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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下,她忙了起來,他倒是看了一眼天色,原來他已經在這兒待了一個多時辰了,「看來今天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不送。」
白秋園瞧著她忙活,站了一下,似乎有些躊躇,這倒是難得,他是真的還有什麼想要和清池說說。
清池忙裡瞧他,「白公子……?」
白秋園不是那種好心人,甚至也樂得看戲,可是這會兒見她忙得鬢角微亂,嗓音微干,倒也生出了幾分的憐意。
罷了罷了。
反正他今天來都來了。
也就提醒一下吧。
其實他心裡頭也覺得,即便是自己不提醒,李蓉蓉應當也在她身上占不了便宜。畢竟,連他和她對招都是有來有往的,只不過若是那位玉真公主就難說了。
白秋園桃花眼微暗,嘴角微挑,不過到底會有他一場好戲瞧瞧。
「月魄姑娘,應當會有貴人要見你。」
正提筆寫藥方的清池在聽到了他的這席話以後,字跡亂了一下,好在她馬上又勾畫清楚了。
把這張藥方交給了病人。
她這才對白秋園說:「多謝公子提醒。」只是有些頗不以為然的態度,顯然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白秋園皺了一下眉,再次道:「月魄姑娘,我可不是和你說笑話!」
他手裡的摺扇收束了起來。
清池微微抬手整理了一下鬢角的髮絲,難得地給了他一個笑臉。
「好,我記住公子的話了。」
可你分明就是沒當成一回事,白秋園氣惱。罷了!「白某告辭!」
白秋園以為自己是一個很難裝的人了,事實上,在清池面前他也的確是如此,可是每每和她對話總是要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清池再次抬眼,白秋園人就已經不見了。
馬車也是。
她回想著白秋園的話,約莫地猜到到,白秋園提醒的話里,那位是誰。想來如今盛京當中李蓉蓉就最為玉真公主所看好,甚至在玉真公主不在金仙觀而在公主府里的這段日子,備受寵渥。
不過,他怎麼會這麼好心地提醒她?
夕陽漫天灑落在榕樹下,周圍的瓦楞都鋪上了美麗的霞色時分,清池也是開始收攤準備回去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開始變得熱鬧的街道忽然奇異地安靜了下來,接著是馬蹄聲聲敲響在青石板上,一駕豪華帶有皇家徽記的馬車來到了這落魄的街道里,車身上一隻展翅飛翔的描金鳳凰和那馭馬的豪奴也一併地闖入了清池的眼睛裡邊。
馬車向榕樹下這邊駛來的時候,那膘肥高大的五花馬呼著鼻息,腳蹄倒真的是慢了下來。
「吁——」隨著那豪奴的鞭打,也就徹底地停留在了原地。
豪奴下車的時候,周圍的街坊們也紛紛地把目光凝聚在那低垂的帷幕車簾上。只見從上邊走下了一個窈窕的美人,約莫二十左右,笑盈盈著酒窩,她踩著這豪奴下了馬車,然後走到了清池的醫攤邊。
如今東街的街坊們早就已經習慣了,若是貴人過來這下賤之地,必定就是來找月魄姑娘的。
清池低垂著腰身,正在收拾醫箱,這公主府的人過來時,她才略微地瞧了一眼。
美人風姿楚楚,含笑地問:「可是月魄姑娘,奴是公主府遣來請月魄姑娘一見。」
清池看著眼前這個美人,再熟悉不過她是誰了。
鯉兒。
公主身邊的宮人,當然同時也是寧司君身邊的眼線。
「公主府……?」清池遲疑地問,面上倒是保持了難得的驚詫。
鯉兒溫柔解惑:「是玉真公主殿下,榮安親王的胞妹,我家公主聽說了月魄姑娘常常為百姓義診,十分欣賞您,今日又念了起來,所以命奴婢請姑娘到府上一聚。」
她瞧了瞧收起來的醫攤,笑容就更加真切了,「月魄姑娘不是這會兒正巧收攤,正好走一趟公主府。」
她抬眸看清池,見她之前稍微有些驚訝,這會兒聽了她的話,就沉穩了下來。鯉兒暗自讚許,不虧是道君的師侄,應宇真人的弟子,風度果然不同常人。
「月魄姑娘覺得呢?」
事實上,清池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何況玉真公主是那樣的一個性子,若是她今天不去,恐怕明日還會命人來請。
清池點頭,微微一笑:「那就有勞姐姐了。」
*
與此同時,玉真公主府里。
富麗堂皇的內室雕金砌玉,輕紗飛舞,不過初夏罷了,就已經用上了冰盆冰鑒,被水輪鼓動的風一吹,當真是滿室的涼意。一襲道袍的玉真公主正慵懶地躺在軟塌上,周圍擺著水果碟盤子,涼飲子,可見這位公主是如何的貪涼,適應了仙人洞上孤寒的金仙觀,回到自己的公主府反而是不太習慣了。
她美眸瞧向一邊的豆蔻少女,「蓉蓉。」
李蓉蓉回神,臉上也帶上了單純的甜甜笑意,「公主姐姐。」
玉真公主嗔她一眼,「在發什麼呆呢。」
「方才……想了一首詞。」李蓉蓉微汗,立即找補地說,她哪能說她是在這等待當中有些煩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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