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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剛剛還在大街上遊蕩,逛花燈會,猜字謎,看大變活人,怎麼現在就到這鬼地方了。

  還有這在自己身上爬動的老鼠.....

  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穆久胃裡翻湧著一股作嘔的感覺,身子抖動顫慄著,這時,他頭上的黑布被掀開,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

  他長得精壯,塊頭很大,皮膚鐵銅黝黑,臉上還有塊像蜈蚣似的刀疤。更別說那眼神凶煞無比,比那活閻王還要讓人看著陰瘮。

  男人拿著一把刀,往穆久身上還在爬動的老鼠位置插去。當在他惶恐,害怕之時,老鼠被當場刺死了,黏糊糊,惡臭的血液噴在他的衣物之內,滾燙的粘在皮膚上。

  「你就是穆正遠的小兒子穆久?」

  刀疤男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臨祁叫你這樣對我的?」穆久侷促,驚嚇過度,聲音都抖了起來,雖然他已經在極力克制了。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男人是誰,我只是想要你爹的寶藏罷了。」刀疤男用手擰過穆久的下巴,那觸感,讓他覺得自己皮膚,像是被人拽到石尖上磨礪過,太疼了。

  「你乖乖告訴我,我就不動你,否則你會被我整的很慘。」

  穆久眨了眨眼眸,心裡咯噔一下,寶藏?他的記憶迴轉到幾年前,他爹曾經偷偷摸摸的跟他提起過這個事情,不到迫不得已,絕對不能打開。也不能跟別人提及這個東西,不然會引來殺身之禍。而寶藏的鑰匙,就是他們兄弟三人的手指,才能一起打開。

  他不禁想起前不久,臨祁剁斷了他哥的手指。像是有什麼千絲萬縷的東西牽引,訓誡著自己,頓時他百感交集,眼眶濕潤,懦紅一片。

  「哭什麼,你穆家的漢子竟都如此軟弱?」

  這時,穆久臉上扯出一抹無比慘澹,倔強的笑,他鐵骨錚錚的吼道:「我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那是他爹的,他們穆家的,誰都不准垂涎,誰都不准奪走。

  他就算死,也要誓死捍衛。

  「呵呵,我看是我的刑具硬,還是你的嘴硬。」

  刀疤男從前方,黑乎乎的陰影處走去,然後轉身拿了個鉗子,還有盒小釘子過來。

  「十指連心,可是很痛的,你要再不說,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穆久死寂般的緊閉眼眸,再也沒有睜開過。

  痛死又何妨?

  他不願意再求饒,屈服。

  刀疤男沒想到穆久看著如此纖細孱弱,性子竟如此的犟。

  他拿起一個比針大了一寸的釘子,扎進穆久的手指里,然後用鉗子狠狠地鑽了進去。是無比殷紅的血液,溢出來,濺出來,劃拉一下飛射到窒息的空氣中,最終落到骯髒不堪的地面上,化為渾濁的印記。

  穆久咬著舌尖,嘴唇,直到咬著麻木了,血都流不出來了,他才從喉腔發出撕心裂肺,盪氣迴腸的嘶吼聲。

  作者有話說:

  都是存稿,定時發的大家覺得哪時候發比較好呢?目前是零點十分。太晚的話,我等下個星期調整一下時間。

  第32章 我被折磨死,你要開心

  穆久面目逐漸猙獰扭曲了起來,那張小巧清瘦的臉此刻在漆黑的夜裡,是那樣的慘白,被凌虐到失去了血色。

  他微微煽動嘴唇,上面早已乾裂,泛著白掉的死皮,嘴角連帶下巴都是涸掉的血渣。

  他只感覺全身的神經都被震裂了,從頭到腳都麻木不仁,那雙手從指間疼到骨髓,血管裡面。原本那十指是柔嫩,粉紅的,此刻卻被這鋒利的釘子摧殘的烏黑,污濁。

  刀疤男見他疼的快要暈厥過去,要死了的樣子,又一盆冷水潑到他的身上,刺骨冰冷,貫徹而來。

  穆久小聲嗚咽著,連癱在地上打滾的力氣都沒了,他奄奄一息,死氣沉沉的半闔著眼睛。

  「快說,我看你已經要撐不下去了,你這小身板,還能頂多久?我只是要錢而已,我不想要你的命!」

  穆久的嘴角很吃力地,拉扯起一抹苦澀的笑。他喉腔泛著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到鼻尖都能聞到,「做夢....」

  他宛若置身寒冰地獄,怎麼躲也躲不掉,怎麼逃也逃不掉。

  臨祁為了報復他,不惜一切手段折磨他。那段時間穆久真的覺得熬不下去了,崩潰到即將快要死亡的邊緣。但每次,紛至沓來,臨祁都能將他從深淵拉回來,重新再攆入更深的泥潭。

  這次,沒有人會再來救他了,就這樣死了也挺好的。

  起碼,起碼,死前他還守住了一樣東西。

  一樣很珍貴,很寶貴的東西。

  穆久開心的笑了。

  但是哪有人覺得自己要死了還如此的開心?

  此刻他卻莫名的覺得很釋懷,好像終於要自由了。

  刀疤男見他笑的如此痴狂,竟覺得他被自己折磨的瘋了,走過去又踹了他一腳,「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自私自利,又不自量力。都是一群魔鬼,只會人吃人,人害人。」穆久閉上眼眸,硬生生將快要嘔出的血又咽了回去,他試圖用美好的幻想與回憶去覆蓋這份燎骨疼痛。

  但還是做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凍到全身僵硬,意識逐漸薄弱了下來。

  門外響起一陣嘎吱聲,那樣的沉重卻又響亮,劃破這死寂可怖的空氣。這黑的看不到希望的屋子,終於扯出一抹帶著希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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