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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宇笑得爽朗,又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來過。」
清池一下就八卦起來了,可惜馬上就被應宇打了一個回馬槍:「小月魄現在倒不討厭盛京了。」
清池說:「我又不討厭盛京,我只是……」不喜歡這里的人。
這里的人,不是一個人,而是造成了她過去種種般般的諸多人。
應宇摸摸她的頭。
清池這一次倒沒有避開,也許是離得盛京近了,她竟然也開始變得脆弱了起來。
「不喜歡不要緊,我們也不會在這里一直待下去。」應宇的話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她內心那種強烈的不安,而隨著盛京的城池在眼前越來越近的時候,她也就緩了過來。不知不覺當中,他們這輛馬車也從車隊中間,慢慢地到達了前邊。沒錯,正是蕭朗陽的安排。大部隊早就已經在前邊停了下來,車喬趕了過來說:「應宇先生、月魄姑娘,咱們將軍就在前邊等著。」
沒錯,就是要一起去十里亭會見周無缺和顧文知了。
清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奇怪。
這兩人現在也應該是政敵了,雖然關係也沒絕對到那種地步,不過也是王不見王的。想一想就能猜到,周無缺應該是自己要過來的,可顧文知就一定是皇帝派過來的。勢如水火啊。清池的眼眸微閃,看來這一次蕭朗陽是要成為兩方的一把刀啊。
清池走在應宇身後一點點,他還是一身簡素道袍,只是一路上天氣熱了,換了一件薄的,身姿高大挺拔,有一種朴樸素素、落拓瀟灑的氣質。
蕭朗陽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配上那飛揚的笑容,精神極了。
「應宇先生,月魄!」那股子喜氣洋洋簡直就是難以掩飾。
看來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周無缺了。
「走吧。」
清池已經瞧見了十里亭周圍的侍衛,想來這一次應當是私下接風,所以也就並沒有其他的官員在場。這些高大魁偉的侍衛府兵也應當是周無缺的人。
乃至他們一過來,這片侍衛府兵們的目光馬上也投了過來,隨機也就一個個地放開了這條直通十里亭的小道。
「可是蕭將軍,應宇先生和月魄姑娘。」有一個侍從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也是滿面的笑容,說:「殿下和顧右相正在里邊等著您。」
這句話里透著的親切勁兒,就是對著目前這位蕭將軍說的。
「應宇仙師,久仰大名。」對方又笑著道。
清池才是在這時才發現對方是個內監,細聲細語的,沒鬍子,笑容滿面,格外的和藹。
應宇應過對方。
清池一直在應宇稍微後邊一點點,這內監的目光驚艷地落在她身上好幾秒,就臨走的時候,都是好奇地點點頭。
清池覺得他奇怪。
不過蕭朗陽這會兒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走了。
應宇也跟著,清池自然不必說。
清池也瞧見了十里亭里飄來的淡淡茶香,應當是風爐煮茶,也因這兩位貴人過來的緣故,亭子四周都拉上了半透明的綢紗,眼下正隨風而動,周圍楊柳青青綠蔭成陣,入眼就是清爽。
隱約里邊有兩道身影,正相對而坐。
初開的薔薇被風吹散了些許花瓣。
清池沉靜地跟隨在應宇和蕭朗陽身後,走到了十里亭外,兩道視線同時投了過來。
她沒去看,只把自己當做是隱形人。
「義父!」蕭朗陽激動歡喜的聲音響起,他抱拳行禮,對上周無缺那坐在輪椅上的身形時,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了什麼,不過隨即就發現了旁邊那位右相大人探究的視線。
「見過右相。」
「蕭將軍。」顧文知對這位皇帝看重的小輩,也很是客氣。
應宇只是在一邊笑眯眯的,直到周無缺問候:「應宇先生,總算是再見到你了。」
「哪裡哪裡,貧道才是。」
坐在輪椅里的周無缺早就發覺了一直在應宇身後的青衣姑娘,一剎那,也為半張側露出來的芙蓉花面驚艷。
五年了,昔日的小姑娘也已經長成了如此的芳姿。
周無缺瞧著她笑,清池也發覺他笑對著的是自己。
一瞬間,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過五年不見,周無缺的確和前世那位冷酷又深沉的病秧子榮安王,在某種程度上有著相似的氣質。
就是那種讓人越發看不透的感覺。
「月魄姑娘,許久不見了。」他和藹地道。
也正是因為他這句話,才讓一直旁觀當中的顧文知終於也把目光落在了一襲簡素青裙的清池身上,其實他一開始就留意到了,可當時也就是初初一瞥。
她抬眸時,那雙眼睛仿佛正和他碰見了,燦若明珠般熠熠生輝。
新嫩的玉容如初開的牡丹,微微一抿唇笑,仿佛是被誰逗笑了般的開朗。
「有勞殿下記掛。」不知為何,顧文知覺得她這話語可不像是她的笑容那樣清純美麗,而是如帶刺的玫瑰一樣扎人。
周無缺倒是笑笑,極少地寵溺輕鬆,顧文知和他在朝堂上鬥了五年,都從沒有見過對方有過這樣柔下來的模樣。
看來這位月魄姑娘和應宇先生在榮安王心裡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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