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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這一次能夠清場朱雀大街的人,自然也不多。
清池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平定洛地叛亂正好回京的蕭朗陽。這幾年,自從前戰神周無缺隱退以後,他的風頭就愈來愈盛。
簡在帝心,簡直就是大夏第二個戰神。
且這個戰神還一點不遜前任戰神。
「果然不愧是戰神啊,場面真大。」周無缺人還未至,他率領的紫雷輕騎就已經率先出現在了朱雀大街那寬闊的道路上。
塵泥飛沙,馬蹄奔急,果如紫雷之稱,紫電青霜莫不如是。
這支輕騎的一百多騎,乃是精英當中的精英,男兒英甲在身,颯爽俊朗,叫人見了真是耳目一新。
這輕騎里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清池的老熟人,這一張張張開了的臉,光是瞧著也是賞心悅目。
很快,出現在他們裡面,那張叫清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飛眉入鬢,星眸薄唇,不笑時,總有幾分肖似周無缺的深沉。
他身下馬作的盧飛快,掠過長街,飛沙走塵,視線筆直地看著前方。
這樣放肆縱馬朱雀大街的人,想想,也就只有蕭朗陽這意氣風發、不怕天不怕地的少年將軍才敢了。
清池回望著這一幕,感慨頗多,難以從這個已經長成男人的青年身上,發覺曾經那沒臉沒皮、還特別討打的那人了。
她在馬車窗前看他打馬而過,感慨萬千,卻也不知,明明也是長街萍水相逢,蕭朗陽卻一眼看見了她。
那雙似曾相識的眼,仿佛迷霧裡籠罩的月亮,穿過什麼在看著什麼。
一剎而已,他的心卻定住了,那種酸澀、苦惱,化作萬千情緒,也將他手裡的韁繩給定住了,他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
可還是太快,轉眼之間,只看見在這女子身後那文雅的男子,只看他們的姿態,也知她已嫁做了人/妻。
那一刻的感覺,也像是內心錯過了最重要的存在一樣空虛。
「將軍。」
親信喚他,於千軍萬馬的荒亂中當頭一棒叫醒了這位叱吒的主將。
可所有奇怪的心緒又像是烈酒入肺腑,愁上加愁。
「無事。」
早就從那馬車前經過了,就連那女子是誰也不知,也不知是哪家的家眷。
蕭朗陽略微一想,雖然是匆匆的一眼,但從馬車的規制,還有其後的輜重打包。
作為一個曾經的河北豪族大少爺,蕭朗陽也算有些經驗,看得出來他們應當是回京,且身份應當還是這盛京的世家。
想要知道這女子是哪家的,只消打聽這幾日有那些官眷回來了。
倒也不難。
想到這裡,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驍勇善戰的蕭將軍也是無奈地撓了撓頭。
他雖然是看中了這女子,可總不能強取豪奪吧?
第218章 六周目(29)
如今雖有北狄犯邊, 前朝團結洛地,高舉旗幟,可這比起其他皇帝在時已經算是海晏河清, 天下太平。
朝廷里仍然有以周無缺這樣的革新派推動於國於民有利的改革,也有如右相顧文知這樣的保守派盯著, 不至於改革失衡。
皇帝一向也是一個從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角色, 三年來, 制衡朝堂,頗為驕傲。
自從北狄在蕭朗陽之下節節敗退, 凱歌而歸後,更是驕傲得不可一世。
自以為是明君, 被蒙蔽雙眼的君王自此後也是越發的好大喜功,即便有顧文知這樣的能臣勸告, 也仍然是大興土木, 建立奢侈的蓮花樓, 廣選嬪妃充盈後宮。
在皇帝並沒有荒廢朝政下,百官頂多是勸誡, 以姜曜芳為首的御史台臣子日日上的奏摺都快能把勤勉殿給裝滿了。
皇帝最煩的便是姜曜芳這位新臣, 無奈對方清名太盛, 腰杆子比閘刀還硬。每次上的奏摺雖然管得很寬,但不僅是管他,皇室里的宗室, 官員權貴, 那是沒有一個能夠從他的筆桿子裡逃出來。
縱然是皇弟周無缺,他的二把手顧文知也是有什麼說什麼。
這樣的純臣, 皇帝也只能捏著鼻子受了。
沉迷女色終究是虛耗身子,很快就修身養性了, 此時快到知天命之年的皇帝就把目光放在了尋仙問道上。
他的國師寧司君便是一位真仙人,十餘年來容顏不減,風姿更勝。
問道長生,也問王朝千古。
大夏本來就道風甚重,自先帝和玉真公主帶起後,就連國度盛京也是一樣的信奉道家。
皇帝在新修建的蓮花樓、大元宮裡清修,每逢初一十五之數便親迎道君寧司君追訪大道。
就這樣,即便是不太把心思放在國事上,也仍然不太肯立太子,而是力排眾議地把國事交給了周無缺和顧文知處理,採取的便也是制衡之術。
這也是皇帝最擅長用的計謀,可惜誰也不是傻子,於是這三年以來,明眼上兩派之間斗得厲害,但其實誰又知道私下裡顧文知和周無缺之間都已經有了默契。
此時此刻,榮安王府的書房裡,周無缺看過了來自宮中的密報,也是冷笑不已,眉間硃砂痣愈冷,他站在書桌前,旁邊的輪椅里早就沒有了溫度。
「皇兄這些年還真是龍椅在座,越發忘記了他當初是怎麼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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