉,練回十八歲,我他媽的就是練到八十歲也練不出啊,因為那他媽的根本就不是我!」
棠昭繃不住了,笑出了聲。
霍桉又看她:「那你豈不是還得跟替身演員接吻?也太敬業了吧。」
這話趕話的,棠昭很怕聊深,連忙提起了別的一些拍攝經歷,讓吳星杭也能插兩句嘴。
就這樣歡歡鬧鬧地吃完了一頓飯。
棠昭不能說自己多麼淡泊,但她現在淡定了許多,不太會喜怒形於色了,好的壞的輪到自己,都能欣然地點點頭接受。
偶爾也有一些頑固的小想法,比如對北京的消極印象,說到底,心大一點就能發現,這兒也有著很多與周無關的快樂。
她不是那麼的無依無靠,身邊還有一些能夠說得上話的朋友,就是愉快的事。
因為媽媽說的那句「最起碼他不會害你」,斟酌了幾天之後,棠昭回到了周維揚的辦公室。
她來的時候挺晚了,又是一個黑夜,辦公室外月色昏昏。
周維揚的工作還堆積著,抽不開身,讓助理先招呼她。
棠昭跟江轍坐了好一會兒。
周維揚的辦公桌上有個菸灰缸,缸里浮著一層薄薄的水,水裡挺乾淨的。
這應該就是個擺設,棠昭知道他不喜歡抽菸。
不過這麼久過去了,什麼都說不準,她不該自以為對他很了解。
二十分鐘後,周維揚跟一個廣告商談完事,回了辦公室。
他推開門,看了眼正站起來的棠昭,沖她點了個頭。
見周維揚還打著電話呢,棠昭就沒急著開口,他穿件黑色毛衣,一邊邁著長腿進門,一邊跟電話里的人說再會。
帶過一陣簌簌的風,她就站在這股清冷的氣流之中。
倏然想起他以前穿一身黑色的樣子,矜傲又冷厲。如今長相沒變,氣質換了,清雋俊美,肅殺又果決。
周維揚收起手機,經過棠昭,步履不停往他辦公桌去。
他開口便說正事:「你之前一直沒過審的那兩部戲可以上了,過完年龍標會下來,只不過上映時間可能要排的晚一些,明年冬天,你到時候等導演通知吧。」
這樣乾乾脆脆的兩句話,把她的開場白打斷了。棠昭愣住十幾秒鐘,眼底閃過一陣不加掩飾的快樂。
天大的好消息!!
「太好了周維揚!」棠昭一個激動難耐,抓了他的胳膊,「謝謝你啊,我真的等了好久!」
下意識的行為,下意識的稱呼,像極了很久以前的她。
一個簡單純粹的眼神,不摻雜絲毫克制的愉悅,從她的眼底湧出來,又防不勝防地鑽進他的心中。
周維揚被她扯著手腕,他側身,低眸看著棠昭,再怎麼行色匆匆的時間也被凝固在了她的這個舉動里。
她笑著看他,眼波如水。
向他投遞的笑意,撒嬌似的。
一點兒沒變,跟從前。
過了好一會兒,在他的凝視里,棠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遽然鬆開手,也緩緩斂了笑意,神色里恢復一點禮貌和友好。
以及距離感。
「舉手之勞。」周維揚沒當回事,在辦公椅坐下了。
棠昭冷靜下來,也稍稍思忖,試探著問他:「這算是你釣魚的誘餌嗎?」
他譏誚:「我用得著麼?」
周維揚做事情磊落,談條件光明正大地談,他不會背後使陰招,也不需要用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作為所謂的誘餌。
周維揚不做討人歡心,搖尾乞憐的事。當然,談戀愛的時候另說。
不過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只是單純想哄她高興?
想留住剛才那一刻她油然而生的快樂?
算了,說這些幹嘛。
他沒脾氣地說:「你覺得是就是吧。」
緊接著話鋒一轉,又問她:「考慮好了?」
棠昭點了頭。
他們聊了半小時,條件都是她提的。
她說把徐珂留著,他說行。
她說一年為期,後面結束一年續一年,他說行。
她說想要接外戲的自由,他說都行。
最後,棠昭被他每一個從容的點頭搞得不好意思,笑笑說:「你稍微反駁一下啊,不然顯得我好任性。」
周維揚爽快地說:「在我的承諾範圍之內,談不上任性。」
她俏皮地一笑:「那合作愉快啦。」
他沒搭茬。
手裡掀著一份《暗日生長》的劇本,周維揚一邊看一邊說:「快開機了,這幾天可能有個劇本圍讀會,還有開機儀式,你準備著,想要住處你跟我提,不想的話,住酒店也行,省得自己收拾,我小時候就愛住酒店。」
他最後這句顯得有些抽離主題的話,有些突兀,讓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少頃,棠昭低低地嗯了一聲。
周維揚倒是雲淡風輕,他沒看她,講完就望向了在旁邊打合同的江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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