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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塵寰愣了愣，看到宋錦末身上還穿著睡衣，他走過去脫下外套給人披上，又掏出手巾給他擦擦眼淚，「沒事，我來了，別怕。」
他回頭問劉警官，語氣還算客氣，「劉警官，能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
劉警官唏噓，「我們最近在埋伏打擊一起大型違法組織賣.淫活動，他所在的房間被指認了。」
宋錦末瘦瘦小小的身形微微顫抖，他緊緊抓著顧塵寰的衣袖，小聲哽咽道：「我沒有做壞事，我只是、嗚嗚，只是在房間裡睡覺，然後他們敲門，我就被、抓過來了。」
「顧先生，真的不是我乾的......」
顧塵寰輕輕拍了拍宋錦末的背，「好了，別哭了，我相信你。」
他看到宋錦末一雙兔耳朵顫抖地縮在一起，眼眶通紅，面上滿是無措和驚慌。
顧塵寰心頭一軟，聲音下意識放輕，「我先跟警官聊聊，一會兒就回來好不好？」
宋錦末惶然，看到顧塵寰神色認真，這才緩緩放開了他。
顧塵寰走出來，避開那些嫌疑人，對劉警官單獨說：「警官，房間是我讓助理給他開的，他跟這些人都不認識，肯定是搞錯了。」
劉警官從兜里散了根煙給他，「顧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這個案子牽連比較大，我和同事們摸排蹲守也花了不少時間，他的房間剛好又被一個嫖客指認，即使有監控，一時也說不清。」
顧塵寰接過煙，夾在指間沒抽。
他眉頭微蹙，頓了頓又問：「那大抵要多長時間才能出結果？」
劉警官說：「具體我也不方便透露，但是你放心，只要上面的接頭人落網了，到時候指認出跟他沒關係我們一定放人。」
顧塵寰也知道他們是在依法辦事，這種事不好通融。
更何況他讓魏秋白訂的酒店一晚上也不便宜，顧塵寰猜測這裡面可能涉及到了權貴，所以事情才這麼棘手。
「那我回去陪他等等可以嗎？」
劉警官猶豫了一下，「好吧，但是我們的同事會一直看著，不要做多餘的交流。」
「好的，謝謝警官。」
顧塵寰回來，就看到宋錦末眼巴巴看著他，手裡緊緊捏著自己方才給他的小手帕。
「顧先生您跟他們說清楚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顧塵寰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抱歉，這次事件有點複雜，要查清楚了才能走，我們相信警察好嗎？」
顧塵寰身上的氣息讓他稍微安心了些，也恢復了些理智，卻還是害怕。
「那您現在要走了嗎？」雖然這麼問，一雙纖白的手卻拉著他的袖子，仿佛把他當成救命稻草。
「我不走，」顧塵寰輕輕替他撩開被淚水打濕黏在臉側的頭髮，「我在這兒陪你等。」
宋錦末沒想到顧塵寰會願意大半夜過來陪他等，心裡很是感動，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吸了吸鼻子，啞聲說：「謝謝您。」
他一個社恐，膽子還小，一輩子都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大半夜被抓到局子裡，還被指認涉嫌賣.淫。
宋錦末百口莫辯，也沒有人能幫他，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面對這麼多陌生的人，早就不是他這顆小心臟能受得住的了。
他也不太清楚這邊的法律，更不知道最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自己是不是又被陷害了，會不會被關起來？
沒人知道他內心有多惶恐和害怕。
但是好在還有顧塵寰，好在他來了。
*
不久之後，門口的警車鳴笛聲又響起，這次又有一批人被押了進來，同樣戴著頭套，至此整個案件相關人員全部落網。
因為之前和宋錦末一起被抓進來的那一批都不是重要人員，警察兩邊蹲守，這次抓進來的一批才是核心成員，也只有他們手裡才掌握了所有相關人的資料。
警察審訊了中間聯絡人，還帶了他們挨個指認，最後徹底排除了宋錦末的嫌疑。
而那個指認的客人，完全是因為和中間人聯絡的時候記錯了房間號，才導致了這場烏龍。
劉警官看著攥住顧塵寰的袖子怯怯躲在人身後的宋錦末，略帶歉意道：「抱歉，耽誤你們時間了。」
顧塵寰和他握了握手，「是你們辛苦了，我們配合是應該的。」
只是剛好宋錦末有點倒霉，住的房間不小心牽扯上了這種事情。
劉警官見顧塵寰沒有一點有錢人的臭架子，對他倒是多了幾分好感，「不過你們跟這裡還挺有緣的,一天來兩次。」
顧塵寰：「......」
「我們爭取不會有下次了。」
離開警局後，宋錦末坐上顧塵寰的車，熟悉靜謐的密閉空間讓宋錦末感到安心不少。
「抱歉。」
顧塵寰率先開口，「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酒店的。」
宋錦末搖頭，「這不怪您，是我運氣不好，給您添麻煩了，今天要不是您過來，我肯定......」
他想到之前的經歷，心頭又是一顫。
「不想了，都過去了。」
顧塵寰寬慰道。
「那顧先生，我現在要回酒店嗎？」
宋錦末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
第15章 兔兔又餓了
顧塵寰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快兩點了。
「不用，」再住下去顧塵寰又怕他出什麼岔子，「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回我家住，家裡有多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