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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欄杆的手加大了力度,那雙疏冷的眼睛里就帶著一股陰鷙的氣息。
「明明我從未見過她,這個夢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她是哥哥的棋子,是哥哥在意的棋子,他就不會動她。一直以來,哥哥有那麼多的棋子,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明明就連面容也都沒有見過,那種熟悉感卻入骨而來,令他下意識地進行了一向就連自己也都不屑的魅惑。
而冪籬里的她,和夢裡的她不一樣,對他視若無睹,卻和另外一個男人郎情妾意。哦,這是她的前未婚夫,根據情報,顧文知就是為了娶她,才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婚約吧。
沒想到她倒是裙下之臣無數。
哥哥,看來你還是小覷了你這位五妹妹!
看著馬車緩緩遠去,明清玉手指敲擊著欄杆,正是他最近收集到的古曲。
緩解著心裡那種莫名的情緒。
他其實不該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會影響到哥哥要做的事,可是比起這些……最終他還是遵循著自己的心意來了。
他竟然因為一個夢失控了。真是可笑。
長風吹動街畔的碧綠柔紅,也吹動著他的髮絲,那海棠般艷麗的容顏,上挑的眉,清冷的痣,令得整個人在無形之中都多了一份陰冷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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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熟……
直到正在思索著如何解決眼前麻煩的蔣唯想起了前燕逆黨,想起了盛京里的暗夜帝王,攪風攪雨的風家兄弟,也才終於想起了那張臉為何是那樣的眼熟。
那是以望春風琴師身份一直在盛京里打掩護的風二。
琴師明清玉,就是他的身份之一。
蔣唯頓時一顆心都跟著墜了下來,只要不傻都能知道,那天他絕非是巧合的出現在哪裡,一定是故意的,他算計的人自然不會是自己。
風家兄弟一直以來就在安定伯府下棋,作為原非安定伯子嗣的池兒就是他們的棋子。
「也許我早就應該走一步了。」在覺醒記憶後,其實唯一可走的路,便是如前世一樣向未來的帝王獻上自己的忠心,如今整個朝堂上,也只有榮安王才能對付得了顧文知。
只要他拿得出價值,蔣唯一點都不會懷疑,如今的榮安王,未來的新帝也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明清玉的出現,更是讓他想要加快速度,盛京不能久待。只有外放出去,帶著池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待日後蓄力,他才能護得住她。不論如何,這一世,他都不會讓她再死在自己的眼前。
蔣唯終究還是見了周無缺,並且是秘密相見。
蔣唯的身份占了優勢,在如今顧文知疑似和安定伯府有聯姻的謠言下,很多人以為顧文知看中的是圓圓,但是榮安王養的探子又不是吃乾飯的,當然是知道顧文知真正想要娶的人是李五小姐。
也是今日這位上門的蔣唯的未婚妻。
「有趣,所以他這是上門來找我幫忙的?」周無缺毒舌地說:「只要一對上顧文知,我反倒是成為了他們眼里的香餑餑。」
西桑:「……」殿下,您這讓我很難回話唉。
西桑附耳說了幾句話以後,本來跪坐在案前的周無缺也是神情微變,眉心硃砂痣仿佛把這種冰冷的神態更加放大,有如神佛般淡看世人。
「讓他過來。」
周無缺站了起來,走到輪椅坐下,西桑把他推到了會客廳里。
周無缺第一次見到了蔣唯,和他印象里有些不一樣,既和那位很有謀算的蔣國公不一樣,也和他想像當中的優柔寡斷不一樣。
青年身上有一種讓他多看了幾眼的氣質。
沉穩,看不透,遠超這個年齡的成熟,既有世家的底蘊,又有磨礪的堅韌。
「微臣見過榮安王殿下。」
「嗯。」周無缺指了一處,命他坐下。
西桑先撤退,把這個會客廳留給了他們兩人。
蔣唯本來過來就是為了向周無缺遞投名狀,眼下革新派在朝政上的改革,吃吃未曾正式在民間推行,他願意做那個第一人,外放到江南一帶從小縣開始施行,三年之內和朝中中央同時做到推行國策。
周無缺絕對拒絕不了,況且其實他早就在遴選人才,只是一直以來沒有選到一個合適的。蔣唯雖然出生世家,但因為婚約的事情,就已經站在了顧文知的對面,可以說也是站在了保守派的對面,這樣好用的一枚棋子,他要是不用,才真的是有點蠢了。
周無缺從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制約,在人性和利益之間制約一個人,不管蔣唯會不會是一個陷阱。他這樣的人都絕對會用他。
新政的推行迫在眉睫,他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它。
「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周無缺冷酷地道。
蔣唯從自己的位置里起來,對著面前的人,低頭作揖:「微臣不會讓殿下失望,只是殿下答應我的事……」
周無缺皺眉,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本王不會讓顧文知和安定伯府有聯姻的機會,他們真當本王是死的了,既然要推行新政,他們勾勾結結,又想把勝利的果實直接摘取,可問過本王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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