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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鋒利,犀利的眉眼,那用眼神描繪著,捕捉著自己的神情,無一不是在傾吐自己的不滿,廝殺之氣。

  穆久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能讓臨祁氣成這個樣子,他用手夾起灑落在自己手邊的一張照片,捏到自己的眼前。

  只見那瞳孔猛地一縮,驟然聚焦。

  這是......

  是張被洗出來的黑白照片,裡面的人在以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被捆綁到了床上,一絲不掛,身邊滿是凌亂的衣物。雖然算不上多麼的清晰,但是從輪廓還有身形上來看,就是他。

  穆久呼吸停滯,那昳麗的,蒼白的臉皺了起來,透著疑惑,不解。他不確定裡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因為根本沒有印象,到底是誰偷拍的。

  如果是臨祁拍的,那他又何必大動干戈,氣的要把自己骨頭都拆了。

  「是誰?是你跟哪個野男人?是勤佑然,還是顧簡堯?你跟誰睡了?」臨祁滾燙,放肆的氣息噴到他的臉上,目光灼灼,氣勢沖沖。

  穆久根本不知道這是哪一回事,不想搭理他,也懶得解釋,全當對方在發瘋,任由對方抓狂。

  他冷笑。

  臨祁掐著他脖子的力道更大了,「你要是不說,我也自然有法子得知這是誰寄到我家的,到時候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和那個賤男人,一個都跑不掉!」

  見穆久跟看一個神經病似的眼神盯著自己,臨祁再也無法理智,他眼眶血紅,「你這是什麼眼神?」

  穆久噗嗤哼氣回他,「看垃圾的眼神。」

  接著穆久從喉腔發出震碎了胸腔般的笑聲,咯咯作響。

  「別玩我,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臨祁起身,將床上接著地上的照片,一把用打火機燃著,扔進了中央的火爐裡面。

  「我跟誰都能心甘情願的睡,我也不願跟你。」穆久縮著身子,抓著床單,試圖去緩解身上的疼痛。最後在對方背對自己時,故意說了這麼一句刺激話。

  他不知道臨祁此刻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平日裡宛若金玉,雕刻出來的人,私底下竟是見不得人的如此暴躁,張狂,陰暗,扭曲。

  「賤人,你這個不折不扣,徹頭徹底的賤人。」臨祁尾音咬的很重很重,但是那張原本面目猙獰,寫滿了憤怒的臉,此刻卻立馬恢復了平日裡面無表情,不懂聲色的狀態。

  穆久失神,眼眸朦朧,罩著層薄霧,望著對方佇立於原地的背影。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不是這樣的。

  怎麼就反目成仇,又回到老死不相往來,恨不得往對方身上拼命插刀子的糾纏中了呢?

  往日如膠似漆,耳鬢廝磨的回憶,宛如淬了毒的果子,鮮艷而又讓人一口斃命,現在只能眼巴巴的含淚,帶著仇恨與嫉妒望著。

  最終成為活該的代名詞。

  穆久的心咯噔了一下,驟停了般,沒了跳動,只聽到臨祁拋下了句,「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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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祁心情不好,憋著一股氣,從家裡走了出來,凜然冷風簌簌刮過,倒是讓他立馬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冷靜調節了下來。

  他坐車趕往嶧城,附近的一個大海關,最近繳獲了好幾大批偷偷押送的鴉片,大/麻等毒品。

  那些輪船行駛過從大海淤積出來的陸地,底下冰冷的海水,活躍著里無數的生命,例如魚,蟲子,蛇,野獸,它顯得是那樣的緩緩,直到沒有了預兆,停在荒涼的渡口。

  就在不久前,清政府的官員下令查封了夷館和港口,這件聲勢浩大,讓人如履薄冰的硝煙運動,這才拉開序幕。

  臨祁望著那好幾艘烏船,嶧城是鴉片重症地區,下此命令進行硝煙,自然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想連根拔起。這個毒並不能至死,但是一旦吸了進去,自然是一輩子都厄運纏身,戒不掉的。

  可怕至極。

  鴉片不能用火直接燒,不然這毒直接擴散到了空氣中,豈不是每個人都要吸上一口,成了癮君子。成百上千的工人扛著一袋袋的石灰,將海水灌到挖好的池子裡,將鴉片皆數扔到了裡面,然後將石灰覆蓋到上面。

  鴉片得以完好的溶入池子裡面,然後趁退潮時將被石灰溶解的鴉片,重新再沖入海里。

  也不知道流程過了多久,只看到臨祁站在高處的岸上,看著底下擁擠,來往,機械式走動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像螞蟻。

  他從上面走了下去,脫下自己的外套,加入了進去。

  汗水淋漓盡致而下,他索性脫光了上衣,等到了休息的時間,他坐在岸邊抽菸,這煙跟鴉片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一樣會讓人上癮,有依賴性。

  只不過鴉片,更容易戒不掉一點。

  更容易控制人。

  臨祁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毒,上癮,控制這幾個詞,斷斷續續的縈繞過他的腦海,罪惡的種子突破倫理,道德的限制,最終瘋狂滋生出不受邊界限制的枝椏。

  條條框框,戒律清規是用來束縛正常人的,但是他臨祁又不是正常人。

  正如穆久所說的那樣,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整整半個月過去了,這場硝煙運動才結束,但是這並不能制止以後還會繼續有毒品的出現,一個東西一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就意味著它永遠不可能消失。

  只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臨祁才剛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得知了顧黎懷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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