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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姝笑了一聲,引得那大太監抬頭一看,居然是個跟貴妃有三分像的美人,雖不如貴妃那般清理出塵,冷冷看人時如不敢褻瀆的仙女一般,卻透著中年婦人的嫵媚,不由得看得一呆。
隨即回過神,急忙低下頭,這可是貴妃娘娘的姐姐,是貴人,豈是他一個閹人能瞧著的。
「既然陛下如此寵愛我妹妹,為何不親自前來一趟,需知我妹妹也想念陛下的緊呢。」
溫嬋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向溫姝:「大姐,你說什麼呢。」
大太監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這個,這個,奴才是得了勤政殿林大伴的傳話,這陛下的行蹤,奴才一個尚食司的,哪裡會知道呢。」
溫姝撇撇嘴,露出個好沒趣的表情。
溫嬋蹙眉:「我阿姐開玩笑的,您別跟她計較,她不懂宮中的規矩。」
給辛夷使了眼色,讓她親自將人送出去,此時溫嬋才真的有點生氣了:「阿姐,你這是做什麼,人家一個尚食局的,你逮著人家問陛下的行蹤,人家哪裡知道,這下子,過不了幾天,就都得知道,我要爭寵了。」
誰知溫姝挑眉,居然很是得意:「你當我不知宮裡的規矩,就是要讓他們傳呢,傳到陛下的耳朵里,好叫陛下清楚,你想他念他,卻不好意思去爭去搶,由我這個不懂事的外人問出來,陛下才更相信呢。」
溫嬋目瞪口呆。
「我在秦家的時候,雖然是守寡,可三房的公子很是風流,他那妻妾為了爭寵手段盡出,如今這宮裡只會比權貴後宅水更深,你不用些手段,使些心眼,怎麼固寵。」
溫姝說的赤裸裸,溫嬋面上難堪。
然而溫姝是不讓她縮在殼子裡的,屏退宮女,語重心長:「阿嬋,你還認不清?從前你的正妻王妃,蕭舜那個蠢貨腦子裡只有為大梁盡忠,並未納旁的女人,你過慣了在王府說一不二的日子,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已是新帝貴妃,你瞧瞧這些好東西,今日陛下寵你你便有,明日他不寵你了,便沒有了,你想同我一樣守活寡不成?這宮裡是更吃人的地方,曾經你那婆母賢妃娘娘,在賈貴妃打壓之下如何艱難求存你都忘了?除了賈貴妃,別的妃子宮裡宛如冷宮,你想像她們一樣嗎?」
溫嬋一直充耳不聞,認為自己是被迫的,被迫留在姜行身邊,被迫成了他的妃子。
好似一直是被推著走,她本身既不會,也不願,像姜行後宮旁的女人,討好他巴結他,以獲得寵愛,她巴不得他厭了他,倦了她。
然而現在,她享受著後宮別的女子,巴不得願意接受的寵愛,卻只是冷眼看著。
是啊,大姐說的對,她還以為自己是從前有溫家做靠山的王妃?
沒了寵愛,她想出宮,姜行會不會放她走還是一回事,很有可能她會孤老宮中,而如今他因為一時喜愛她,放過旭兒,將來有朝一日不喜歡她了呢?
旭兒的命,在姜行那裡,就沒了價值?
而對帝王來說,賜死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第66章
溫嬋陷入沉默,連這一桌子菜,都不太能吃得下,倒是溫姝這個沒心沒肺的吃的可樂,畢竟是宮中御膳,廚子是專門挑的手藝精湛又忠心耿耿的大廚,做的一手好西京菜和各地小吃,昭陽宮的份例因為有姜行掏私庫補助,是遠遠超出貴妃的份額的,這種冬日綠葉菜和新鮮水果難得,西京的暖房和南邊貢來的果子,也就是供著宮裡最尊貴的幾位。
溫姝吃的高興,童氏滿面愁容,溫嬋則是吃了幾口,便覺得心口堵得慌,放下了筷子。
辛夷很是不滿,叫貴妃娘娘的親眷入宮,是為了好好勸勸娘娘,解解她的愁悶,莫要跟陛下僵著,可這個溫家大姐,話是說的透,卻叫她們娘娘愁的飯都用不下了。
溫嬋瞧見童氏吃的也少,便示意小宮女給她倒一碗參湯。
辛夷離得近,居然親自盛了湯,雙手奉上。
童氏也是主持過公府中饋的,緣何能不知,尊貴人身邊的大丫鬟,輕易是不能支使得罪的,雖然溫嬋是她親女,但現在她已經是一品貴妃,而這位大宮女可不是他們公府出去的丫鬟,是宮裡的人。
童氏哪能讓她服侍,急忙站起身雙手端。
方才她們母女三人說話,屏退了左右,童氏也不好四處看來瞧去,讓昭陽宮的宮女以為貴妃娘娘的親眷沒有規矩,如今溫言道謝,一抬頭,咦了一聲。
「夫人怎麼了,可是湯有些燙?」
童氏急忙搖頭:「怎敢勞動姑姑親自服侍,只是……只是……」
見溫嬋一臉關切,童氏安撫的笑了笑:「只是覺得姑姑與我的一位故人相貌有些相似。」
辛夷臉上笑容不動:「真是榮幸,不知是什麼樣的故人,奴婢竟能跟那位生的相似呢。」
溫嬋也很好奇:「娘把辛夷看成了誰?」
童氏強笑:「是府里曾經的一個女婢,只是沒姑姑這麼好命,能做宮裡的女官。」
溫嬋很是不解:「娘說的是誰啊,咱們家里曾經的女婢我都認識,哪有生的像辛夷的。」
童氏明顯有些驚疑不定,勉強笑了笑:「是你小時候家里的一位女使,在你懂事前就放出去嫁人了,你又怎麼會認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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