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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嬋不敢相信:「辛夷,你說的當真?」
辛夷實在無奈:「真的只見一面哦,而且是遠遠地。」
「我知道,我答應你,辛夷,謝謝你。」
辛夷拿起手帕:「那您得答應奴婢,可別哭了,您一哭,奴婢這心疼得啊。」
溫嬋破涕而笑,辛夷幫她擦著眼淚,卻實在是沒辦法她:「我的好娘娘,奴婢可真是被您哭的沒辦法了,您要是能對陛下哭一哭,哪怕是這大宣的江山,陛下也能允了您。」
溫嬋嚇了一跳,急忙去堵她的嘴:「你可別,這話豈是亂說的。」
辛夷嘻嘻笑:「咱們是在昭陽宮,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溫嬋瞧了瞧屏風外,好在她是不喜歡屋裡太多人服侍的,只有她聽到了辛夷這算是大逆不道的話。
「再說,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
溫嬋苦笑:「你真是高估了我,陛下對我,不過一時興起。」
她今日貌美,姜行對她有些興趣,為何非要納入後宮,不過是身居高位的皇帝,占有欲作祟罷了,就像她大姐說的,若有一日,姜行對她沒興趣了,不喜歡她了,要怎麼辦?
「娘娘怎能這樣想呢?」辛夷還想安慰她。
然而溫嬋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罷了。」
眼前這可人兒,如此美貌,可眉宇中總是籠著幾分愁緒,著實叫人心疼,辛夷抿抿唇,還是想勸勸:「除了小公子的事,娘娘還因何事不開心呢?您在皇宮,現在宮裡雖還有別的嬪妃,但您給陛下一些時間,他總會處理好,而且現在您獨居西宮,陛下又沒寵幸別的嬪妃,與您獨寵,又有什麼分別呢。」
「是啊,有什麼分別呢。」
溫嬋神色淒楚。
她曾是溫家嫡女,在王府時,雖然為籌集糧草的事擔心,但她總有種底氣,就算蕭舜有一日不寵愛她了,她依然是功臣親眷,有嫡子的豫王妃,可現在呢,這榮寵富貴,皆為姜行所賜,哪怕在這昭陽宮,名義上是她做主,又能做主什麼。
辛夷和這些宮婢,說是服侍她,其實都是來監視她的。
她與姜行,從來都不平等,棲息在他這根樹枝上,她卻終日惶惶不安。
被困在這宮裡,她就是被囚於金籠中的金絲雀,祈憐的活著,哪裡會安心呢。
姜行說,這昭陽宮是他們的家,真是可笑,天大地大,也不知哪裡是她的家。
溫嬋好像更愁了,也更加不開心,辛夷想了想自己說的話,不知她是因何而變得更難過。
辛夷既答應讓她遠遠地看上一眼旭兒,便不會食言,但要背著姜行,她的確與別的宮婢不同,姜行對她寬和幾分,卻也是有限度的,不能越過這個度。
辛夷仍不放心,在囑咐她:「娘娘,您千萬得記住奴婢的話,就遠遠地看上一眼,知道嗎?」
第71章
「貴妃妹妹,多日不見,你可安好?」
她們出來是想去看旭兒的,悄悄地去,只有辛夷知道,溫嬋身邊也沒帶別的丫鬟,卻沒想到一出昭陽宮,過了太液池,就見到了皇貴妃。
她對溫嬋倒是親熱,還來拉住她的手。
溫嬋跟金氏也沒多麼的親近,被一個關係一般的女子拉著手,溫嬋是有些不適應,從小到大,沒有記憶那十六年,阿娘說她因為體弱一直養在道觀,玩伴除了那幾個丫鬟,就是長風哥哥了,後來恢復記憶,很快就嫁入了王府,也沒什麼手帕交閨中密友。
金氏的表現,就好像她們是後宮裡交情不錯的好姐妹似的。
微微往後撤了撤,沒抽動。
金氏如此的人精,怎麼會不清楚溫嬋的不適,她依舊笑著,恍若未覺。
「過了年關,天氣是一日比一日更暖和了,御花園裡初春的花開了好些,前朝後宮都說這是吉兆呢,妹妹也該多出來走走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溫嬋恐懼與姜行後宮其他女人相處,此刻也在金氏溫柔如水的話語和熱情中,消彌了心中不安。
「妹妹獨居西宮,總也不跟姐妹們見面,大家都挺想念你。」
這話說的就言不由衷了,溫嬋幾乎要笑出來,是想念她還是痛恨她?
姜行宮中,大李氏和小李氏一向如隱形人,袁恭妃一見了她便恨不得上來撕了她的模樣,孫昭儀面上和煦,然而眼眸深處那一絲羨慕和痛恨,難道她就看不出來?
所謂獨占恩寵,也就成了後宮所有女人的公敵。
「皇貴妃娘娘很會說話,是想念我,還是想撕了我呢?」
金氏一愣,哈哈笑了起來,這一回,如假面具一樣的笑容卻像是有些發自真心的了。
「妹妹真是個妙人兒。」
金氏笑的頗有深意:「瞧著妹妹是那種最為溫和守禮,重規矩的世家貴女,就像孫妹妹那樣,沒想到你竟完全跟她不同,倒也是,沒有些特別之處,像陛下那種人,怎會如此鍾意妹妹,咱們這位陛下,可是對世家貴女的做派,最是不屑了。」
她拉著溫嬋,執意要跟她親近,跟她說宮裡的許多八卦。
然而姜行的後宮,滿打滿算就那麼幾個人,過了新年,前朝禮官提議選秀,但姜行一直以戰事吃緊為由,推了選秀的事,說是宮斗,真的斗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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