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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傳說中鎮壓著白娘子的雷峰塔也出現在眼前。
雷峰塔原名皇妃塔,最初是五代十國之一的吳越國國王錢弘椒為自己的妃子建立的。
後來吳越國歸復於宋朝,很多人忘記了塔原本的名字,只知道塔下有座雷公山,就將雷公山上的這座塔稱之為雷峰塔。
明清時期倭寇侵犯杭州,擔心雷峰塔內有伏兵,便一把火將它燒了,外面的木質結構燒得一乾二淨,露出塔內磚石的塔心。
塔心又在雷公山上屹立了數百年,直到1924年9月25日下午,雷峰塔轟然倒塌,被恰好在旁邊淨慈寺喝茶的胡蘭成看到。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下午1:40,於是這才擁有了雷峰塔倒塌的準確時間。
胡蘭成是著名作家張愛玲的前夫,抗日戰爭時期追隨汪精衛並為其執筆,在日軍戰敗後自香港逃往日本,晚年旅居台灣教書,至今有許多台灣文人受他影響。
雷峰塔倒塌的那一天,杭州城萬人空巷,全都來圍觀。
有人說,親眼看見白娘子化作一縷輕煙飄到天上。
米莉覺得自己如果也在的話,肯定也會去湊熱鬧的……只是那一縷青煙,確定不是雷峰塔倒下,濺起的菸灰嗎?
雷峰塔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地倒下,但魯訊先生卻為它寫了兩篇文。
一篇是《論雷鋒塔的倒掉》,另一篇是《再論雷鋒塔的倒掉》。
倒是和魯迅先生的「我家門口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有異曲同工之妙。
魯迅在兩篇文章中,將白娘子比作受封建壓迫的女性,而雷峰塔就是封建教條,雷峰塔倒下,就代表著當時的女人從此站起來了。
有他這兩篇文章的影響,也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導致當時沒人再敢重修雷峰塔。
現在看到的雷峰塔,其實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雷峰塔,它只是一座鋼結構的保護罩,將原本的遺蹟保護在了裡面。
米莉感覺有點像她在金陵看到的大報恩寺琉璃寶塔,同樣是現代化的外觀結構,裡面保護著曾經的遺蹟。
不過雷峰塔可以坐電梯上去,風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還挺舒服。
參觀完雷峰塔,米莉又原路返回,途中又經過斷橋邊上,有一小片區域圍繞著人,她也湊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爺爺在地上練字。
還別說,這超大號的毛筆寫出來的字竟然格外好看。
她耳朵一動,頭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米莉抬頭一看,竟然在大樹上看見一隻松鼠。
這隻松鼠和她之前見過的那隻長得沒什麼差別,就是體型大了一些……應該只是一些吧。
或許是剛過了冬天,之前那隻松鼠體型修長,而這隻卻兩頰微鼓,大尾巴十分蓬鬆,用一個不太恰當的詞就是——油光水滑。
這隻松鼠看到她也不害怕,反而在樹上好奇地探出頭張望。
米莉想起自己之前剩下的那一捧瓜子,於是從包里掏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樹下。
松鼠的眼睛眨了眨,雖然沒有露出警惕,但卻並不下樹。
還是挺聰明的,米莉這樣想著,連忙後退了幾步。
看著松鼠抓起一小把瓜子又飛快地跑回樹上,米莉這才離開。
走在岸邊,頭頂的垂柳掩映著遠處的青山,江南的雨說下就下,絲毫不給人準備。
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轉眼間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雨滴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漸起圈圈漣漪,再抬頭望向湖中央的小島,竟然有些霧氣朦朧了。
[3]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小時候總覺得這首詩太簡單,就這麼一兩句,說背就背過了,相比於這種七言絕句,她更喜歡那種不是很規律的詞。
可當她時隔10多年,第一次站在這小學課本里的西湖面前時,最先浮現在腦海里的卻還是這首曾經覺得太過於質樸的短詩。
在樹下等待雨停,米莉還不忘拿自拍杆拍個視頻,記錄一下自己在西湖的美好時刻。
她這一路上已經錄了上百條視頻了,等到她將整個華國都玩一遍,她就要把這些視頻剪輯起來全部發出去。
等到年紀大了,回望自己這一生去過哪些地方,見識過什麼樣的美景和地方特色,想想就覺得美好。
她就可以像她姥姥那樣,跟鄰居家的孩子說起自己年輕時的故事,「想當年,我可是把整個華國都玩了一遍……」
——如果到時候她的人形時間還夠的話。
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米莉已經很久不使用人形了,而且她也已經習慣了四腿著地的行走方式,總有一種回歸原始社會的即視感。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焦急呼喚。
「……寶寶、寶寶你在哪裡?」
難道是孩子走丟了嗎?
米莉轉過頭,發現一個女人正打著傘在雨中到處尋找著什麼。
女人一個轉身,她瞧見那隻空蕩蕩的貓包。
看起來像是自家的貓走丟了。
她要不要幫忙找一下?
畢竟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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