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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佑然從喉腔發出漫散,富有磁性的聲音,若有所思後一針見血的說道.

  「為什麼要救我....」

  這句話說得很是苦澀,無奈,好像穆久並不希望對方救自己,更希望以死亡結束自己的生命。

  唯一一點渺茫的希冀,都被掐滅了。

  「我也懶得跟你兜圈子了,因為我想要你家的財產,所以我才想救下你。」

  「不過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也沒什麼關係。」

  「因為,我也不是太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

  勤佑然那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孔中綻出狡黠的芒色,有點亮晶晶的,他湊近穆久。

  「我發現,你比較讓我感興趣。」

  這變相的表白,讓穆久有點詫異,感到震驚。

  「.......」穆久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蓄謀已久的盯上自己了。

  但第一次他們的相遇,就連素未謀面都算不上。

  「不過,你應該心裡,還裝著另一個人吧。」

  勤佑然擦拭完他的臉,接著轉身,將毛巾隨意的扔進了臉盆里,與剛剛溫柔的動作,大徑不同。

  「沒....有了。」穆久支支吾吾的,這三個字從牙齒,喉嚨中很艱難的吐出來,像是廢了很大的勁。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失憶,而失憶後,還會愛上那個自己曾經最恨的人。

  而如今,報復來了,連老天爺都在制止他這種荒唐,不可理喻的行為,不讓他繼續愛下去了。

  不然,他還要被蒙在鼓裡多久呢。

  「我看你都快死了,還要捏著這條鏈子呢?上面刻著的名字,是誰,你自己不清楚?還有你無名指上的戒指.......」

  勤佑然很是認真的絮絮叨叨,但是這些無意發言的話語,卻像無比鋒利的刀子,再次來來回回地插進了穆久的心口,狠狠的割出無數個傷口,血痕。

  穆久整張臉早就沒了神情,很是麻木,如同抽乾了靈魂的布偶。

  身體上再多的傷口,再不濟也是深得見骨,但是心裡的呢?

  無論多麼深,都沒個底線。

  穆久的眼神停留在那條勤佑然擺在手掌間的紅豆鏈子,明明是那麼普通,小小的一顆,此刻卻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變得格外刺眼。

  那個「祁」字,晃晃蕩盪的。

  再多看一眼,都足以讓他發瘋,抓狂。

  「扔了它,扔了它!!!」穆久格外崩潰,撕心裂肺的吼道,因為這過於用力的嘶吼,喉腔的血鏽味愈發濃烈了上來,很沖。

  「為什麼....」勤佑然不理解,很是迷惘的盯著對方。

  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見穆久喪失了最後的一點理智,從床上跑了下來,然後搶奪過他手中的紅豆鏈子,像是要銷毀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勤佑然不理解他為何情緒如此激亢。

  只有穆久一個人知道。

  這見不得人,如此骯髒的愛情,由他開始,也要他去葬送,去徹底剔除。

  穆久將那顆紅豆扔到地上,然後使勁全身的力氣,去一遍遍,抓狂的踩著,攆著。

  不是爽快,也不是快意,而是心碎到發瘋,像是在踩爆自己曾經張狂跳動的心臟,把自己帶著尊嚴的傲骨,都連著一起踐踏了。

  是愛,是愛被踩碎了一地。

  現在只剩下恨了。

  不會再有愛了。

  他趴在地上無力的哭著,這嗓子粗噶的到連哭聲都發不太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他開玩笑?

  為什麼?!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質問自己,埋怨自己。

  他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卻唯獨不能愛上那個人.....

  勤佑然的眼神從地上狼藉一片,碾碎的紅豆粉末上,轉移到抱頭痛哭的他身上。

  他有點傷感,憐惜的盯著穆久。

  勤佑然也沒多過問,小聲說道:「回床上躺著吧,傷口又裂開了,我叫醫生來看看。」

  「不要管我,不要再.....」

  不要再讓他帶著仇恨和疼痛活下去了。

  勤佑然嘆了口氣,只瞧見他脖頸上捆綁著的繃帶,迸開猩猩點點的血跡。

  他妄圖想要抱起那人瘦削的身子,卻怎麼樣都落了個空似的,抓不牢。

  「起來,聽話,穆久.....」勤佑然好脾氣的哄著他,語氣軟軟的。

  可是他怎麼樣都安撫不了穆久的情緒,只能先自己一個人走出房間去叫醫生,留他一人嚎啕大哭,說不定哭完心情就會好多了。

  當勤佑然再次回來,卻看見穆久把自己身上的白色繃帶一根根的解了下來,接著綁成一條很長很結實的繩子,往房樑上繞著。

  他想上吊,勒死自己。

  看到穆久想要自殺,勤佑然立馬從下面抱住他的腿,試圖將對方拉扯下來。

  「你幹嘛要找死?下來!」勤佑然怒吼著,只見那根不太牢固的繩子,最終還是斷了,最後飄了下來。

  穆久一把摔在勤佑然的身上,兩個人滾落在地,勤佑然甘願抱著他形成一個結實的肉墊。

  醫生就在旁邊不知情的看著這兩個人,他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活著,我不允許你再尋死逆活。」勤佑然有點生氣的說著,他死死地瞪著穆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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