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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大雨滂沱,穆久早已被浸濕,密密麻麻的雨滴宛若針扎入眼眶,他看不清路。腳底下一滑,他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走到了穆府,守門的僕人攔著他,不讓他進去。穆久看著頭頂上掛著的金黃牌匾,也沒認錯。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是穆久。」穆久用手指了指自己,雨水嘩啦嘩啦的流淌過他雪白的肌膚。

  「穆老爺有令,說以後穆小少爺不准再踏入穆家一步,已經與穆小少爺斷絕父子關係,您已不再是穆家人。」

  說完,僕人見他可憐,便送了他一把油紙傘。

  穆久撲通一下跪在門口,「我就算死,也要死在穆家。我才不要成為臨祁的傀儡,令他擺布。我要見我爹,我才不相信我爹把我賣給了臨祁。」

  穆久性子倔強,從早跪到中午頭,雨也停了,但他依舊長跪不起。

  從穆府裡面走出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壯丁,穆久以為是有人請他進去了,但沒想到那幾個壯丁對他拳打腳踢,直接將穆久扔到了街上。

  穆久的臉趴在冰冷的路上,整個身子都沾滿了泥濘,灰撲撲的。

  他苦不堪言,癱在地上哀嚎。

  穆久吃了個閉門羹,只好落魄離開。

  站台外邊都是鱗次櫛比,持槍鵠立的士兵在巡邏,黃包車,小汽車穿梭來往過繁忙喧鬧的街道。

  入冬了,天黑的快,他找了個冷清的小巷子想小歇會兒。剛剛才走幾步,只見雙蠻力十足的手握著塊布把他蒙暈了,一個麻袋措不及防的套到了他的身上。

  再次醒來,穆久早已被搬運至了不知名的山頭。

  他手腳都被粗大的麻繩捆綁著,動彈不得。

  看著四周應該是個土窯子,環境惡劣,蜘蛛網遍布,角落裡還長滿了野草,時不時就能看見幾隻蟑螂蟲子在上面爬著。

  為首的土匪借著昏暗的燭光打量了穆久一番,打趣道,「身段這般細,小臉也白嫩著,還以為是位姑娘。」

  「姑娘不姑娘又怎麼樣,關了燈也一樣,有什麼區別呢?反正都是個洞....」

  穆久的面前傳來一陣雜碎粗魯的淫/笑,讓他起了不適的生理反應,想嘔吐。

  他撇著嘴,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那群土匪啐了口唾沫,罵道:「盡說些流氓的下流話,真噁心,沒錢買不起鏡子,那也總得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癩蛤蟆樣.......」

  「喲,小美人還挺有脾氣的。要不是還等著你爹拿一百萬銀元來贖你,不然咱們幾個爺們早在這解決你了。」為首的男人咋舌,賊眉鼠眼間皆是不屑一顧。

  「姿色這般好,抓來當我們的壓寨夫人也行啊。」

  「無恥之徒。」穆久奮力掙扎著,原來這批土匪,想劫財又想劫色。

  「怎麼穆家還沒派人來交贖金,不是說這小少爺是最受寵的嗎?」

  「派幾個人出去守著看看。」

  說完,幾個土匪出去了,只留下兩個土匪還在屋裡守著。

  兩個看守的土匪見自由了,你一言我一句,後面竟開起了黃腔,聽得穆久面紅耳赤。不一會兒,他們便打起了穆久的主意。

  兩名土匪走了過來,伸了伸自己的肥豬蹄,將他的褻褲扯下。

  穆久奮力掙扎,但也無濟於事,只能拼命夾著腿,不讓他們得逞。

  「反正就是一個男人,男人要什麼貞潔,想必這事,就算發生了也難以啟齒,不會說出去的。」土匪賊兮兮的笑著,滿臉肥肉縱橫,看著穆久直犯噁心。

  就當他們扯下他的青布衫衣的扣子時,門外響起一陣槍聲,隨即是屍體落地的撲通聲,嚇得他們直哆嗦,兩名土匪拿起插在褲兜里的槍枝,舉了起來。

  穆久轉頭,只見門外的男人踏馬而下,合身的墨綠軍服襯著他愈加高挺筆直,乾淨利落。斜著的帽檐下,他眉眼鋒利,閃著尖銳的光。

  「一百萬銀元呢?沒有這麼多錢,絕不放人。」

  就在土匪講話間,「砰」的一聲,臨祁手舉槍枝,槍眼冒煙,不差分毫的打中了其中一名土匪的正中央頭顱,手法極其的精準。

  另一名土匪拔掉穆久嘴巴里的布條,威脅道:「快讓他交錢放了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土匪將槍眼對準了穆久,像是抓緊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不是穆家的人,他是軍官。」穆久聲音顫抖,哀怨的說道。

  「外面的土匪我已經派人皆數絞殺,你投降,我就放你一馬。」臨祁放下自己的槍枝,毫無溫度,不緊不慢的說著。

  土匪正猶豫間,臨祁按動槍枝的扣板,子彈射斷了穆久耳邊的碎發,擦邊而過。身後發來一聲巨響,猩紅滾燙的血液噴涌而出,濺到穆久的臉上。

  穆久腿軟,險些跪了下來。

  臨祁邁著步子走了過來,極具壓迫感的氣場籠罩全場。

  「沒用的東西,抖什麼?昨晚不是還說不怕死,今個見兩死人就怕了。」臨祁嘲笑他,將手中泛血的槍口對準穆久。

  他衣衫不整,此刻卻被眼前的人看個精光,極其的狼狽丟臉。

  冰冷的金屬質感滑動著他的肌膚,上下游離著,最後槍眼頂在了他的下巴處。

  「混蛋......誰讓你來了,別以為你來救我,我就會感謝你,我爹派來的人呢?」

  穆久嘴硬,可身子卻還在往後縮著,抖得不成樣子,像個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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