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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誰能欺負娘子啊。」
清池被他那模仿的語氣又給逗笑了。
夫妻倆絮絮耳語,看著夕陽晚落,欣賞著盛京的秋意,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此際,蔣唯已回京近一月有餘,見了御駕,又見了榮安王,吏部早就通氣了,調任到戶部,明的是在左侍郎手下做戶部巡察使。戶部巡察使乃是戶部侍郎之下的正五品,原本戶部有兩位巡察使,一位年老告休,另外一位當了二十年了。
蔣唯便是補的告休那位的職差。
按本朝官制來說,戶部巡察使和另外四位主事應當是平起平坐,然而多年的制度下來,其實這兩位巡察使反而在戶部身份更高。
更別說巡察使負責的便是督促四位主事手下的一應事物。
一旦涉及到賦稅戶籍、俸祿糧餉、財政收支這些事關利益的要事,蔣唯初入戶部,自然坐的是冷板凳。
而暗裡,蔣唯奉了榮安王周無缺之命,要打入戶部,配合革新黨一應新政,其中涉及分量土地賦稅之事,極其危險。
他這一趕馬上任,也是有很多人都在盯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這種情況下,兩世為官,城府極深的蔣唯,即便手握尚方寶劍,也是宜靜不宜動。
第219章 六周目(30)
接到來自榮安王府的中秋宴會請帖, 邀請他們夫妻倆參加宴會。
他們一個是王妃的姐姐,一個是榮安王的親信,能夠收到這次受到整個盛京上流圈子都備受期待的榮安王府宴會帖子, 倒也正常。
蔣唯看她目光一直落在這張請帖上,不由一問:「池兒。」
清池收回視線, 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麼, 只是有些遺憾不能和你單獨過中秋罷了。」
蔣唯瞳眸一暖, 從她手裡抽過發梳,幫她梳發, 「往昔都是與你過,今年怕是不同, 不過我答應你,以後的中秋每年都只會有我們兩人。」
她青絲如瀑, 微涼順滑如綢, 觸手之間, 令他愛不釋手。
她黛眉微挑,眼帘微動, 眸波如皓月, 笑意又慢慢地被遮掩下來了。「說起來, 你倒和榮安王都是連襟了,我這位圓圓妹妹還遞了信過來,到了那天請我坐坐。」
前些年, 清池在西塘縣的時候, 起初一年,圓圓就遞來了許許多多的信, 還隨信寄來了許多盛京才有的吃食用物。
清池自然也是隨信也送了不少西塘本地才有的乾貨海鮮、茶葉等等。
外人看來還真的要道一句姊妹情深。
只是圓圓到底也是玩頭大,起初那一年那叫月月不落, 更是把她滿腔無處發泄的心事寫到了信紙里,無一不與周無缺有關。
即便清池不在盛京,也都能知道盛京里又發生了什麼。
圓圓滿心眼都是周無缺,自然喜怒哀樂也都是與他有關,可後面一年漸漸的,她來的信少了,半年也來不了一封。
去年下半年忽然寄來一封,便是她要嫁給周無缺的喜訊。
而各自婚假的她們,除了不久前回到安定伯府,算是清池回京後第一次回娘家,姐妹倆這才見到了。
三年不見,如今做了王妃的圓圓少了份昔日活潑的少女氣質,多了些穩重雍容,差點叫清池認不出來了她和曾經那個勇敢鬧騰的圓圓會是同一個人。
安定伯夫人倒是對她們兩人的態度都差不多,只是念來念去,都是她們都不生孩子。
清池倒從容,習慣地敷衍。可卻瞥到了圓圓在聽到安定伯夫人那話語後習以為常的厭煩和低沉。
厭煩她能看懂,不過低沉這和她這種元氣少女完全不相符的情緒怎麼會變成了她臉上的主基調?
果然,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生活就不可能一帆風順,否則周無缺以後還又該如何進入追妻火葬場呢。
清池看得出來,圓圓似乎有話要和自己說,可惜現在的她就已經學會了繞彎子,或許也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出。
誰知蔣唯在這會兒就已經要接她回府,所以那天最終清池也是沒有聽到圓圓要說的話。
清池從自己的回憶里抽身而出,就見蔣唯正在打量著自己,他為她好了飛仙髻,正對著妝奩里琳琅滿目的首飾思量著,蠻認真的,倒是忘記回她的話。
遲遲才道:「雖是連襟,卻也是上位者。」
「王妃請你坐坐,看來也是有話要和你說。」
清池看他,挑挑眉道:「不過我想,榮安王殿下必定也是借著這次夜宴,有話同你說。」
「這麼說來,咱們夫妻還真是熱餑餑。」他取了一朵新樣的堆紗宮花簪在髻首,淡粉過度雲白的芙蓉,對鏡一時芙蓉如面,臉似芙蓉。
清池是忍不住地笑了,手指微微點了下這宮花:「簪得不錯。」
「夫君如今是越來越喜歡和我開玩笑了。只是你如今身在戶部,步步險阻,切要顧惜些自己才是。」
蔣唯手裡取了幾隻鑲嵌碧玉的釵首插進雲髻之中,語氣微沉,「三年前多虧了殿下,我才能那般順利地娶到了你。提攜玉龍為君死,報君黃金台上意。有些事卻是我不該不做的。」
一時梳妝檯前,有些沉默,鏡中交疊著兩張年輕的容顏。
「如何?這次梳得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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