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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祁淺淺叼著菸蒂,從口袋掏出一個打火機。他不禁想起一個月前,穆久汗涔涔趴在他的身上,為他點菸。那時的乖順,馴良,他知道都是假的,但也願意配合對方樂此不疲的蟄伏著。

  想到當時當景,他冷漠闔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不快的笑。

  空氣中響起「啪嗒,啪嗒」的清脆滑動聲,他節骨分明的手指划過打火機,一下又一下,若有若無的。

  臨祁扯下自己的領口,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膛,緩緩地蹲在穆久面前。深夜,他沒有點燈,屋內是那樣的黑,他用比深夜還寂寥幽深的眸光,去打量穆久清瘦的小臉。

  臨祁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動作有些許的隨意慵懶。他點燃了菸蒂,鋒利的眉眼睨過穆久,一寸一寸的,像是要將他赤裸裸的吞噬。

  他聲音低啞,聲音從燃著的煙霧中縈繞出來,性感而又蠱惑,帶著點挑逗病態感,「真不乖啊。」

  「既然繩子已經滿足不了你了,那就用鐵鏈吧。牢牢地鎖著你,你就不會再幹這種蠢事了,也不會總是有機會逃走了。」臨祁噗嗤的笑著,陰森森的露著口大白牙,用指腹撫摸過他柔軟的髮絲,來來回回的撫摸著。

  「我就是對你太好了,太心慈手軟了,才總是讓你有機可乘,輕而易舉就來騙我,背叛我。」

  穆久的額頭浸著冷汗,順著下巴滾落,滴在臨祁的手背上。

  他喉結一緊,最終才從喉腔勉強發出幾個字眼,「真噁心,滾開......」

  臨祁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貪婪地吻上他的嘴唇,重重的啃咬了下,「只要你還留在我身邊,離不開我的視線,隨便你罵。」

  「畢竟,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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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陽再次入獄,以涉嫌殺害陳督軍最大嫌疑人逮捕入獄。加上之前的賣國間諜事件,在警官堅持不懈的逮捕下,最終還是找到幕後策劃者,但不幸的是,幕後黑手畏罪自殺,最後還寫了一紙血書把穆陽拉下深淵,罪責再次嫁禍到他身上。輿論譁然,發生反轉,髒水又潑回他的身上,只能是在劫難逃。

  這些日子,他過得生不如死,白天被鞭子抽打,昏倒了就被冷水潑醒。再加上各種酷刑,免不了皮肉之苦,他險些挨不住了。

  但是臨祁又請了城裡最好的醫生,來為他看病療傷,這才把他從鬼門關搶救了回來。

  被鎖著的牢門被打開,在滿是粉塵,血腥味瀰漫的空氣中劃拉響起。

  穆陽奄奄一息,全身被打的沒一塊好肉,血肉模糊,遍體鱗傷,皮開肉綻。乾涸的血液都凝固成渣粘在裂開的皮膚上,看著讓人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臨祁走了進去,讓人又潑了一盆冷水過去。他眼底涌動著駭人的殺意,像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王者,看著底下的白骨森森,屍橫遍野。

  極其的平靜,處亂不驚。

  「怎麼樣?我的厚待,你還滿意嗎?呵......」臨祁從口腔噴出一口冷嘲熱諷的氣,他走到穆陽面前,又猛地踹了一腳。

  穆陽垂著頭顱,死氣沉沉。從臨祁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凌亂如雜草還泛著惡臭的糟發,還有長滿青茬的下巴。這模樣還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我第一次見你,你是軍營最風光的營長。還記得那年我才十三歲,被你扒了衣物在陽光下暴曬下跪,只因為我實在要被餓暈了,偷吃了一塊你們掉在地上的饅頭。」

  「那時候,我就在想,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自尊心那麼強的穆營長,什麼時候也能低下桀驁不馴的頭顱,跪在我面前求饒。」

  「現在,真的惜物是人非啊,哎......」

  臨祁假惺惺的唉聲嘆氣,只見穆陽嘴角咧開一抹嘲弄的笑,使勁往他臉上淬了口唾沫,「你做夢……你就算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向你求饒,因為你根本,不配!」

  臨祁掏出口袋裡的布條,優雅的擦拭著臉上的口水。

  然後,他可笑的拍了拍手,為穆陽不堪一擊的傲骨鼓掌。

  他在腦海里想起這句熟悉的話,在哪裡好像也聽過。

  哦,原來是穆久,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他嘴角抹起陰冷的笑意,用可笑的口吻說道:「不是一家人不走一家門啊,一家子都是下流貨色。」

  穆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早知如此,在軍隊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

  「殺?穆陽……你還真是說的出口啊……」

  「當初是誰,在戰亂時快死了,拿著一個孩子身體擋槍?還搶了那個孩子的軍功?你比我年長許多,為何能如此不知廉恥,如此下賤不堪?」

  臨祁字字鏗鏘有力,只見他眸底猩紅,閃著殺戮之氣。

  他一腳踩在穆陽的手背上,然後彎腰。他打量著削鐵如泥的刀刃,在忽閃的寒光中映過他冷冽,無情的臉。

  手起刀落,他迅速的割斷了穆陽的小拇指。

  穆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陣慘叫。

  「啊……」他慘烈的哀嚎。

  都說十指連心。

  臨祁站了起來,微眯眼眸,下巴處沾了點血。

  他從容不迫的將那根血淋淋的斷指包進了雪白的手絹里,一層層的裹著。

  「正好,你那寶貝窩囊弟弟過幾日生辰。既然你給他過不了,那就把手指做成骨哨送給他,當生、日、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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