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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微笑,眯著眼睛,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因為受風寒,溫嬋渾身疼得很,還無力,只能任由他擺弄。
「音音總是這麼聰慧,確實有這個目的,最負隅頑抗的溫家都已經接受爵位歸順了我,其餘反賊又何足畏懼。」
並不是,他也可以不用那麼費心交代下面,要給溫如興和她兩個哥哥留一條命,如今為了保她二哥,多少好藥流水一樣從宮裡出去,他只要扶持溫家那個最小的,溫嬋的侄子,隨意的封個什麼奉國中尉顯示仁德也就罷了。
如今他願意費心,都是因為她,也只是因為她。
但朝堂上有些針對過溫家的朝臣不滿,也不必跟她說。
溫嬋嗤笑:「西京這麼多縮頭烏龜都投靠陛下,陛下的爵位可還夠封?」
因為身子不舒服,她素日的謹慎也沒了,說著說著就順嘴刺了他一句。
然而姜行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更加愉悅的意思,忍不住親了她一口,在姜行看不到的地方,她偷偷翻了個白眼。
「音音就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說的很對,不過今日,不就給我找了個絕好的藉口?」
「什麼意思?陛下要以此為藉口,整治容家?那我豈不是成了禍國妖妃了?」
溫嬋嚇得夠嗆,即便被困宮中,得不到外頭的消息,她也不是毫無政治嗅覺,姜行大張旗鼓,一定要封她為貴妃,即便沒有公開說她的身份,可容真不認識她?不過是礙於姜行的威勢,不敢明說罷了。
那些臣子們好在是看在姜行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自己納了前朝王妃,也就算了。
可一旦,姜行以她的名義,做出任何有違朝臣常識的事,自古以來,那些男人都不會責備他們的君主,只會責備女人,認為女人誘惑了君王。
她還想活著呢,活著見到旭兒,帶著旭兒出宮生活去。
姜行瞭然:「看來發了燒,音音的頭腦也很清醒,放心吧。」
他怎捨得讓她背負罵名!
「容家另有罪名,但容真謀害貴妃確實確鑿無疑,可如我之前說的,沒辦法簡單粗暴的賜死。」
「那陛下要怎個罰?」
「音音以為,對世間男子和女子,何種刑法,最是殺人誅心?」
溫嬋面露茫然之色。
姜行笑笑:「算了,你不必知道這些,只是有一條,以後萬萬不可以如此不珍惜自己,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值得。」
剛才喝的那一碗藥里,有助眠發汗的成分,溫嬋很困,並沒精力聽他說話,很快沉沉睡去。
姜行凝視著她,因為要把身體裡的寒氣發出來,她穿的非常輕薄,被子裡上下放了四個湯婆子,他都有點出汗了,隔著一層輕紗,他就能感受到懷裡身體的柔軟豐盈,但姜行毫無綺念,給她塞到被子裡,動作倒是挺輕柔的。
辛夷進了來,掖了掖被角,聲音很輕。
「睡熟了?」
姜行點點頭。
辛夷鬆了一口氣:「也不知容真怎麼惹怒了娘娘,娘娘拼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拽著她一起……真是……」
「不論她說了什麼,她都該死。」
「太后那邊不是喜歡容姑娘,會不會不好跟太后娘娘交代?」
姜行否認:「太后的喜歡不過是對小貓小狗的喜歡,難道還為了個小貓小狗來找朕的麻煩?」
瞥了辛夷一眼:「注意口風,莫要說漏了嘴,就是容真意圖謀害貴妃,以後你跟在身邊,需更注意一些,別讓她用這種方式,想整治一個臣女,有的是辦法,用得著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此時姜行才真的是憤怒的。
辛夷垂頭:「是,是奴婢一時沒看顧得當。」
她還有話要說,看了一眼熟睡的溫嬋,輕嘆:「陛下何時讓娘娘看一眼她那孩子?娘娘她,裝著笑容對您,可心底苦楚卻沒幾個人知道,您讓她們母子分離,到底是……娘娘食不下咽,這般繼續下去,最後愁的不還是您嗎?」
姜行沉下臉:「此事再議。」
他還沒有大度到這般地步。
容真雖被安置在了宮裡,卻是被看管了起來,而容家遞了好幾次牌子,想要進宮呈情,姜行都沒受,貴妃病了不見客,太后說在禮佛,為表侍奉佛祖的誠心,此時不方便見人。
容家知道這根本就是皇家的推辭,急的火上澆油卻也毫無辦法,什麼門路都尋不到。
而這日下朝後,姜行特意讓容大人留下了。
被林內侍引著去了勤政殿,容大人悄悄給林內侍塞了個荷包,就想打聽打聽到底女兒犯了什麼錯。
林內侍收了荷包,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將此時前因後果,與他說了個分明,說完還嘖嘖有聲:「容大人,你家這個女兒養的,比公主還跋扈呢,咱家在定京也算是看慣了那些世家小姐,可沒一個比得上您這女兒這麼莽,居然挑釁貴妃,還推貴妃下水,選秀什麼的揣測上意,陛下已經很是生氣,那麼冷得天啊,把貴妃娘娘推入潭水裡,這是衝著要貴妃娘娘命去的啊,陛下沒有立刻處死您家那姑娘,已經是念著您功臣的情分了,您進去了,可得小心著些說話,莫要再惹陛下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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