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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哭流涕,裸露在外面的雙手,十根手指全是腫的,應當是被用了刑。
溫嬋聽她斷斷續續說的話,蹙起眉:「她都沒有看見皇貴妃的臉,就如此篤定?」
實在疑點重重。
「在宮裡的時候,臣女,不是見過皇貴妃娘娘一面,所以能認出來。」
「那個太監的模樣,再讓她確認一番。」
玄衣衛拿出一張畫像放在她面前,她忙點頭:「就是他,就是這個人,我們還沒走到山腳下,他就主動找到了我。」
姜行只是托著腮在聽,手裡還把玩著溫嬋的手指。
見封玉仙這麼快就承認,負責審問的玄衣衛冷哼一聲:「宮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你在說什麼假話。」
第81章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她的手上,左手食指,戴了一個鳳頭的戒指。」
有溫嬋在場,姜行沒讓玄衣衛們用刑,免得污了她的眼睛,封玉仙已經把能說的都說的,只求能繞過她一命,容家是不會管她的,那封家呢?不過是個小官,封父尋常連朝都上不了,根本就見不到陛下的面。
能跟著容真表姐入宮,能在廣陵山偶遇姜行,已經耗盡了封玉仙此生的福運。
「把她帶回去,跟金氏對峙,既她這麼言之鑿鑿,讓金氏自己解釋吧。」
姜行給玄衣衛使了個眼神,握住溫嬋的手就離開,宮女太監們已經將他們的行禮都裝好,作為宮中的貴人,去別處住自然也是大包小包,不過住了兩三天,溫嬋未免覺得勞動。
姜行其實有心多住些日子,但前朝事忙,只能以後再尋機會了。
左右他們的時間還長著。
「陛下倒是很信任皇貴妃娘娘。」堅持此事不是皇貴妃做的。
姜行一愣,臉上沒有惱怒生氣,反而捉住溫嬋的手,笑著問她:「你吃醋了?」
不等溫嬋說什麼,姜行就開始解釋:「我並非信任金氏,金氏是不是罪魁禍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趁著換防這一瞬間,把溫泉門動了手腳,你覺得說明了什麼?」
溫嬋默然:「陛下護衛身邊,有內鬼。」
「不錯。」姜行點頭承認:「玄衣衛乃是我的親衛,最核心的幾個頭領絕不可能通敵被收買,可哪怕只能收買外圍的幾個低等侍衛,也足以說明此人必定位高權重,今日只是往我身邊送個女人,若是明日想要刺殺我,甚至是……」
刺殺溫嬋,要怎麼辦。
「要防患於未然,此事定要嚴查,找一個替罪羊並無用處,無論這個替罪羊是不是金氏。「
溫嬋想的明顯更多:「可為了這件事,讓皇貴妃自證會不會影響朝局?」
「你說說?」
「現在前朝不是要打仗?」
溫嬋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但兩人心裡都清楚,蕭舜又是策反了先前一直獨身事外的福州水師,又占據了夷州,是卯足了勁兒要跟新建立的大宣朝一決雌雄呢。
「金氏的厲城軍,不是很重要的戰力嗎?」
為了打仗能贏,為了朝局安穩,哪怕后妃有過,也不會在此時追究,這個淺顯道理哪怕是溫嬋都懂。
姜行笑了:「我倒是忘了,音音掌管豫王府好幾年,多年為蕭舜籌集糧草,可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彈琴繡花的閨閣女郎。」
這也沒什麼厲害之處,稍微有點敏感度都知道這個道理吧,可從他嘴裡說自己,就跟天上有地上無似的。
把滿臉無奈的溫嬋抱在懷裡,姜行拿自己的臉去蹭她。
他臉上鬍子颳得非常乾淨,光溜溜的很是個白面小生的樣子,跟他生活在一處,溫嬋才發現他並非外面那種只擅武力的糙漢,雖然沒有塗抹脂粉,描眉打眼,但至少還敷面脂的。
溫嬋皺著眉,不太適應他這種親熱法。
感覺他像個狗……
這話也不能說,溫嬋也沒阻止他。
「金氏算是最早來投靠我的一股勢力,當時在定京,許多盤踞當地百年的世家豪強,對我還是舉棋不定,我並不喜歡金氏軟骨頭的投降做派,但接受金氏投誠,象徵意義比實際兵力增強要大得多,所以我給金氏,很是優待,對厲城軍也算看重。」
姜行手指纏著她的一縷頭髮。
這人真的超級喜歡動手動腳,辛夷給她盤好的頭髮,他就非要拽下一縷來,纏在手指上玩,不是玩她的頭髮,就是捏她的耳朵、手指。
「厲城軍這些年打的仗,算是有功,可過卻是比功更大,攻下城池不多,只要讓他們打先鋒陣,必會燒殺搶掠,當地百姓便遭了殃,這麼多年我那殺人夜叉的名頭,倒多是厲城軍給我惹的禍事,然因金老將軍乃是率先獻降歸順,我又不能殺降,又不能虧待所謂有功之臣,若是現在跟金家算帳,前朝來投的梁國舊臣定要心有戚戚,局勢不穩,因著這些,我才一直對金老將軍頗為忍讓。」
「可現在局勢就穩定了?」
溫嬋撇撇嘴。
姜行笑了:「自入西京,厲城軍的建制就被我打散,編入虎賁營、驍勇軍,這次與蕭舜兩軍對壘,只能贏不能敗,我是不會用厲城軍的。」
他深深看了溫嬋一眼:「厲城軍慣會在軍團作戰中撿便宜,明面上有功,卻不能不賞不封,這一次若是壞了戰事不說,金氏仗著家中軍功,向我索要皇后之位,我便沒了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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