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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桑雖然頭疼,但還是道:「殿下,那我繼續去查密線。」
當西桑離開,書房裡只剩下周無缺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臉色也慢慢地平復了下來,諸多的情緒變來變去,但他還是選擇堅持自己最初的看法。
他絕對不相信太子哥哥會害他。
這一次盛京的事,說不定父皇和太子哥哥都遇上了危機,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當然,如今的周無缺底色那是哪個少年戰神,戎馬倥傯,家國為重,義氣當先。不過也正由於清池的蝴蝶作用,應宇的在意宣傳,百姓們對於瘟疫的事情開始看重起來,而周無缺得知糧道莫名奇怪被朝廷減少兩條後,雖然始終不懷疑太子,不過卻擔心嘉陵城的軍民,馬上就要過來的秋冬兩季,所以也就交代了東華軍力的軍師白衣負責收購糧食。
白衣自然也隱約得知了盛京那邊的風雲,他這樣狡猾的謀士,雖然也知道自家主公是不可能在這場風雨里做什麼的,不過他反而是預防那位天下人都稱呼仁義的太子殿下,所以趁著如今的動亂,暗暗派人到兩湖熟倉之地高價收購了往年被糧的三倍,近三十萬石的糧食,足夠三十萬軍民吃上一年半載的了。
西桑那邊的密探線冒死傳出了一條專線,稟告如今盛京亂象完全就是由於聖上忽發頭病,如今快七日未上朝,一直都是太子在穩定朝政。
有那麼些不長眼的人,在太子監國的情況下,就更加不敢亂動了。
西桑和東華軍里的謀士將軍們一起勸說著周無缺:「殿下,如今您更不應該輕舉妄動了。」否則被太子打上一個謀逆罪加擅離職守,還是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候,那真是有理都說不清。
只有少數周無缺的心腹隱約猜出了去年冬天時,他受的那般重的傷情是什麼緣故。而且那位笑面虎一樣的太子早就讓他們看不爽了,聖上恩寵殿下,自然是因為他軍功卓著,在外人眼裡溫潤可親、近賢臣遠小人的太子其實卻是徒有金玉之表,竟然還如此強烈地嫉妒著自己的親弟兄。
周無缺看著他們臉上的憂慮和擔心,煩惱有的,苦悶也有,他說:「若是我因此不敢回去,豈不是正中了那些小人的圈套。在父皇和太子哥哥最需要我的時候,我……」
就在這里,八百里快馬加鞭的急報送到。
「報——榮安王殿下,太子殿下親自送到的急信!」
送信的人累得都快癱了,一雙眼睛都冒死汗,卻不敢讓他手裡的信離開自己一眼,可見這封信在這種時候送到周無缺的手裡是多麼的不容易。
不止是周無缺,其他正在商量這件事的謀士將軍們馬上也被這個送信校尉吸引了自己的視線,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
太子還是很能裝的,至少在這種時候,他是一點也不願意他們殿下回京的。
畢竟,在太子心裡,自家殿下就是一個威脅他的儲君之位的存在。
白衣和西桑等人倒是真樂意他家殿下能有這個想法。可惜,他完全就是真的把心懷不軌的太子當做了愛惜他的兄長,反而讓他們這些人說起太子,就有一種說人家壞話的感覺。
周無缺一口氣看完了信,臉上的喜悅和擔心也慢慢地變成了一種空洞。
他面若觀音,額間更有硃砂痣,這是一張相當有女氣的臉龐,可在他磨礪風雨,被邊疆洗禮後,那種俊美里也更多了一種神氣。所以人稱少年戰神,意氣風發,輕狂不羈。
周無缺在周圍屬下的目光里,勉強地笑了一下,然後說:「太子殿下說他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希望我能好好駐紮在邊疆。」
白衣等人:「……」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
不管如何,太子到底是未來會繼承皇位之人,尤其是在如今皇帝病重之下,既然自家殿下都被這麼一封信勸服了,大家當然也不願意惹麻煩。
謀反?那是腦子有病。大家頭上腦袋不要了?太子是正統哇,更別說自家殿下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太子雖然心眼小了一點,不過到底是殿下的嫡親兄長,怎麼也不可能做什麼。跟著殿下還是有前途的,謀反這條路當然是走不了的。
在這種風雨飄搖之際,只要聖上還沒山陵崩,太子沒有繼位,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回盛京的。不過倒是要小心這一陣子的不平靜。
洛地忽然有前朝逆賊高舉反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和大夏簽訂互貿合約的北狄國,不知從哪兒得知了大夏皇帝重病的消息,竟然覺得這是一個開戰的好時機。於是開撥大軍過來攻打嘉陵城。
整個嘉陵城的百姓們在得知北狄三十萬大軍,不日將要來到後,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周無缺卻很平靜,其實心底倒也對應宇有幾分服氣了,如今糧草足,也不怕先前就吃了他手下敗仗的北狄。
就是在這樣忙碌的時候,他也特地來到了一趟東街,拜見應宇。
應宇見了他也很意外,這不到三個月之間如此大的變故,全部都被清池預言為真。即便是天師道在世天師道君也是無法算到這般準確的。
他表面很平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內心深處無疑也有些說不出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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