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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武懵道:「幹嘛呀?」
楊簡一邊去取外衣,一邊道:「去拿藥,去看她。」
茂武愣了一下,嘿嘿笑了,道:「咱那兒上好的骨傷藥,我給公子拿去。」
言罷快步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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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周鳴玉一開窗,便見楊簡站在對面。
茂武躲在旁邊,著急的心終於放鬆下來:要不是她開了窗,他家主子還不知道要一語不發地在外頭站到什麼時候呢。
結果楊簡一開口,又將茂武氣得半死。
「怎麼沒睡?」
她要是睡了,你今天不就白來了嗎!
茂武蹲在一邊看著自家主子,恨鐵不成鋼。
三句話把天聊死,難怪這些年都沒有中意他的姑娘!
小時候倒是會點花言巧語,現在怎麼不會了?
楊簡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完全忽略了一旁臉色嫌棄的茂武,只是就著月色,細細地打量周鳴玉。
楊籍說他如今和其他楊家人是一個樣子,所以她如今厭他,除了楊家對謝家不義之外,是否也有這個原因?
他走到窗邊,將手攔在窗邊,拉近了和她的距離,眼看著她後退了半步,神色瞬間變得僵硬。
一窗之隔,千山重重。
周鳴玉不自在道:「天都晚了,大人辛苦一天,早些回去休息罷?」
楊簡自動忽略了這句趕他離開的話。
他垂首看著周鳴玉,覺得茂武這次說對了,他的確是要來見一見她。
只要見到她,心裡便清晰地浮起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是楊簡,而不是楊家想要的楊八郎。
「對,你該休息了。」
楊簡忽而釋然又輕鬆地一笑,將藥瓶從袖袋中取出,放在周鳴玉的手邊。
「白瓶內服,黑瓶外敷傷口,剩下這個是骨傷藥,你看著用罷。」
周鳴玉遲疑地看了一眼:「祝當家給了我藥。」
楊簡道:「不要你的錢,把帕子給我做好就成。」
周鳴玉:呵。
故意整她是吧?
她把藥瓶放在窗台外面:「多謝大人,我不要!」
她火速關上了窗戶,將鎖落上。
楊簡的影子落在窗紙上,周鳴玉聽見他低低的笑聲。
周鳴玉確定了:他今天來就是犯病了。
第20章
楊簡在外面輕輕敲了敲窗戶:「你把藥拿走,免得半夜腳疼睡不好,我走了。」
言罷那影子停了片刻,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周鳴玉沒信,慢慢往床上走,卻見繡文從外間披著衣裳進來,瞥她一眼:「和誰說話呢?」
周鳴玉尷尬一笑,反客為主:「知道有人還不進來救我?也不怕我被誰帶走了?」
「有危險你不會叫我啊?」繡文撇嘴,過來扶著她回到床上,「我可聽到了,是不是那個楊指揮使?」
周鳴玉點頭。
繡文問:「他來幹什麼?」
周鳴玉不屑一顧道:「誰知道?來發瘋的罷?丟了幾瓶藥給我,我沒要。你不知道,我在懸崖下頭用了他一回帕子,他就非要讓我再做個新的給他!」
前半段還算正常,後半段未免太親昵了。
繡文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她,最後站起來道:「我去看看,給你拿的什麼藥。」
她逕自走到窗邊,周鳴玉都來不及拉她。
繡文開了窗,果然見到窗台上三瓶藥。她探身往外瞧了瞧,沒見著有人,才拿藥進來關窗落鎖。
她打開塞子聞了聞,問:「姐姐今天要用嗎?」
「不用。」周鳴玉果斷拒絕,「放起來收著罷。」
繡文反應過來,把瓷瓶裝好:「是。祝當家和靈雲姐姐看過的藥還敢用,他的藥還是算了,咱們謹慎一點。」
周鳴玉問:「你方才取藥,外頭沒人了?」
繡文滿不在乎道:「你自己關的窗,還指望人家在外頭等你?」
周鳴玉無語道:「我是那個意思嗎?」
繡文笑嘻嘻地把她推倒,蓋上被子:「別管是什麼意思,趕緊睡覺。他要是想見你,明天肯定還會來。」
周鳴玉頗無奈地看著繡文轉出去。
這一晚確實如楊簡所說,周鳴玉真的疼得沒睡好。
許是因為前一天她吃了楊簡兩顆烈性藥,又心有防備睡得晚,而今天下午又太過疲憊,所以都沒什麼感覺。
反倒是今晚,周鳴玉因為不適醒了好幾回。
好在她一貫耐痛力還算不錯,換個姿勢倒也勉強睡著。再加之白日休息充分,次日醒來時,也不至於過分疲憊。
繡文陪周鳴玉吃完早飯喝過藥,又將外敷的藥換好:「我給姐姐帶了護眼的藥膏,左右現在沒事,給姐姐用上?」
周鳴玉自打少年時去了南方,經常要做縫補衣服的活,從粗使到繡娘,針線活始終沒落下過,於是時間久了眼睛也經常泛疼。
護眼的藥膏她自己也帶了,就是為了每日睡前敷眼。
幾天沒用,周鳴玉沒拒絕,仰靠在引枕上和繡文說話,閉著眼睛休息。
繡文幫她敷好藥,又去窸窸窣窣地拿東西。
周鳴玉閉著眼,聽著繡文在旁邊的動靜,問:「你是不是取繡繃了?」
繡文應聲,道:「我有個擺件沒做完,這次過來就帶來了,閒著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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