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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可能沒見過我這麼態度積極配合的雄蟲,瞳孔都微微張大了。
他抿了抿唇,輕聲問我,「您有什麼錯呢?」
我:……
一定要把這麼社死的罪名說出來嗎?
我腳趾默默摳著地面,眼神四處亂瞟,不敢看少將的表情,脖子都憋紅了,細弱蚊蠅地交代,「就、就是那個……
囚、囚禁雌蟲……」
說出這幾個字後,我羞恥的大腦一片空白,臉上熱意蹭蹭往上冒。
說我不讓大黑兔出門,不讓他上學工作,每天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嚴重侵犯了他的蟲民自由與蟲格。
我磕磕巴巴地開口,越說聲音越小,對面少將本來平和冷淡地表情也一去不返,沉得能滴出水來,眼中感同身受地聚集著一團團憤怒的火光。
他深深凝望著我,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恨聲道:「太過分了!」
我被他毫不掩飾怒意的氣勢壓的一頓,忘了後面要說什麼,只能低頭認罪,迫不及待地附和,「是吧!很過分吧!」
我就說我真的有在好好做任務,我的所作所為外面的雌蟲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大黑兔童年過得太慘,他也不會把我這種微末的善意當做溺水之人的浮木。
長了張嘴天天不好好說話,就知道冷嘲熱諷,每天吃吃喝喝,我扮演的這種雄蟲就該送到局子裡好好反省!
哦,已經在了,沒事了。
375.
少將那雙冷淡的眼眸沾染鮮活的怒氣,清潤不失鋒銳,隱隱可窺見他遠不如表面無害。
他略急促地呼吸了兩聲,目光從我的臉移到我的脖頸與露出的小臂上,不知想到什麼,很快又平靜了下來,隱隱還有些泄氣地模樣,身後的打光都不亮了。
他擰著眉,認真開口,「您沒有錯,錯的……是那隻雌蟲。」
墨涅斯這個傢伙真是太可怕了,外面還以為他精神紊亂到快要死了,結果他不知從哪找到一隻履歷空白的高階雄蟲。
還把蟲圈養在一個二室一廳的小屋子裡24小時高強度待工,每天只能見到他,還不讓剝奪了雄蟲學習工作的自由,雄蟲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珍貴。
不過,這對面前的雄蟲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有些愧疚地看著眼前身形纖弱(185八塊腹肌)、淚眼蒙蒙(看狗深情眼)的雄蟲。
本該嬌縱尊貴的雄蟲硬是不敢說囚禁他的雌蟲一句壞話,甚至不敢提他的名字,只能自己頂著罪責隱晦像代表著正義的軍部告狀。
如果墨涅斯瀕死,他當然願意做這個順水蟲情,但就看看這隻雄蟲身上墨涅斯的精神力多麼囂張霸道加張牙舞爪吧,簡直是貼了個條,我的,別碰,懂?
他是註定無法為這只可憐的閣下主持正義了。
幾乎被心虛愧疚壓垮的正義少將,硬是從我尷尬到泛紅的鼻尖和眼眶,不安蜷縮顫抖的指尖,看出了一股獨特的蘊含著脆弱與堅強的氣質。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眸光溫和,聲音也不自覺低了八個度,輕聲細語地安撫我,「放心吧,這件事跟你關係不太大,主要是雌蟲的錯。」
社死到恨不得鑽地縫的我:?
蟲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關大黑兔什麼事?
我尷尬都顧不上了,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少將不自在地躲了下我的目光,握拳虛咳了兩聲,並不看我,相當霸道地幫我洗清了罪名。
「囚禁雌蟲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退一萬步說,能被一隻如此柔弱可憐的雄蟲閣下囚禁,雌蟲就沒有錯嗎?」
我:……
我得緩緩,正義哥這味太沖了!
你們偏向雄蟲也太明顯了吧喂!
376.
無論我怎麼跟他解釋我是一個天生的壞種,是惡毒的、沒有蟲性、沒有道德觀念的雄蟲,他都一副好好好對對對的模樣,鐵了心要把罪名往大黑兔腦袋上扣。
少將神色冷淡,目露惋惜,主打一個,「閣下能有什麼錯呢?您只是沒有上過學而已。」
我:……
家人們,果然無論在哪裡,學歷都是敲門磚,要不然就會像我這樣,找工作,見家長,就連進局子都會被猝不及防創一下。
我試探著問少將能不能把光腦給我。
我得找個合適的理由瞞過大黑兔這幾天我不回家去勞改的事,還要保證大黑兔對我的惡感,方便勞改完回去喝上新鮮的毒湯回家。
少將很好說話的把光腦還給了我讓我報平安,還順便從身後拿了三個小抱枕塞給我。
——目測是小金毛準備帶給我了,掏完棉花又塞了回去,邊上的針腳相當慘烈。
總感覺他好像是特意給我送東西來的……
面冷心善的少將一板一眼地說零食化驗完沒問題,但由於拆封后錯過了最佳食用期,他會讓蟲買來同款補償我。
我都驚了!
蟲族是一個多麼公正無私的地方啊,不黑嫌疑蟲的一團棉花一口零食。
恍惚間,我覺得少將頭頂緩緩打開了一盞白熾燈在360度無死角為他打光,有種沐浴在正直之光下的錯覺……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頭頂的特效,怔怔出神,眼中被晃一片水光——
他們高階雌蟲打仗是不是身後自帶特效加bgm啊,還得自帶精神領域展開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